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場。
他將她扔進車後座，自己也上車，落鎖，隔板升起，後座成了密閉的空間。
車內都是秦陌的氣味，安恬不禁恍惚。
如果七年前自己沒有被父親利用使得秦家破產，秦陌的父母沒有跳樓，如果當時她沒有聽父親的話出去留學阻止秦家的慘劇發生，她和他會不會還是一對青梅竹馬恩愛甜蜜的戀人？
三年後，安家也因爲經營不善破產，她的父母也經歷了秦家一樣的下場。
秦陌失蹤了三年，再回來就已經是和泰集團董事長，帝都崛起新貴。
安逸自嘲地勾起了脣角。
所以她在期待甚麼？
他還愛她？
怎麼可能。
當年她父親害得他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如今角色對換，他應該要想盡辦法折磨她纔是。
可秦陌懷抱的感覺，卻讓她不爭氣的貪戀。
“過來。”
秦陌淡定地坐在那裏，朝她微微勾了下食指，嗓音卻染着些曖昧，接下來要發生甚麼，成年人都心知肚明。
安恬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過是買主與貨物。
她既然要拿這份錢，就早該做好走到這一步的準備。
她一翻身，便坐在他腿上，耳邊跟着是皮帶金屬扣解開的聲音。
一雙溫熱乾燥的大手毫不憐惜地捏住了她的細腰。
“扶着，怎麼，還要我教你？”
安恬咬緊後槽牙，羞恥，緊張，讓她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秦陌卻不由分說，將她狠狠地按下去，感覺到了明顯的阻礙，他眉頭一皺，清俊的臉上神色也依舊淡然。
“哼，還是雛啊，這幾年沒人要你？”諷刺卻又曖昧的話語讓安恬臉色一紅。
秦陌手上用力，將人再次重重按下去。
安恬不喫痛，以爲忍得住，聲音還是從鼻腔溢了出來。
搭在他肩頭的手也不自主收緊手指，指甲陷進他的皮肉。
一瞬間，他眼波深處的暗湧傾瀉而出。
“叫出來。”秦陌命令。
她卻咬着嘴脣，故意抵抗。
秦陌微微眯起眼，抬手摘下鼻樑上金絲邊框的眼鏡，翻轉過來給她戴上。
很清純，讓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在教室裏認真答卷的樣子。
只是那時候，她的嘴脣上，沒有這樣做作的紅。
他歪頭湊上去，他要喫掉那紅，露出她本該有的顏色。
隨即在她神色閃過迷茫的一瞬，突然發狠侵佔。
他逼的她的聲音跟着他的節奏從溢出來，輕輕重重，長長短短，或帶着哭腔。
直到她完全放棄了抵抗，忘乎所有，羞恥的快樂終於衝破了那扇窗，全部釋放了出來。
……
沒想到，兜兜轉轉，她的初夜，竟還是給了這個人。
灼熱潮溼的氣氛漸漸冷卻。
安恬瑟縮在車後座一角，看着秦陌抬手慢條斯理繫着領口兩顆釦子，他的手指很是修長，形態也很好，指甲修剪的整潔乾淨，泛着細膩的光澤。
最顯眼的是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很簡約的款式，剛剛還硌疼了她。
“他們分給你多少？”
秦陌說着，把那件外套甩給她，她沒有別的衣服，只好穿上。
“五百萬。”安恬忍着下身的疼痛，咬緊牙關儘量讓自己語氣正常，他剛纔一點也不溫柔，不像他曾經承諾的那樣。
“呵，你倒是給姓封的當了搖錢樹。”
秦陌冷笑，伸手從她臉上摘下眼鏡，重新自己戴上。
一秒鐘便恢復了斯斯文文的禁慾模樣，像是一道封印。
安恬隨即收回目光。
即便發生瞭如此親密的關係，她也深深地感覺到他們之間存在的不可逾越的鴻溝。
她沒有妄想，她只想拿到錢，或許幸運的話，秦陌會感覺到無聊，就此放過她，不再旁生支系。
畢竟這些年她也並不好過。
“錢我給你，從現在開始不用再回這裏了。”
安恬明白秦陌指的是君臨會所。
她立刻想到了他的意思。
還沒完，他不會就這樣放了她。
“秦陌，從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夠了，安恬，你不會以爲我上過你一次，你就有資格和我對話了？”秦陌打斷了她，從前的事他不想提，也沒有必要再提。
“擺清你自己的位置，你不過是我高價買下的妓-女。”
因爲現在的他，足夠強大。
即便在江城遇見她是個意外。
可在那些個夜不能寐的日子裏，他早就無數遍的想過再見她的這一天。
他要把那個驕傲的，高高在上的安氏大小姐，狠狠地揉進泥濘之中，和他毀掉的人生一起墮落骯髒。
安恬順從地垂着頭，聲音細微：“是，老闆。”
這聲老闆，瞬間將方纔還嚴絲合縫的兩人距離遠遠拉開。
秦陌莫名地感覺胸腔一陣煩躁。
“你可以滾了，今後，別再讓我看見你。”秦陌從副駕駛提了一個黑色的女款包扔給她。
一瞬間，他突然放棄了和她糾纏的念頭。
她不再是那個高傲明豔的安氏大小姐，而是爲了錢能夠低賤到骨子裏的籠中之雀。
這樣的她不配浪費他的時間！
從拉鍊的縫隙，安恬看見，裏面滿滿都是粉票子。
心中一刺，在地上像狗一樣爬也好，被他當做發泄工具也好，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疼痛。
“不用了，多謝秦先生的五千萬，會所給我的分成夠了。如果完事了，麻煩我要下車。”
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車中瀰漫的味道，還有這個人，都讓她覺得噁心。
“寧願去賣，也不想留在我身邊？”
“是。”起碼別人的羞辱不會讓她傷心。
秦陌脣角揚起一抹輕微的弧度，眼中烏黑卻深不見底，“好，去哪兒我送你。”
安恬不說話，秦陌也不再問，命司機把車開。
過了一會兒，車一停，車鎖打開，安恬匆忙打開車門跑下了車。
她還光着腳，纖細的腳踝上，還有一個很明顯的紫紅色牙印。
秦陌盯着那個牙印，不動聲色地抬手推了一下鏡框，琥珀色的眼底，流淌過一瞬的慾望。
隨後他從後面的置物格中拿出了一雙女式高跟鞋，從半降的車窗扔了出去，剛好在她腳下。
安恬看着地上的高跟鞋，想着秦陌剛纔說過的話。
嘴角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
他手上的戒指，他車裏的高跟鞋，一切都證明，她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無關到他甚至可以淡忘過去的那些事。
今晚的錢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毛毛雨，可能睡別的女人，給的更多。
車子隨後開走了，安恬注意到那車掛的是帝都牌照，看來秦陌在這裏也只是暫時停留。
這對她來說是好事，可她心裏卻有些悶痛。
她深吸了一口氣，穿上那雙鞋，似乎大了一碼，但也比光着腳強。
身上的外套剛好到她大腿的位置，沒人會想到裏面是真空。
而她也這才注意到這裏是她要去的醫院附近，也許是巧合，安恬並沒有多想。
深夜醫院也沒甚麼人，她站在提款機前鬆了口氣，總算是能補上醫院的窟窿了。
可下一秒，屏幕上的餘額數字狠狠地給了她一個耳光！
五十萬？怎麼會只有五十萬！？
說好的百分之十的提成，她應該得到五百萬纔對啊……
安恬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給經理打了電話。
“五百萬？你想甚麼呢？給你五十萬就不錯了！你得罪了君臨的貴客知不知道？以後你都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