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套房的大門被重重甩上。
浴室裏的男人聽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高月走了。
顧寒予閉眼,任由熱水打在身上,想借此衝散內心的雜亂。
誰想,幾秒鐘後,溫度適宜的熱水,變成了冷寒刺骨的冷水。
男人身上打了泡沫,關了水重新打開,等了好一陣卻還是沒有熱水。
反覆試了幾次無果,顧寒予只得就着冷水迅速沖洗乾淨身上的泡沫。
出了浴室,去熱水器所在的位置一看,男人的臉頓時就黑了。
“高、月!”
男人咬牙切齒,他沒想到那女人臨走之前,居然把熱水器關了。
深秋的天,愣是讓他洗了個冷水澡!
靠!
……
高月回到兼職的那所貴族幼兒園時,已經中午了。
風雨已停,空氣中瀰漫着泥土的、草木的清香。
錦市的深秋,雨後更冷。
她回家洗了澡,換了乾淨衣服,這纔來上班。
昨晚似乎很瘋狂,高月洗完澡,注意到自己脖頸、鎖骨、胸前,乃至腿根……都有青青紫紫的痕跡。
那是吻痕,是男人啃咬、吸允留下的。
該死的顧寒予!
渣男!
高月憤憤,進了辦公室直接把包砸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正值午休時間,辦公室裏沒有其他人,她稍稍發泄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拉開椅子坐下。
剛準備查看一下下午的任務計劃,辦公室門口多了道人影。
“高老師!”
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因着常年吸菸的緣故,聲音有點嘶啞,像破鑼一般。
高月抬頭,隨即站起身,“園長!”
來人正是幼兒園的園長。
這是一傢俬立貴族幼兒園,送往這裏的孩子,都是非富即貴的背景。
因爲是私立的,所以園長在學校的地位,相當於古代的帝王,絕對權威。
高月是兼職老師,也就是臨時員工,面對園長時,更加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的討好。
她現在缺錢,怕自己丟掉這份高薪兼職。
園長姓李,四十出頭,身材適中,戴着一副眼鏡,看着斯斯文文,一身儒雅氣質。
笑起來很溫和,很好說話的樣子。
此時,男人衝高月招手:“有點事找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李園長笑着轉身出去,高月不敢耽誤,急忙跟上去。
路上,她還盤算着,要不要趁機跟園長商量一下,把工資漲一漲?
……
午休期間,長廊上也見不到一個人影。
園長辦公室在二樓盡頭,較爲僻靜的一個位置。
高月跟着李園長,一前一後進了園長辦公室。
“坐吧。”男人將辦公室裏的百葉窗拉上,屏去了外面的風景,室內也昏暗了一些。
緊接着,李園長給高月倒了一杯花茶,把空調打開,走向辦公室的房門。
“昨天晚上,你沒出甚麼事吧?”李園長面目慈藹的問道,不動聲色將房門反鎖了。
高月捧着茶,喝了一口,正好醒醒神。
聽到李園長的話,她愣了愣,回身看向他,直到男人從她身側經過,回到他的座椅上。
高月才心慌慌的開口:“沒、沒有啊。”
“是嗎?”李園長摘下眼鏡,慢條斯理的擦着,視線落在女人面前那杯花茶上:“可是昨天下午,我看見顧先生抱着你從學校後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