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死啊——"
一名少女站在寫字樓大堂,悲憤的喊道。
她臉上化着濃濃的妝,漆黑如墨的眼影,細長的眼線,一身黑色的機車服,烏黑的頭髮編成髒髒辮。
妥妥的不良少女。
唯獨她的手,卻是纖細如蔥,潔白如玉。
華苓果光死死的瞪着手機,那眼神,恨不得S了電話那頭的人。
要不是店員請假,她堂堂大廚,纔不會跑到這裏送!外!賣!
她都到這半小時,客戶電話還打不通。
真是倒黴!
華苓果深深的吸了幾口氣。
淡定,人家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
放**的屁,老子都等了半小時了,那人是死了嗎?
不過他最好是死了,不然他要死在老子手裏。
再打一遍,老子不信他永遠不接!
華苓果撒氣般踢向一旁的柱子,再次撥通電話。
"叮——"
大樓的玻璃門緩緩打開。
"蹬蹬瞪。"
皮鞋敲擊着地面,一下又一下,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彰顯着主人的優雅。
華苓果聞聲抬頭,神情一愣。
只見一個冷酷的西裝男正推開門。
那一張臉棱角分明,尤其是上面那雙烏黑幽深的眼眸、直挺的鼻樑、讓人想一吻芳澤的薄脣,都叫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
哇哦,帥哥啊,還是個極品。
華苓果面露花癡的看美男,只見他寬大的手掌從胸前掏出手機,放在耳邊。
"喂!"
低沉的聲音傳播開來,華苓果更加激動了。
啊,不僅人長得好看,連聲音都這麼好聽。
"咻——"
華苓果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雙指放在脣邊,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引得周遭都朝她看去。
當然也包括薄川胤。
他腳步一頓,抬眸便是一個臉上化着濃重煙燻妝的女人。
大概就算是墨水直接倒臉上,都比她畫的好看!
重點是——
那女人還給他拋了一個媚眼!
薄川胤像是看到了甚麼不乾淨的東西,平靜無波的表情被打破,他眉頭狠狠一皺,立刻轉開眼。
"哪位?"
見手機裏面不出聲,薄川胤又說了一句。
華苓果渾身顫抖了一下,更加陶醉了。
哇,真是太好聽了,這聲音就像在耳邊一樣。
耳邊?
華苓果瞬間清醒過來,想起正在打着的電話。
難道美男就是上帝?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華苓果嚴厲並且堅決否決了這一可能性。
但下一秒她很快被打臉了。
"不說,掛了。"
這次華苓果清楚了聽到了電話裏的聲音。
它就是美男的聲音!
不是吧!
真的白瞎了那張臉和聲音了。
這麼難得的一個極品,人心怎麼長歪了呀!
她的這顆玻璃心啊,稀碎稀碎的。
不行,她一定要他賠償,新仇舊怨,一起算。
華苓果氣勢洶洶地朝美男衝了過去,張開雙手,宛如一座大山般攔在薄川胤身前。
大山雙手叉腰,用最兇狠的眼神望過去,眼前竟是西裝的一角。
嗯?
她緩緩的抬起頭,將腦袋仰成90度,終於……看到了美男的……下巴。
我靠,他長這麼高幹嘛?
不行,氣勢上不能輸。
華苓果雙手叉腰,挺胸抬頭,剛要給美男一個下馬威。
誰料,"嘭"的一聲。
華苓果握住下巴。
啊,好疼!
磕到牙了。
胸口真他媽硬,是鑲鐵了嘛!
"喂,你沒長眼睛啊?"
華苓果揉揉下巴,如蔥的食指直直指向薄川胤。
薄川胤看着眼前潔白如玉的手指,一縷陽光穿過玻璃打下來,照耀其上,手指彷彿鍍了層柔光,宛如一塊上乘的羊脂玉,細膩,讓人忍不住想要把玩。
目光忍不住向下看,竟是那張油畫臉。
真是可惜了那麼美的一雙手!
薄川胤心生遺憾,眉頭一皺,還是開了口。
"抱歉。"
算他識相。
華苓果正準備接受,便聽見他的後半句話。
"太矮,沒看見。"
他竟然說她矮!
真是叔可忍,嬸也不忍了。
華苓果此時像是一隻炸毛的野貓,朝敵人亮出了她的利爪,將薄川胤的衣領用力一扯。
薄川胤被迫與她平視,瞳孔一震。
近看時,他才發現她臉上的妝容都不能用油畫來形容,簡直是災難。
看一眼都是對他眼睛的侮辱。
而且……
薄川胤看着被拉皺的領帶,眼底漸漸發暗,緩緩的說道。
"放開。"
聲輕卻力重。
呦呵,他還生氣了,明明是他先罵人的。
"不放,怎麼,想打架啊,好啊,就是因爲你不接電話,老子才這站了半天,正好教訓教訓你。"
華苓果將手上的力道加重,將薄川胤拉得更低,領帶扯得更皺,眼神充滿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