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甚麼?
不要……也罷?!
“阿軒,你……”她喉頭髮緊。
“不要逼我動手……楚秀,別忘了這孩子怎麼來的!”霍軒眸色晦暗。
他們結婚這些年,霍軒從未碰過她。
但四個月前爺爺生日宴,這個女人趁他醉酒恬不知恥,才懷了這個孽禾中!
楚秀看着霍軒兇狠的神色,心口猶如在刀鋒上滾過。
她知道這個男人向來說到做到……
爲了孩子,她只能兩腿癱軟地跪坐下來。
霍軒皺眉看着跪下的楚秀,心裏莫名發躁。
他將視線轉向白布覆蓋住的江芯然,神情又陰冷了幾分。
“你就好好跪在這裏,跪到芯然願意原諒你爲止!”
霍軒收斂所有情緒,將太平間的門反鎖,決絕離去。
“嘭”關門聲,帶來一陣陰冷的寒風。
楚秀閉上眼,眼淚再也忍不住淌了出來……
心口撕裂般的疼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霍軒,可不可以,不要對我如此狠心?
……
夜深,陰森的氣息一波一波向楚秀襲來。
她額頭冒着冷汗,密密麻麻的絞痛吞噬着她的腹部。
“砰砰砰”楚秀踉蹌地走到門口,使勁捶門。
她不能在這種地方待一整夜,她的心臟受不住,她的孩子也受不住。
可是沒有人回應她,只有森森寒氣不停地吹到她身上。
心在一點點往下沉,意識漸漸抽離。
恍惚間,他好像聽到了開門聲,一雙男士皮鞋出現在她眼前……
在刺鼻的消毒水味中,楚秀的睫毛緩緩睜開眼。
“醒了?把安胎藥吃了。”身側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眼底劃過一抹失望,隨即她苦笑一聲。
楚秀,你還在期待甚麼,霍軒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他的心底只有那個女人!
“胎兒情況很不穩定,最好留院觀察一個星期。”察覺到楚秀忽然低落的情緒,鍾昊文也不點破。
鍾昊文是楚秀自幼一起長大的朋友,也是這家醫院的的醫生。
昨夜他下班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議論說有個女人被關在了太平間。
因爲事關楚秀,他可以去了解了江芯然的事,也知道江芯然在太平間,察覺不對,這才就下了昏倒的楚秀。
楚秀喫完藥,有些爲難開口:“我不能這麼長時間不回家,我怕霍……”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鍾昊文直接打斷:“霍軒根本就不在乎你跟孩子的死活,你爲甚麼還要在意霍家的一切?”
楚秀輕輕抬手放在肚子上,沉默了。
她知道鍾昊文從一開始就不看好她和霍軒,加上她爲了留下這個孩子,不顧醫生勸阻停了治療心臟的藥,現在又出了這種變故,鍾昊文更是恨鐵不成鋼。
“小秀,放手吧……這樣下去,你會連命都沒了的……”鍾昊文眼中溢滿了心疼。
“我知道……”楚秀身子顫了顫,放在被子下的手關節隱隱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