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從窗外輕柔地灑了進來。
顧鍾情緩緩睜開眼睛,慢慢撐起身子,感覺渾身連骨頭都在發酸發漲,疼得她蹙緊眉頭。
直到此時,她意識才全部歸攏。
想到昨夜那烈火般的纏綿,還有男人不知饜足的掠奪,整個人不禁有些恍惚。
原來……不是夢啊!
那個男人真的回來了!
她原本還以爲可以在封家安然度過一年,誰料,剛來第二天,便失了身。
那可是她的初夜啊!
顧鍾情內心充滿酸澀,可面上又不能表現出來。
來之前顧宏森就交代過,她要是不小心露餡穿幫了,一毛錢都不會給她。
顧鍾情拳頭陡然緊握,將所有苦澀都往心裏壓。
她現在是顧鍾昕,是封羨瑜的妻子,兩人發生關係,再正常不過!
好不容易將情緒緩過來,顧鍾情準備下牀去洗簌,結果浴室門被人打開。
封羨瑜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剛洗過澡,身上穿着寬鬆的浴袍,腰帶鬆鬆垮垮隨意打了一個結,露出大片結實的胸膛,俊美如神祇的臉上,噙着一抹與生俱來的淡漠,漆黑如墨玉的眼睛,和顧鍾情的對了個正着。
顧鍾情微微一怔。
顧鍾情一時不知道說甚麼好,只得把目光收回,身子往被子裏縮了縮。
封羨瑜想起昨夜她初經人事,疼得直哼哼的表情,便下意識地放緩語氣,道:“醒了?”
“嗯。”顧鍾情嬌羞的點了點頭。
兩人雖然有過肌膚之親,可實際上還是陌生人,簡短的一句話後,兩人再次陷入短暫的尷尬境地。
片刻後,是顧鍾情率先打破這份沉默。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顧宏森明明告訴她,封羨瑜常年居住國外,不會回來。
怎麼她纔來一天,他就回來了?
封羨瑜難得耐心的解釋道:“爲了讓你儘快懷上孩子,爺爺想抱曾孫,天天唸叨的我耳朵都要起繭了。”
顧鍾情聞言,眉頭暗暗一皺,心說,早不回晚不回,偏生是顧鍾昕不在的時候!
封羨瑜沒注意到她的神色,從錢包內抽出一張黑卡,遞給顧鍾情。
“這是做甚麼?”顧鍾情一時不解,怔愣地問他。
封羨瑜淡淡道:“這是無限卡,拿去刷,喜歡買甚麼就買甚麼。”
顧鍾情壓根沒反應過來,瞪着那張卡好半天,內心才升騰起一股諷刺。
這算甚麼?
因爲‘她’要給他生孩子,所以就用錢來獎勵嗎?
“不用了,我夠用!”
顧鍾情有些生氣的瞥了一眼那張卡後,便下牀去了浴室。
封羨瑜先是愣了一下,跟資料上查到的不一樣。
這是……生氣了?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封羨瑜走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臉恭敬的許易,“總裁,老爺子找您。”
封羨瑜應了一聲,轉身回去換了衣服,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
待沉穩的腳步聲遠去,顧鍾情才從浴室內出來。
她現在既沮喪又無奈。
纔來一天就失了清白,接下來還要懷上封羨瑜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滿一年。
越想顧鍾情心情變得越遭。
就在這時,房門又被敲響。
顧鍾情以爲是封羨瑜去而復返,不想卻聽到一道甜美的嗓音,從外面傳了進來,“羨瑜哥哥,你起牀了嗎?是我,詩語。”
顧鍾情聽到這名字,微微一怔,立刻從腦海翻出相匹配的資料。
陸詩語,江南陸家的千金小姐。
因爲與封家是世交,所以幾年前就住在這裏,身份尊貴,對外稱是封羨瑜的妹妹,實際上誰都看得出來,她對封羨瑜心思不純。
這不,封羨瑜纔剛回國,就迫不及待的找過來了。
雖然顧鍾情很不想與她對上,可她現在的身份是顧鍾昕,所以只能勉強整理了下儀容,前去開門。
陸詩語見門被打開,心頭一喜,立刻揚起明媚的笑容,道:“羨瑜哥哥,聽說你回來了,我便急忙來見你,你……”
可話才說一半,顧鍾情的身影,便赫然闖入她的視線。
“顧鍾昕……你怎麼會在這裏?”
陸詩語笑容頓時僵住,雙眼略帶厭惡的怒瞪着她。
顧鍾情淡淡倚靠在門框上,反問,“我不在自己房間,應該在哪?”
“不一樣,現在羨瑜哥哥回來了,你怎麼還有臉待著?給我滾出去!”
“顧鍾昕,瞅瞅你自己哪點配不上羨瑜哥哥。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破事,就你這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的性子趁早滾出封家。”
陸詩語咬牙切齒地說完,眼神裏透出了幾許得意。
顧鍾情黛眉蹙起,神色微凜,語氣凌厲,“陸詩語,說清楚,誰水性楊花,勾三搭四了?”
“還裝!非要我拿證據給你看是不是?”
陸詩語譏諷的勾起脣角,從兜裏摸出了兩張照片,狠狠地往顧鍾情的胸前一拍,“好好看看吧。”
顧鍾情拿過一瞧,便看到照片中的‘她’,正和一個長相頗爲俊秀的男人,勾肩搭背,親密無間。
她倒是認得那男人,是秦家的大少爺,秦北寒!
同樣出身不凡,身份尊貴!
顧鍾情皺了皺眉,心裏暗想,“看來陸詩語不是捕風捉影,還真拿到了顧鍾昕亂來的證據,看來我又要背黑鍋了。”
不過,眼下可不能認。
“陸小姐,隨便弄幾張合成的照片,糊弄誰呢?你以爲羨瑜會信?”顧鍾情嗤笑地將照片丟了回去。
陸詩語沒料到她會這麼沉得住氣,被氣得不輕。
“顧鍾昕,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給我等着,待我將你出軌的證據都列出來,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狡辯!”
陸詩語說完後,轉身憤然離去。
顧鍾情立在原地,感覺到了一絲絲危機,立馬回房,準備給顧宏森打一通電話問清楚。
誰料,顧宏森只是冷冷回了一句,“不該問的就別問,好好扮演好你的角色就行,別忘了你母親的醫藥費。”
說完,也不等顧鍾情反應,便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