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壇 

加長林肯的車廂內。

蘇白端坐着,閉目養神。

突然,他感覺到左手的手心一陣發冷,就像手裏握着一塊千年寒冰一樣。

他睜眼一看,沾有黑蛇血漬的左手慢慢有股黑氣騰起,黑氣像煙霧似的上升,往車外飄去。

許家人都看見了這一幕,紛紛瞪大了眼睛。

“蘇大師,這是怎麼回事?”許盛問道。

蘇白輕笑一聲。

“沒甚麼,妖道發現了法術被破而已。”

“會有危險嗎?”許修擔憂地問道。

“你們這裏有利器嗎?”蘇白沒有回答,而是向司機問話。

“有一把水果刀。”司機從儲物格里拿出了一把大概十多厘米長的水果刀。

蘇白接過水果刀,緊緊握在左手上,嘴裏唸唸有詞道:“飛劍飛劍,太皇持仗。渾鐵打成,三陰之象。令你破壇,如風掃蕩!”

唸完咒語後,他手裏的水果刀化作一道白光,直衝車窗外而去。

這用的是小飛劍術,本來這種法術需要用到特製的短劍,但只有水果刀的話,湊合也能用。

如果是太玄劍宗的御劍術的話,威力就要比這小飛劍術大上好多倍,將那行邪法的降頭師一劍轟成肉渣都沒問題。可惜他手上沒有好劍,加上還未修煉御劍術的功法,所以暫時只能以小飛劍術這樣的符咒法門懲罰降頭師。

“蘇大師,你剛纔用的是甚麼法術?”許盛好奇問道。

“一種符咒小術而已,不算甚麼。”蘇白淡淡回道。

“請問蘇大師師承何人?小小年紀便學得了一身奇門遁甲。”許盛繼續問道。

“這個不需要跟你說。”蘇白說完,閉上了眼睛不再聊天。

難道要跟許盛說他的師父是九陽劍帝嗎?而他還是太玄劍宗新一代的掌門。

許盛有聽說過,一些世外高人是不允許向外人透露師承的,所以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

在洪城郊外有一座豪華但隱蔽的山莊,雖處於青山綠水當中,卻冒出一股陰森森的氣氛,方圓五里之內,飛鳥獸跡斷絕。

在山莊最深處的一座八角鐵塔內,有一個穿着黑袍的男人低頭盤腿坐着,面前放着一尊漆黑的銅鼎,從銅鼎裏傳來令人膽寒的嘶嘶聲,裏面竟有幾十條毒蛇纏繞在一起,幾乎成了一個由蛇身組成的團形物體,任誰看了都會反胃,倒是那個男人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了。

從鐵塔的頂部有一道黑氣直貫而下,落入了銅鼎中,毒蛇的嘶鳴聲越來越大。

男人抬起頭,露出了一張慘白如紙的臉龐,像是一具被凍僵的屍體的臉。

他伸手從身邊的陶罐裏抓出了一隻吱吱亂叫的肥大老鼠,一口將老鼠的腦袋咬掉,然後將鮮血淋淋的老鼠屍體扔進了銅鼎裏。

銅鼎微微顫動起來,毒蛇們在爭搶食物。

他用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老鼠血,臉上露出憤恨的表情。

沒想到在洪城也能碰上法術高手,居然破了他的蠱蛇針,而且還把他養的黑蛇給殺了。

不過,他一向不害怕跟人鬥法,對方越厲害他越興奮,只有這樣他纔會越變越強。

死在他手下的自稱正道術士的人,已經不下十位,不在乎多上一筆血債。

降頭術本身就是攻擊性極強的巫術,一般學正道法術的術士跟他對抗都會非常喫虧,往往要在修爲上強過他好幾個級別,才能對他產生威脅。

可惜學降頭術有反噬效果,因爲經常要生活在毒蟲猛獸中,乾的也是坑人害人的勾當,常常遭到天譴,面目陰森詭異不說,連後代都不會有,也就是說要斷子絕孫,所以少有人自願成爲降頭師。

正當他在思考該怎麼對付那個幫許盛解蠱的高手時,一道白光飛向了鐵塔,從鐵塔頂部進入,如子彈般打向了銅鼎。

霹靂一聲,銅鼎被這道白光擊碎,裏面的毒蛇化爲血水,四下飛濺。

男人的胸口如同被人插上了一刀,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一絲如墨汁般黑色的鮮血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在原來銅鼎立着的位置,現在插着一把十幾厘米長的水果刀。

刀身微微顫動。

……

許盛的加長林肯開進洪城大學的校園,立馬吸引了大量學生的目光,這種款式的豪車在洪城還是比較少見的。

“這是誰家的豪車?黃奇家的嗎?”路邊的行人議論紛紛。

“黃奇只有一輛邁巴赫,我從來沒看過他開加長林肯。”

“那該不會是校領導的吧。”

“你這是變着法子說校領導貪污啊。”

“我可沒有,這是你自己說的……”

加長林肯停在了B棟男生宿舍樓下。

從宿舍樓的窗戶口伸出了好幾個張望的腦袋,他們也想知道加長林肯把誰送到這裏來了。

車門打開,蘇白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下車。

“送到這裏就行了,以免我的同學看到會議論。”蘇白看到許家人打算下車一直把他送到寢室,於是阻止道。

“那好,蘇大師,我們後會有期。”許盛說道。

男生宿舍樓裏一片譁然,從加長林肯裏走出來的居然是蘇白。

這裏大部分人並不清楚蘇白的身世,只知道蘇白是從鄉下來的,偶爾會從鄉下老家帶一袋自家種的白梨分給宿舍的同學喫。

有人猜測蘇白可能是傍上了某條大腿了,也有人認爲只不過是加長林肯的主人順道捎上了蘇白一程。

蘇白回到寢室,周宜人也已經回來了,剛在衛生間洗完了澡。

“早知道當初就不入學生會了,這一天天的除了開會和幹雜活,一點好處都沒撈到。”周宜人用乾毛巾揉搓着溼漉漉的頭髮。

“如果不是看學生會里美女多,你也不會去幹那些雜活。”蘇白很瞭解周宜人的脾性。

周宜人依然苦着一張臉。

“別說這個,說到這個我就來氣,等我加入學生會才知道,稍有姿色的女幹部都有男朋友了,真是上了賊船下都下不了。”

“彆着急,等明年的新生來了,你就有機會了。”蘇白拉開椅子坐下。

周宜人把毛巾一扔,翻身爬到牀上。

“但願如此吧。對了,我回來的路上看見林雨倩了。”

蘇白愣了一下,聽到林雨倩這個名字,喚回了他的一些痛苦記憶。那種痛苦一度曾令他對愛情失去信心,每天過着行屍走肉般的生活,直到遇見了雪兒……

他想起了,在這時間點林雨倩還是他的女友,不過只是名義上的女友而已。

“林雨倩從我面前走過,就跟不認識我似的。她和幾個女伴都打扮得很豔麗,聽她們聊天說是要去瑪麗蓮酒吧蹦迪。好久沒見到你們一起出現了,是不是鬧矛盾了?”周宜人背靠着枕頭,一邊看着手機一邊絮絮叨叨說話。

蘇白打開手機微信,找到林雨倩的微信號,在她的朋友圈裏每天都發着各種奢侈品和豪華聚餐的照片,偶爾會看到有一隻男人的手摟着她的肩膀。

這隻男人的手臂肯定不是蘇白的,因爲他們有一個星期沒聯繫了。

上一次的聊天記錄還保留着蘇白連續好幾個提問,林雨倩一句都沒回。看這種架勢,林雨倩沒刪掉他的微信算好的,可能多多少少還有一絲情誼在,或許她在等待把最後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

“老蘇,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想起了很多事,宜人,你說未來能不能被改變?”

周宜人對蘇白的問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我們哪知道未來會發生甚麼?”

“如果說我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人呢。”

“你是不是想寫重生小說了,我挺喜歡看那種小說的,如果我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人,我肯定要改變曾經發生的事,不能讓自己留有遺憾,既然都讓我穿越過來了,要是不能改變未來,那穿越個毛線啊。”

蘇白沉默不語。

五百年前他帶着一身恥辱離開這個世界,他身邊的愛人親人好友,大部分都沒有一個好下場,雪兒、周宜人,還有他的家人,都飽受痛苦。

現在他不會再讓曾經的悲劇發生了。

辱我們的人,我要一腳踩將他們的臉踩進泥土裏!

害我們的人,我要血債血償!

蘇白攥緊了拳頭。

“是誰在我牀鋪旁的牆壁上留下了兩個手印,這人是練了鐵砂掌嗎,都快把牆打穿了!”

周宜人發現了那兩個手印,在牀上叫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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