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我可以幫你

“一共四萬八千元,請問是刷卡還是現金?”

“刷卡,謝謝。”蘇羽翎將手裏的銀行卡遞了出去。

卡片在POS機裏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護士尷尬的提醒她:“不好意思蘇小姐,您卡里的餘額似乎不夠繳費……要不……您再刷那一張卡試試?”

她這纔想起來,自己僅有的一點存款,在付了自己的住院費以後,確實已經所剩無幾了。

還好護士還算通情達理,同意她先辦理住院手續,剩下的明天再去繳清,這才避免了尷尬的局面。

看着躺在病牀上還沒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母親,蘇羽翎陷入了茫然之中。

她運氣也算好的,一畢業就去醫院做了外科醫生並且憑藉着優異的表現成爲了最年輕的主刀醫生,收入本來也不低,可是她和宴易在一起這幾年,爲了證明自己並不是貪圖他的錢財,交往之後她從來沒花過宴易一分錢,任何消費都是AA制,連禮物都是撿最好的送給他。

因此兩年下來,口袋裏竟然沒能夠剩下多少存款,連媽媽的醫藥費都掏不出來。

要是萬一確診以後就是肝癌呢?

昂貴的醫療費用……住院費用……

早知道這樣,她又何必爲了維繫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在宴易面前打腫臉充胖子呢?

病牀上的蘇婉君緩緩睜開了眼睛。

“媽……”她激動的撲了上去:“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蘇婉君畢竟是母親,她醒來後第一個念頭不是關心自己,而是注意到了她打着石膏的手:“你的手怎麼了?”

“發生了一點小意外。沒關係的,養兩天就好了。”

蘇婉君掙扎着想從牀上坐起來,語氣責備:“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小心?你是要拿手術刀的,這手要是出了點事情那可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自己連醫生執照都被吊銷了,恐怕這輩子都沒有了拿起手術刀機會。

蘇羽翎苦笑了起來,卻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她。

“我知道,我以後會注意的。”她承諾道。

蘇婉君抓着女兒的手,視線溫柔極了。

自從女兒爲了那個男人負氣出走以後,她都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見過她,要不是這一次自己突然暈倒,恐怕也見不到她……

“小翎啊。”蘇婉君握着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以前是媽媽太偏執了。對不起啊,我只是希望看到你過的幸福。要是你真的那麼喜歡那個男人,媽媽也不會再反對了。”

蘇羽翎鼻子一酸,忍不住撲到了她懷裏:“對不起媽媽,是我太不懂事了。”

母女倆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

尤其是蘇羽翎。她現在後悔極了,自己到底是有多眼瞎,纔會爲了那樣一個渣男和這麼疼愛自己的媽媽鬧成這樣?

自己簡直枉爲人女。

她一定要想辦法籌到錢,等媽媽病好了之後,就努力賺錢,好好照顧她,給她養老送終。

等蘇婉君睡着了之後,蘇羽翎才緩緩走出了病房,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現在她應該怎麼辦呢?媽媽還要住院,還要檢查,如果萬一確診了是肝癌,說不定還要動手術或者進行治療……

就在她走投無路陷入了絕望的時候,那眼熟的輪椅又緩緩被袁紹推了過來。

是宴清河,他竟然還沒有走。

蘇羽翎緊張的搓了搓手,猛然想起他的西裝還被扔在病房了,連忙說道:“對不起,那件外套等我洗乾淨以後再還給你。”

宴清河不予置否,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可以幫你。”

“甚麼?”

“你母親的病。包括看病需要的錢,我都可以給你。甚至就連你的手,我也可以讓它完好如初,不會影響你的職業生涯。”

他的話聽起來並沒有甚麼別的意味,然而蘇羽翎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天底下沒有白喫的午餐,更何況她和宴清河並沒有甚麼交情,前未婚夫的哥哥?

蘇羽翎扯了扯嘴角,佩服自己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

“不用了。”她斷然拒絕。

“你可要想清楚了蘇羽翎。”宴清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笑意不甚明顯:“有時候,無謂的自尊並不能夠給你帶來好處。”

“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不勞宴大少爺費心。”

蘇羽翎站了起來,不想和他再談下來去了。

雖然她不知道對方有甚麼目的,但是直覺告訴她,離這個男人越遠越好。

宴清河也沒有再爲難她,而是讓袁紹遞給了她一張自己的名片。

“改變注意了再來找我。”

事情朝着蘇羽翎無法預料的方向飛速變化着。

原本情況還好好的蘇婉君,在第二天早晨笑着喝下一碗熱粥以後,便吐了滿口的鮮血,整個人再度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

蘇羽翎看着醫生和護士急匆匆的將蘇婉君推向急救室,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

“媽!媽媽!”她尖叫着,一路小跑跟上了推車,拉住了醫生的手:“醫生,我媽到底怎麼了?”

“情況非常危險,我建議現在就立刻進行手術,移除部分壞死的肝臟。”醫生還有幾分冷靜:“你現在立刻去繳費!我去安排手術的時間。”

“要多少錢。”

“至少二十萬。”

“這麼多?”蘇羽翎尖叫了出來。

這個時候要她去哪裏找二十萬出來?

“你儘快吧。你媽媽這個情況,是拖不了多長時間了。”醫生丟下這麼一句話,便匆匆走進了急救室。

蘇羽翎看着亮着紅燈的手術室,整個人背靠着牆壁,緩緩滑落了下去。

電視火光之際,她的手指頭摸到了昨天的那張名片,宴清河的話也隨之跳入了腦海裏。

“我可以給你母親安排最好的醫生。”

明明讓她警惕不已的話語,現在彷彿卻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撥通了名片上的那個電話號碼。

“喂,袁紹先生嗎?我是蘇羽翎,宴大少爺昨天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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