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裏唯一的一張可以吸菸的桌子,紫伊優雅的以長指將雪茄送到了脣邊,玫瑰色的打火機倏的一亮,也映着她精緻的五官格外的清晰,那雙眸子就彷彿潤染了一層霧,讓她仿如不是這個世界的生靈一樣。
她在等待相親。
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紅脣輕啓,一個個的菸圈把她掩映在迷幻的氛圍中,她已經整整坐了有一個小時了,煩躁感一直都在攀升,可她知道,她必須要把自己嫁了。
咖啡廳的門又一次的打開,也吸引着她的目光悄然望過去,一對五十多歲的中年夫婦走進了她的視野,看看手中的煙,以及周身的煙霧,紫伊沒有動,依然漫不經心的吸着煙,然後看着兩個人緩步走向她,眸光中都是挑剔的意味。
女人吸菸真的很不堪嗎?
她不覺得,喜歡就好了。
她知道風鳴鶴的傳聞,不近女色的程度是絕無僅有的,他的公司從高層經理到普通員工,清一色的都是男人。
呵呵,也許,就如傳聞所說,他就是一個同志。
所以,他缺席了這一場相親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由他的父母來代爲相親這可就不在情理之中了。
越來越近了,紫伊將已經燒到手指的菸頭拋進了盛着水的菸灰缸,看着菸頭落下的弧度,再聽着菸頭落在水中時的‘嘶嘶’聲,她就象是一個癮君子般的戀戀不捨。
煙在某些時候,其實是好東西。
“請問,楊小姐是嗎?”走過來的夫婦中女子先開了口。
她一笑,風家的家長怎麼會不知道她是誰呢,早就把她的祖宗八代性情嗜好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了吧,這一句,倒是有些做作了,“是的,我是楊紫伊。”
“風慶宇。”
“倪鳳娟。”
聽了她的話兩個人一一的報上姓名,語氣中都是傲然的味道。
紫伊的脣角繼續的揚起笑,彷彿才反應過來似的站起來,“伯父伯母好。”
她想要行個禮來着,可不知道爲甚麼,看着他們渾身的傲氣她就是不喜歡。
“坐吧。”倪鳳娟終於帶了點慈祥的味道說道,這纔是她應該有的表情和口氣吧。
“謝謝。”她淡遠而疏離,從容坐下,那樣子一點也不象是來相親的,倒好象是來談判的一樣。
“紫伊,鳴鶴他突然間公司有事,所以來不了,怕你等得急了,便派了我們兩個老傢伙過來,你不介意吧?”
她搖搖頭,“伯父伯母來一樣的。”
“那就好,既然楊小姐這麼開通,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似乎是覺察出了她的不耐煩,又是倪鳳娟先開了口。
“伯母請說。”她依舊優雅而笑語。
“紫伊,你若是願意,明天我就把你安排到公司上班。”
她一怔,直言道:“不是結婚嗎?”
“這個……”風慶宇咳了一聲象是在猶疑着要不要說。
“伯父,你說吧,我不會在意的。”來之前就甚麼都想到了,連他可能是同志她都可以接受,更別說是其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