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相思,別用你的髒手碰我!”牀上的男人已經醉得一塌塗地,儘管如此還不忘說着厭惡我的話。
而這些話,我已經聽了三年,本該早就習以爲常的,可還是按耐不住心痛。
這個男人,我愛了整整十年,可現在卻不正眼瞧我一下。
結婚三年多,他都從未碰過我一次。
哪怕我拋掉所有矜持,赤身了往他面前送,都會遭到厭惡嫌棄。
而現在,我快死了。
癌症晚期,多麼戲劇,又多麼絕望。
但我不打算告訴他。
人生就是這麼荒謬,我以爲自己還有時間,只要他在我身邊,我終究是能讓他想起我來的。
可是,上帝已經決定要收回這對我僅有的憐憫了。
“我快死了,你知道嗎?”
這個醉鬼哪裏會知道呢?
緊了緊拳頭,我愈發堅定心裏的計劃。
爬上牀,我三兩下除掉他身上所有衣服,讓他全身暴露在空氣中。
我的手顫抖着,解開了自己的衣服,緩緩地朝他身體靠攏。
微涼的空氣,讓他很快觸碰到我溫熱的軀體便淪陷其中。
我咬牙,羞澀地撫上他的胸膛,黑暗中聽得他厚重的聲音。
“玥兒……玥兒……”
他醉得離譜,嘴裏喊着別人的名字。
玥兒這兩個字,就像是紮根在我心裏的倒刺,無法拔除。
我放下自尊忍着淚水,任由他用最原始的方式撫上我的身體。
出乎我意料的是,並非我想象中那樣的粗暴狂野,反倒是極盡的溫柔.
能夠感受到他的隱忍,明明迫切得很,卻還壓着想法將我點燃。
“玥兒……玥兒……”
聽着他低沉極盡一遍又一遍溫柔的話,我的心痛得鮮血淋漓,他把我當成了劉玥,所以才這麼溫柔。
縱然如此,我還是不後悔,我必須要得到他!
他撐着身體,眼神迷離,我知道那不是看我的眼神。
“玥兒……玥兒……”
他重重壓下,突破我爲他保守多年的障礙,我痛得眼淚直流,咬牙切齒卻甘之如飴。
我終於屬於他了,也終於得到他了!
可爲甚麼我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呢?
他親吻我的額頭,親吻我的眼,告訴我別緊張,放鬆,徹底把我當成了別人。
我閉上眼,眼角湧出熱淚流落在枕邊,明知道是死路一條,卻還是要飛蛾撲火般撲向他,在這牀底間與他抵死纏綿,直至天明!
我睜開眼,便對上他憤怒燃燒的眼,那恨不得將我撕碎的表情,讓我從心頭涼到了腳底。
顧以深像看着甚麼噁心的垃圾似的看着我:“葉相思,你居然敢在我的酒裏下了藥,你還能再jian一點嗎?”
我的心猛地一顫,心酸和不甘像要把我淹沒。
有幾個人會像我一樣,上了牀的第二天就被人罵下jian呢?
我足足緩了半分鐘,才說:“顧以深,我是甚麼樣的人,你不是最清楚嗎?”
我直視他的眼睛,想從裏面看出一絲一毫的痕跡,但是卻只從裏面看出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噁心。
“葉相思,你真讓我噁心。”
顧以深快速穿上衣服,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徑直走了出去:“你喜歡這樣,那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