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驚變

我叫越思南。

今天剛剛領到了大學的入學通知書,一想到是父親又當爹又當媽,含辛茹苦的將我拉扯長大,我們父女倆相依爲命了這麼多年,如今總算看到了讓他老人家在我畢業後到城裏享享清福的機會。

我懷着美好的願望,憧憬着今後的美好生活,一心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老爸過上好日子,不要在這樣清苦的環境下苦守。

還沒進家門,我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只看到我家的大門敞開着,裏面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滿地的狼藉,不知道發生了甚麼。

父親雖然單身了一輩子,但是屋子裏總是整潔劃一,從來都沒有衣冠不整,更不要說家裏狼藉一片了。

"哎呀,丫頭片子你回來了,老羅叔家出事了,快你爹的百寶囊呢?"說話的是我們的村支書,原來這裏的一切都是他搞得怪,不過我可沒有生氣,並不是因爲他是俺們的村支書,而是因爲他說話的緊迫性。

知道我爹百寶囊的人,除了他還真的再難找到第二個人了,我爹的發小,我們家的常客。

看着支書焦急的樣子,我就猜出來了,一定是我爹遇到棘手的問題了,顧不上多想,我跑進屋子裏,從壁龕裏取出了百寶囊,同支書一起給我爹送去。

果不其然,還沒到老羅叔的家門口,就看到驚慌失措的人們有的拿着竹竿子,有的拿着長棍子,慌不擇路的從大門裏湧了出來。

還不時地喊叫着:"詐屍了,弄不住了。"

事情有失控的危險,前來幫忙的鄉親們哪裏見過這個場面,被嚇得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拼命的逃竄,只有我爹還堅持在院子裏面,和屍體對峙着。

只見'復活的屍體’雙腿被繩子牢牢地捆着,所以只能像殭屍那樣蹦着走,這是我們的風俗,死人都要捆綁好雙腿的。而我爹也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極力的避免屍體逃跑。

懂行的都知道,這可不是甚麼小事情,沒有真嗣符是斷難控制這種情況的,我爹也是憑藉着自己多年的經驗,利用嘴裏不斷念誦的咒語,勉強的和詐屍僵持着。

我也顧不上許多了,慌忙從百寶囊裏面取出來了明黃色的真嗣符,一個魚躍飛身撲向了詐屍。

屍體沒有人類的智慧,只能是機械的靠着本能的反應,來應對局面,不過這也夠我爹喝一壺的了。

好在我及時趕到,將真嗣符不偏不倚的正好貼在了詐屍的額頭上面,屍體立刻就不會動了。

我爹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樸實的村民們纔敢圍上來,用長棍將屍體控制住。

實際上這個時候出手都是多餘的,不過我爹也不能夠打擊大家的積極性吧,就由他們去了,只要真嗣符不掉下來就一切萬事大吉。

經歷了這件事大家都誇讚我是虎父無犬女,老子英雄女好漢。說到我爹十里八鄉的沒有不知道他老人家大名的。

不管是誰家遇到了撞邪,見鬼的怪事都會第一個想到我爹,他就是人們俗話說的陰陽師,或者明眼兒。

說白了我爹所學的就是祖傳的通靈術,和茅山道術有很大的淵源,我也秉承了父親這門手藝,對付一些小小不言的鬼靈精怪的還不在話下。

我雖然出身在寒門,但也是老爹的掌上明珠,他老人家一聽說我要遠隔千里之遙求學,就有些於心不忍,但是家裏的條件又不允許他同我一起去。

唉聲嘆氣多日的老爹,這天終於喜上眉梢的告訴我,就在我求學的H市,恰好有一個過命的朋友,並且人家再三的要求,讓我一定要住到他家。

"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人家知恩圖報,閨女你就去吧,住到他那裏,爹我也放心了。"老爹心滿意足的猛抽了幾口旱菸,似乎心裏的石頭落了地。

就這樣我闊別了養育我多年的父親,闊別了我熱愛的家鄉,爲了求學來到了令我陌生的H市。

列車還沒有進站,我的手機就唧唧歪歪的響個不停:"越思南妹子嗎,我是陸力遠,越叔叔和老爸特別關照的,說無論如何都讓我一定將妹子帶回家。"

電話那頭是一個充滿了陽光,聲音渾厚有力,給人一種明媚,振奮,豁然開朗的感覺,剛纔陰鬱的心情也被一掃而光了。

不知道是甚麼原因,心裏忽然有了一種非常想見到陸力遠的急迫心情,一想到這裏,我的臉上就感到了一陣陣滾燙的感覺,好像多多少少的有些害臊臉紅。

一下火車我就有點找不到調了,這個火車站比我們村子都大,從哪裏來往哪裏去,我渾然不知,只能是憑藉着直覺跟着潮汐般湧動的人流,被夾裹着飄到了出站口。

出了火車站,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可是越發的讓我感到陌生恐懼,原來都市這麼大,人潮攢動,我也不知道我的目的地是哪裏。

就在這時一個精神有些萎靡的瘦高個,突兀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此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清瘦的臉頰,棱角分明,高高的個子非常的出衆。

站在人堆裏面有一種鶴立雞羣的感覺,只不過他的精神狀態確實的讓我不敢恭維,活像是一具行屍走肉,目光也有些呆滯,表情更是死氣沉沉的。

可能因爲這一點,所以我不太想多看他,又混雜在這麼複雜的環境下,我的心情只想快一點的找到來接我的人。

人羣漸漸地散去了,偌大的廣場,此時只剩下了爲數不多的幾個人,就在這時我和那個高個子的目光又一次的相遇了。

第六感告訴我,這個人該不會就是接我的人吧?

"越思南妹妹是你嗎?"高個子顯得有些準備不足。

我也是有些懷疑的看着他:"陸力遠哥哥嗎?"

這個暗號對的倒是蠻簡單的,兩個人就這麼憑藉着直覺一猜測,立刻碰出了火花:"越思南妹妹,你手機怎麼忽然就接不通了,我都等的着急死了,這要是接不到你回家,老爸還不把我攆出家門纔算完事。"

原來這就是老爹知己的公子,怎麼和老爹說的有點對不上號呢,他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誇耀,說這個陸力遠有多麼多麼的聰明,人長得是多麼多麼的帥氣。

如今看來真的是看風景不如聽風景,網戀的都是見光死,幹我們這一行的門內人都會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對於陰邪之氣的直覺。

雖然我沒有開天眼,但是對於眼前的這位哥哥,卻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總覺得他神色不對,精神恍惚,似乎有甚麼髒東西糾纏着似得。

剛纔電話裏對陸力遠的期待感,也被眼前的一切一掃而光。

雖然跟隨老爹混跡江湖多年,不過在沒有證實之前,我也不敢妄下結論,但是據我目測,他恐怕是被惡鬼纏身,陰氣十足,臉上也帶出來了隱晦之色。

眼圈發黑,腦門發暗,印堂更是混沌不堪。

陸力遠還是很有紳士風度,主動地接過了我手中的行李,說了幾句話過後,人也熱情多了,我這才發現,潛藏在他晦澀的陰霾之下的,還有那麼多的優點。

一頭濃密的黑髮,高聳的鼻樑架着一副透着深邃神情的日光鏡,宛若碎玉般的銀牙,潔白如洗。

難道是我的直覺有誤,不會的這個人絕對的沒有那麼簡單,很典型的雙重性格,我可以肯定的說,他不是患有精神分裂症,就是深陷愛麗絲綜合症,總之他有嚴重的問題。

在我的嚴重懷疑中,陸力遠邀請我坐進了他的小轎車,雖然並不是甚麼豪華的名車,但是作爲年輕人創業的典型代表,能夠擁有一步屬於自己的車子也是實屬不易。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不時地從反光鏡之中偷偷的觀察着他的反應,只因爲我的道行不是很深,所以一時間還看不出來甚麼道道。

忽然我想起來了老爹曾經教給我是怎樣畫符咒的,我於是就在車裏對着空氣開始比劃着道術咒語急急如玉令。

就這麼一個很簡單的動作,我身邊的陸力遠就顯得有些招架不住了,只看到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來。

"怎麼,力遠哥哥你冷嗎?"我明知故問,就知道他會有反應的。

專心致志開車的陸力遠,似乎並沒有太受到我的影響,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忽然感覺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像有寒流吹過的感覺。"

原來如此,我通過這句話,捕捉到了那個髒東西還沒有完全的上了力遠哥哥的身體,也就是說,它一定是潛伏在力遠哥哥身邊,想上身但是又不敢,或者因爲其他的甚麼具體原因,還沒有完全上身。

因爲我描繪了符咒,那個髒東西感到了害怕,所以那種恐懼的氣場影響到了力遠哥哥,他纔會也跟着哆嗦起來的。

同時這也說明,力遠哥哥距離被附體只是時間問題了,幸好遇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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