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擔心他

  可無論大家如何相勸,老祖宗都不肯鬆口見晏南衡,反倒是讓人請蘇若進去。

  蘇若得到消息,抬頭看了一眼晏南衡,他只是微微點點頭,道:“你進去吧,我去洗洗,就算奶奶願意見我,我也不敢這副模樣見她。”

  瞧着晏南衡回二人以前住過的廂房,蘇若頓時間有些失神。

  隨着老祖宗房內的丫鬟進去後,蘇若是有些尷尬的,對着晏父晏母問了好之後,她半跪在老祖宗的牀邊。

  老祖宗顫顫的伸出手,摸了摸蘇若的臉頰,蒼老又帶着責怪的語氣,對蘇若道:“傻孩子,怎的回國都不記得回來看看奶奶?”

  “老祖宗!”蘇若聽着這話,瞧着老祖宗病態的面色,很是心酸,眼眶頓時間滿是淚水。

  “別哭,是晏家對不起你,南衡啊,他知曉錯了,他和那宋之遙早沒往來了,這些年潔身自好的很,回來吧,回到他身邊。”老祖宗字裏行間,都是歉意。

  蘇若怎能經得住老祖宗如此的言語,她不知如何說,最後泣不成聲。

  站在一旁的晏父晏母,暗自抹着眼淚。

  “老祖宗,見見南衡好不好?你以前最疼愛他了,他想見你,見見他,好麼?”蘇若開口求老祖宗,再三重複着一句話‘見見南衡’。

  老祖宗閉着眼,睜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那就見見吧。”

  蘇若再見到晏南衡,他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掩蓋了之前的酒味兒。

  老祖宗艱難地看了一眼晏南衡,朝着這些人揮了揮手,示意除了晏南衡以外,都出去。

  房內,只剩下老祖宗還有晏南衡。

  晏南衡緊緊握着老祖宗的手,千言萬語說不出口,連聲叫了兩句:“奶奶!”

  “你真當奶奶如今還生你的氣麼,我快不行了,氣了你那麼多年,都氣夠了,沒精力再氣下去了,你是我的寶貝孫子,我如此做,你應當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老祖宗如此道。

  今日,會有這麼一出,無非就是老祖宗非逼着他帶着蘇若一道回晏家。

  晏南衡也深知,老祖宗這是在賭,究竟賭的是蘇若的善良,還是蘇若對他過去的感情,晏南衡沒法得出個答案。

  不論是哪個,無非都是下下策,即便,他知曉老祖宗是爲了他和蘇若好。

  “多希望有生之年,能再瞧見你和若兒在一起,可惜……”老祖宗說到這裏,劇烈咳嗽起來。

  晏南衡深深的低下頭,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難受,前所未有的難受,當老祖宗的手從他的掌心滑落,那一刻,晏南衡再一次感受到天塌了一般。

  這樣的感受,在孩子沒有的時候,他得知消息也有過。

  晏南衡明知曉生老病死皆有因,即便有的人,只是匆匆來了自己生命一趟,他也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偉大的能做到勸慰自己不要難受。

  “奶奶!”晏南衡嘶聲裂肺的叫出聲來,悲慟的聲音從裏頭傳出來,晏公館上下頓時間變得一片哀傷

  ……

  因了禮數,晏家老祖宗去世,蘇家的人還是來晏公館悼念。

  蘇若站在大廳中央,瞧見一旁的晏南衡一臉悲傷,已經有一日多沒見他了,他卻像是一年多沒休息好般憔悴。

  她蹙眉,那一刻,她竟然想上前抱一抱他。

  蘇若上完香磕完頭,起身之後,轉身退出大廳,父母親都問她走不走,她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晚點。”

  剩下她一人站在院落裏,她找了個石椅坐下來,耳邊彷彿還有那日晏母對她說的話。

  “你還在擔心南衡對麼?”晏母當時道,“可這並不是南衡最悲傷的時刻,孩子沒的時候,你與他和離的時候,他一人將自己鎖在坊間半月有餘,飲食不規律,還時常醉酒,那段時間,我們都擔心他要廢了。”

  當時,她就對晏母提出自己的疑慮:他曾經將自己鎖在坊間半月有餘麼,可她去往美利堅之前,在碼頭瞧見了他,精神還算好,不像是廢了的人。

  晏母卻告知她:“那是你要去往美利堅的消息傳到他的耳中,一如今日,他要見老祖宗將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老祖宗瞧不出他醉過酒,我們還瞧不出麼。”

  碼頭的時候,她和晏南衡的距離有些遠,沒法子瞧清楚晏南衡最真實的樣子,他不喜歡將狼狽展露人前,這點倒是很符合晏南衡的行事作風。

  “蘇若,你也在?”林書華的聲音,頓時間打斷了蘇若的思路。

  蘇若回過神來,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起身,笑了笑道:“是啊,你也來了。”

  “嗯,我代林家來的。”林書華如實告知。

  林書華見她嘴角的笑容有些艱澀,知曉她的心情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這麼輕鬆。

  他半開玩笑的對蘇若道:“這幾日你沒去學堂,路易斯都快有意見了,學子們可想你了。”

  “等晏家這件事兒過去,我再回學堂吧,最近,也沒甚麼心思。”她心事重重的對林書華如此道。

  林書華倒是一時間不知如何接這話了,看得出來,她心裏還有前任丈夫晏南衡,不然,晏南衡的奶奶去世,她怎會沒了心思呢?

  只可惜,如此用情至深的女子,晏南衡沒有珍惜。

  不知爲何,林書華此刻尤爲地想要感慨:有些人,遇見,太晚了些。

  他若是比晏南衡更早的認識蘇若,是不是就能擁有這樣的情感了?

  這樣的想法出現在心中,林書華覺着自己有些卑劣,怎能暗下動如此心思?

  “正巧,方纔我得了一本書,聽洋人朋友說,絕版了,這段不任教的時間,給你打發打發時間。”林書華說着,將手中緊緊捏着的書籍遞給了蘇若。

  蘇若瞧着書上頭有着燙金的中文翻譯《飄》,她忙拒絕:“多謝了,我不能要這麼珍貴的書。”

  “無礙,給你了。”林書華卻強塞給了她。

  這一幕,落入了晏南衡的眼中,這大概是他一日多來,唯一出神的時刻。

  她臉上的笑顏,和今日悲傷的氛圍極不相符,同樣,也像是無形中刺痛了他的心。

  蘇若是不是隻有和林書華在一起的時候,纔會笑得如此開懷?

  ……

  夜,漸漸深了,晏公館擺了白喜事的酒宴。

  蘇若的父母親回去之後,知曉她還在晏公館,沒有差人叫蘇若回去,也沒再次來喫宴席,畢竟兩家在蘇若和晏南衡和離之後就少了往來,再聚在一起,實在尷尬。

  林書華和蘇若坐在同一桌,該桌還有遲遲而來的路易斯,大家閒談都是和學堂裏的奇事有關。

  全場蘇若沒有瞧見過晏南衡,她得心思已經不在桌上。

  趁着大家閒談之際,蘇若去尋找晏南衡,在後院,她瞧見坐在石桌旁獨自飲酒的晏南衡。

  她瞧瞧上前,晏南衡還是察覺到有人靠近,所以他手上的動作本能的一滯。

  蘇若也意識到他的動作,停下腳步沒有再上前。

  “你不是和林書華在用飯麼,怎麼有時間來這裏?”他不冷不熱的對她如此說道。

  換做以前,她就會反駁幾句了,可今日,他心情不好,聽得出來也看得出來。

  蘇若還沒來得及說話,晏南衡動作極快,驟然間,將她扣在了懷中。

  他的手鎖住她纖細的腰肢,緊接着,他將她按在了石桌上。

  “他可以,爲何我不行?”晏南衡每個字都咬音很重,“和我重新開始有那麼難嗎?”

  他並未給她半點說話的機會,直接蠻橫地封住了蘇若的紅脣,柔軟的……讓他不想放開。

  晏南衡睜着眼睛,她卻是緊閉着眼的狀態,他死死地凝視着她痛苦的表情。

  頓時間,他的腦海中同時出現了兩個畫面,她面對林書華開心的模樣,面對他痛苦的模樣……

  鮮明的對比,就像一把火,燃燒的越來越旺盛,彷彿要將晏南衡燒着。

  蘇若抵抗的姿態,讓他不悅,酒精一下子竄遍了他所有的神經,他想要佔有她的心思那麼明顯。

  可人就是如此矛盾,他的心底深處,又升上了一絲絲愧疚之情,他這是在傷害她。

  “別這樣,你醉了,南衡。”她好不容易空出來的手,抵住晏南衡的臉頰,不讓他的吻再次落下。

  她越是反抗的厲害,他就越想征服她。

  晏南衡的理性,幾乎要被掩埋光,她被壓在那裏死死地。

  蘇若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甚至腳步聲雜亂,顯然來的人不只是一個人。

  她慌亂無比,苦苦哀求晏南衡:“有人,求求你,南衡,放我走。”

  “別怕,我在呢,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晏南衡開口說的話,卻和她的話八竿子打不着。

  他沉浸在她的世界裏,蘇若瞧着他幾近瘋狂的模樣,她知曉,今晚,她逃不過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逐漸變得微妙起來,火熱的呼吸,漸漸急促。

  也許,晏南衡還是有一些理智,以至於,他鬆開了她。

  當蘇若以爲得到解放之時,晏南衡卻將她打橫抱起,進入了不遠處的廂房,一切,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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