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趕忙把玉佩藏了起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送走了這尊大佛再研究也不遲。
夜漸深,睡意漸漸將意識奪走。
再睜開眼已是第二天,環視四周,沒有任何那黑衣人來過的痕跡,這個辣雞,好歹也救了他一命居然連個謝謝都不知道說,還指望能從他那混點銀子呢,現在也沒戲了。
還好,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
拿出藏好的玉佩,確定沒被發現便鬆了口氣。
已經一整天過去了,蘇槿沒喫沒喝,和這個玉佩大眼瞪小眼了一天,嘗試把它放在各個地方,卻都一無所獲。
她躺在牀上正在思考還有沒有其他的解鎖方式,就聽見窗戶被推開的聲音。轉頭一看,竟是昨夜救下那人。
“玉佩呢?”
“甚麼玉佩?”蘇槿裝傻,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人。
“我說你這人真奇怪,我好歹也算是你救命恩人,你就這態度?”人家古人不是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嗎?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我再問你一遍,玉佩呢?”
昨夜屋內的光很暗,看得不是很真,眼前的男人身着玄青色錦袍掩蓋不住修長的身材,精緻的五官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
漆黑的雙眸透着絲絲冷意,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脣,棱角分明的輪廊更顯造物主的厚待,清冷孤傲帶着與生俱來的強勢。
算是見過千萬帥哥明星的蘇槿也忍不住爲這張顛倒衆生的容顏嚥了咽口水。
“我說了不知道,你到底要做甚麼?小心我喊人了。”
蘇槿的眼神有些飄忽,對於面前的人下意識有些害怕。
“那玉佩對我很重要,放在你手裏對你沒好處。”
對方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蘇槿不樂意了。這算甚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對你很重要,對我也很重要啊,你要是好說好商量還可以考慮考慮,就這?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我纔不給你呢。
“這位大哥,我真沒看見你說的那玉佩,你這人講不講道理了還?”
蘇槿這小暴脾氣,把頭轉到一邊,不想再理會眼前人。
男子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蘇槿,好似要把她臉上看出來個洞一般。
她也知道就這樣扣下似乎是有點不太妥當,等她研究清楚回去的辦法,定當雙手奉還。
蘇槿在心中暗自默唸道。
男子一步兩步的向蘇槿慢慢走近,兩個人的距離不斷縮短,中間只隔了一拳的距離,她能感受到對方眼中散發出的寒意,不由得心中害怕,卻還要強裝淡定。
到底還是抗住了對方施加來的壓力。
房間裏只有兩個人,空氣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等等,等等,要不你和我說說那玉佩的來源,長的模樣,我幫你留意留意。”蘇槿一把把人推開,向後退了幾步說道。
“希望你記住今日所說的話,那玉佩,我定會找到。”
絕塵的身影從窗外直接離去,蘇槿長舒了一口氣。
再也不亂救人了,太可怕了。
走出屋子,微風拂面。
把玉佩放在陽光下,陽光無法刺穿玉佩,樹葉斑駁的光影落在手上,無端讓思緒漂浮。
“這男人空有一幅好皮囊,沒有禮貌不知感恩,過分。”
究竟怎麼回去呢?
一個女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大小姐,晚上家宴,仲清公子會來,梅夫人特意讓奴婢給您送的衣裳和首飾。”
“放那吧。”
女主言語清冷,神色淡然,只看着自己面前的杯盞,一個眼神都沒給浣月。
“還請大小姐務必準時出席。”浣月說完敷衍地福身離去。
蘇槿快速地在腦海中回憶仲清這個名字,未曾理會浣月。
把衣服拿了過來,打開一看,竟是用雨絲錦做好的成衣。
上官仲清,上官家主的嫡子,蘇槿的舅舅家的哥哥,她的表哥,對前主一向十分照顧。
就算上官清漪已經去世,蘇武那老匹夫也不敢得罪上官家,怪不得梅夫人對他的到來如此重視。
平日裏一向剋扣蘇槿,這次竟這麼大方。
“事物反常必有妖啊,這樣好的綢緞,穿在我身上實在有點可惜。”
蘇槿心思一動,若不借此機會唱一出好戲,倒是叫他們白忙活了。
燈火闌珊,上官仲清到相府時已是天色大黑。
蘇武面上帶笑伴着上官仲清來到了正廳,屋子裏早已準備好了酒菜。
“相爺,阿槿呢?怎麼不見她。”
“阿槿應該還在梳妝吧,女孩子家都是這樣。”
蘇武一幅很瞭解蘇槿的樣子,溫柔未達眼底,笑着道。
兩人剛落座,梅夫人帶着自己的一雙兒女蘇奕澤和蘇蘭出現在了正廳。
“仲清公子,你們兩個還不快見過表哥。”
兩人紛紛見禮,上官仲清不過淡淡地點了個頭算是打了招呼。
屋子裏氣氛尷尬,“仲清哥哥,許久未見怎麼瘦了這麼多。”
“蘇蘭妹妹倒是沒有上次清減了啊。”仲清並不買賬,語氣中的嫌棄毫不遮掩。
蘇蘭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只聽一個輕快的笑聲從門口傳來,“蘭兒妹妹最近禁足,未曾運動,豐腴些再所難免,表哥莫要打趣了。
蘇槿看着眼前的人,公子如玉,清風霽月,不過如此,比起記憶中的人更加鮮活。
“阿槿,好久不見。”上官仲清看着對面的人笑顏如嫣的走來,也覺得自己一向疼愛的表妹比從前記憶中的更鮮活,更開朗了,這是好事。
不過,再一看蘇槿的這衣服,還是去年的款式,上官家是做生意的,一眼就看出來她穿的布料是浣花錦。
錦面是用白色與花色的線組合而成,形成色白相間,本應明亮如絲絲條,卻而這衣服卻明顯暗淡無光,無疑是洗滌次數過多的結果。
其餘幾人看着蘇槿這身打扮,面色都不好看。
上官仲清的面容上多了幾分寒意。
“槿姐姐,你怎麼穿這衣裳出來了,母親不是給你剛做了衣裳嗎?”那錦緞蘇蘭想要,梅夫人都沒給,這小賤人竟然在這賣慘,實在可惡。
“是啊,阿槿,若是你覺得不合適可以和姨娘說啊,怎麼就穿這個出來了。”
蘇槿聽了這話,把剛剛的笑顏變化成了一幅委屈的神情,“姨娘和妹妹誤會了,那衣裳很好也很漂亮,不過阿槿試穿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一個大口子,來不及補,只能穿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