第3章 3.嫡庶有別

  

  呵,還真是巧,這麼快就遇上了。

  杜茗心底一聲冷哼,卻並不着急搭理這聲音的主人,只顧自己休息,倒是煙青的臉上顯出一絲不虞,顯然是對這二少爺沒甚麼好感。

  看着杵着腰在那裏休息的肥胖身影,杜子游心中的惡意越發濃厚,就是這麼個死胖子,憑甚麼就能投上好胎,成了杜家的嫡子,而他杜少遊卻成了倒黴的庶子,明明他就是個傻子而已!

  即便心中厭惡到不行,杜少遊的臉上卻還是得掛上虛僞的關心,他走進杜茗,“二弟,你不過就是做了點傻事,爹對你的懲罰實在太重了,就是一個小王爺而已,至於嘛?”

  杜子游這番話,杜茗自動選擇左耳進,右耳出,這表面上是關心,實則是一步步把杜茗往邪路上推,讓他承認自己傻,覺得杜老爺對他壞,認爲自己做甚麼都不用負責任。

  她這個哥哥,倒是有趣的很。

  “我沒弄錯的話,你該喊我少爺吧。”杜茗慢慢直起身子,壓根就不去接杜子游的話,反而漫不經心地說了這麼一句。

  這話似乎有些不着邊,但杜少遊在聽清杜茗在說甚麼之後,表情已經慢慢僵化。

  杜茗彷彿沒看見杜少遊的臉色,依舊娓娓道來,“雖然你出生比我早,但畢竟嫡庶有別,壞了禮法恐怕不好吧。”

  之前的杜茗內心裏並沒有把自己當男人,更別提去在乎這些嫡庶之別,正因爲如此,兩人一同在外的時候,杜少遊總是故意喊她二弟,京城中甚至不少人以爲杜少遊纔是杜家嫡長子。

  杜少遊這樣做,明擺着是在爲將來鋪路呢,只有杜茗那個傻姑娘還一直以爲這是示好的象徵。

  原本總是有一肚子話的杜少遊,這一下,竟被杜茗突然的這一句嗆得開不了口,一張臉憋紅了站在那裏,竟不知該說甚麼好。

  但對方說的有理有據,杜少遊恍惚之間,咬着牙喊了一聲,“少……少爺!”

  “挺好的,二少爺,以後在外也別喊錯了,要不然傳出去,都要說我杜府教養不嚴,沒有禮數!”看出杜少遊最恨嫡庶之別,杜茗卻偏用這一點來噁心他,雖然她心裏對這種差別也頗爲不屑,但是對陸少遊這種自己擺不正的人,SS他的心氣也挺好的。

  說完這番話,杜茗連招呼也不打,便昂首帶着煙青走開了。

  而她身後,已經反應過來的杜少遊已經氣的臉發紫,杜茗剛剛是在對他進行說教?他杜少遊還需要喊一個傻子少爺?!

  可是杜少遊似乎忘了,若真是一個傻子,又怎麼能說出剛剛那一番話。

  “少爺,你怎麼不進去啊?”煙青一臉疑惑地看着自家少爺,表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甚麼。

  少爺變化也太大了,以前的少爺還沒開口她就知道他要說甚麼了,現在,她卻完全猜不透少爺的心思。

  之前遇見二少爺的時候,她本以爲少爺又要被唬得團團轉,卻沒想最後少爺反過來把二少爺給唬住了,如今少爺到了夫人的屋前,不直接進屋卻在門前停了下來,也不知道他又要幹甚麼。

  煙青哪裏懂,杜茗這裏正醞釀情緒呢,畢竟他可是受了被人藥死這麼大的委屈,沒點真情實感可怎麼成。

  杜茗深深吸了口氣,在胸腔裏又憋了幾秒鐘,這才驚天動地地哭喊出聲,“娘!啊!兒子身上疼死啦!”

  杜茗生得本來就壯,他這一聲發自肺腑的哭喊,震得大夫人住的小樓都抖了三抖,丫鬟們一同探出頭來,嗬,是夫人那傻兒子過來了。

  杜茗纔沒空去欣賞那些個丫鬟們是甚麼表情,只一路橫衝直撞地衝進了廂房,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哭喊,彷彿受了甚麼天大的委屈。

  大夫人孟月茹正在休息,也被自己兒子那雷一般的嗓子嚇了一跳,還沒弄清楚情況呢,就看見一個碩大的身軀跌跌撞撞地衝進了廂房。

  “娘啊!兒子委屈!”杜茗進了房間,本來是想直接撲在母親身上,但是一想到自己這身板怕把夫人腰給壓折了,便硬生生轉了道,撲在了一旁的矮几上。

  一邊哭一邊捶着茶几,震得那幾個茶杯哐幾做響。

  一旁的丫鬟偷偷地收走了桌上瓷具,這可都是上等的陶瓷,沒得被這個傻子給弄壞了。

  孟月茹畢竟是親孃,關注點自然不在幾個茶杯上,只是她這個女兒一向是木訥得有些傻,受了委屈別說是哭了,向來說都不敢說,哪會鬧成這樣,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得遣散了奴婢們,自己走到杜茗身前輕輕問候,“兒啊,你的禁足期還沒過去呢,誰又去招惹你了?”

  “母親!”杜茗哭着抬起臉,暗自收斂目光中的神采,儘量裝扮成杜茗原先的模樣,“兒子身上難受!”

  眼前這位畢竟是杜茗生母,要是變化太大,肯定會被發覺,她不得不小心。

  “你啊!捱了那麼多板子能不難受!”一聽女兒身體不舒服,孟月茹心裏也難受,偏偏恨鐵不成鋼,話語間還帶着氣。

  “可兒子天天喝姜姨娘送來的補品,爲甚麼還這麼難受?”杜茗漸漸收了哭聲,生怕母親聽不清自己在說甚麼。

  果然,聽見杜茗的話以後,孟月茹臉上開始急了,“她都給你送去了甚麼?”

  “當歸,鹿茸,血蔘,虎鞭,變着花樣送過來,”杜茗偷偷用眼角去看孟氏的反應,末了還悠悠地加上一句,“姜氏說兒子可憐,被打成這樣,母親也不來看一眼,還說母親早就不疼兒子了。”

  還未等杜茗說完,孟氏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特別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更是褪盡了血色。

  其實姜氏那些話並沒有說錯,杜茗是個女兒身,孟氏哪怕爲她做再多僞裝,她以後也沒法爲杜氏傳宗接代,孟氏對她向來沒有多少期待,更何況,這其中還別有隱情。

  “姜氏還說了……”杜茗支支吾吾地,不肯說下去。

  “那個賤人還說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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