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內心矛盾,不知道如何的來處理眼前的這種複雜的情況,如果貿然出手究竟是棒打鴛鴦呢,還是任其發展。
思慮再三我還是決定找老爹諮詢一下,再做定奪,畢竟他老人家見多識廣,可誰想我還沒撥通號碼呢,老爹的飛鴻卻到了。
"南南,出門在外,要有眼色,不要像在家一樣隨隨便便的,記住了孔夫子進廟禮多人不怪……"
不管我怎麼的插嘴,老爹就是喋喋不休的嘟囔着他要說的話,而且明顯的帶着一絲醉酒的腔調,我立刻就明白了,老爹喫苦吃了一輩子,沒有甚麼特別的愛好,就是這一點討厭。
特別的饞酒,這下好了我一走更沒人管了,這不現在就已經喝高了,還在那裏癡人說夢呢。
我知道這條路也被堵死了,看來我必須要獨自的面對這件棘手的問題。
俗話說萬事都有他的原則,我本着人鬼殊途,二者陰陽相隔,人和鬼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會受到陰氣的影響,進而會在運氣,壽命等。
可是問題又來了,看着他們愛的死去活來的樣子,直接貿然的點明瞭,會不會因爲過於生硬,從而適得其反。
就這樣翻來覆去睡不着的我,一睜開眼天色已經大亮了,我忽然想到了陸力遠,急忙的翻身起來,推開門就來到了他的房門前。
"閨女,找你哥有事啊,這個混小子一大早的就溜走了,我讓他留下來陪陪你,人生地不熟的,就是不聽話。"
陸伯伯在一旁有些顯得很無奈,表示他自己也無能爲力,指揮不動那個臭小子。
不過看得出來陸伯伯從心裏非常的鼓勵我和力遠哥哥走近,忙着讓我儘量的了結他的寶貝兒子,不停地催促着我走進去看看他的房間。
這個正好符合了我的心願,我正想知道那個神祕的女鬼到底是如何征服了力遠哥哥的心。
當陸伯伯領着我闖入了力遠哥哥的生活世界,展現在我面前的卻是另一番景象,幾乎所有的和那個女鬼相關的東西,都被力遠哥哥刻意的掩飾了,怪不得陸伯伯對此毫無察覺呢。
屋子裏面的擺設非常的簡單,除了一些自己的照片,就是曾經獲得的證書還有獎狀甚麼的,給人的感覺力遠哥哥是一個很務實,態度很端正的人。
"力遠哥哥沒有結交女朋友嗎?"我明知故問的看着陸伯伯,希望得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沒成想這個生活經驗極其豐富的老商人,幾乎到了老奸巨猾的地步了,也許陸伯伯他早就等待着我的這句話了。
"這個混賬小子,想讓我們陸家斷子絕孫,讓我絕後啊。"還刻意的表現出來了特別誇張的動作,垂頭頓足的痛苦狀。
我一個外人如何是好,只能是跟着進入情節,好言相勸,說了力遠哥哥很多的好話。
陸伯伯忽然一本正經的看着我:"閨女你是怎麼發現你哥的那些優點的?"
我略微的感到有些尷尬,但是看着陸伯伯執着的樣子,也只好坦白的表態說那些都是我第一次看到力遠哥哥的時候,就感受到的。
也不知道爲甚麼,在我剛剛說過這些話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脖子有些發熱,臉頰也特別的燙。
陸伯伯卻異常滿意的含着微笑離去了,似乎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而我卻顯得有些盲從,稀裏糊塗的掉進了陸伯伯精心編制的圈套之中。
我一個人待在力遠哥哥的臥室裏面,並沒有因此顯得更自由,反而是有了一種窺探別人隱私的負罪感,而這些似乎更是陸伯伯他希望看到的。
當我翻閱着力遠哥哥深埋在心底的日記本的時候,似乎進入了他的內心世界。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晴朗,莫莫爲甚麼不辭而別,連帶着我的心被你一起偷走了,不知道在你的世界裏面,還有屬於我的一片天空嗎?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陰,我失落的心扉就像今日的天一樣的陰沉,不知不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再看到你迷離的笑臉,在沒有你的日子裏,我才深深地體味到,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苦澀,她叫相思。
……
這些藍色的思緒記錄下了力遠哥哥無奈、專一、爲了心中的那份渴望的愛,無怨無悔的眷戀。
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勇氣來打亂目前的平衡,那個叫做莫莫的女鬼,我該怎麼對付她。
爲了幫助力遠哥哥儘快的走出這種無知的相思,因爲力遠越是這樣的思戀着莫莫,在他的腦子裏面就會給女鬼一個暗示,他是希望她跟在他的身邊的。
而越是這樣,女鬼就越發的找不到正確的方向,被自己思戀的執着所影響,從而迷亂在這個花花的大千世界裏面。
好像我終於想明白了,那就是我要幫助我的力遠哥哥,讓他儘快的脫離這種類似於愛麗絲綜合症的病態思維。
首先我要知道了解莫莫相關的思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這道讓我想起來了行裏面的規矩。
往往都是陰陽師先溝通一下死者,看看他的想法是不是符合道義的邏輯,如果順從了天道,那麼就以理服人,反其道而行之的纔會出手強力爲之。
說白了就是我先和莫莫女鬼來個溝通,她要是明白事理呢,就自己離開力遠哥哥的身體,到陰司報道,如若不然還要繼續的糾纏,那麼我也只好動粗了。
使用道術讓她屈服,被迫離開力遠哥哥,這也是爲他們兩個人都好的事情,所以我不管陸力遠是不是同意,都要這麼做,畢竟一個常人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可是問題隨之又來了,要想和莫莫女鬼做一個有效的溝通,最起碼我的有相關的東西纔行,生辰八字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最好有死者的照片。
而關於這些我卻一無所知,如果不溝通就強爲之,必定會引起陸力遠的反彈,看他那個愛的要死要活的勁頭就知道事情有多難辦。
晚上喫過了飯,在陸伯伯一遍又一遍的電話過後,力遠哥哥才姍姍來遲,很不情願的趕了回來。
看得出來一路上他也是風塵僕僕的,窗外的車子也是掛滿了泥土,這些當然不可能逃得過陸伯伯的那雙慧眼。
姜可是老的辣啊,雖然陸伯伯的法眼還不能夠一眼就道破天機,但還是逼問的陸力遠啞口無言。
我知道力遠哥哥是不想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而陸伯伯此時此刻最想讓我開口說話,打破這種稍顯尷尬的局面,我也是猜透了陸伯伯的心思,拉着力遠哥哥的手:"哥,我有句話想對你說。"
然後回頭看了一眼陸伯伯,看到了他十分滿意的笑臉,並且還命令式的:"好好地聽你妹子的話,人家大老遠的來了,也不知道陪陪人家。"
陸力遠顯得很單純,真的以爲我要和他說些甚麼,就認真的洗耳恭聽着,看着他那副認真的樣子,我知道這是因爲他最近太過於相思,才造成的思想有些單純的緣故。
"今天我走錯了屋子,躺在你的枕頭上面睡着了,你猜怎麼着?"
陸力遠一聽,有些張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我怎麼了,他哪裏知道,滿面狐疑的看着我,想了解事情的結局。
我說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就待在這裏,好像叫甚麼來着,記得不太清楚了,似乎有一個甚麼小的,我假裝是在想不起來的樣子。
最後只說了一句就是問他奇怪不奇怪,卻沒有想到力遠哥哥居然很投入的在配合着我的表演。
嘴裏居然還說出來了莫莫的名字:"是不是她叫莫莫?"
雖然有些很不自信的樣子,但是還是言不由衷的說了出來,我知道他是極不情願的吐露出自己的心事的。
我借坡下驢的說道:"對對對,就是莫莫的,那一頭烏黑的秀髮,及腰般的曼妙,人長得太美了,簡直就是美若天仙。"
我本來想以此來勾引出那個莫莫的更多的細節,卻不料就在我盡情的表演之中,力遠哥哥變得很暴怒:"別演了,你偷看了我的日記本?"
都怪我粗心大意的性格,看完了沒有很好的按着原來的位置放回去,不過由此我看得出來,力遠哥哥居然想一個小女人,心思真夠縝密的,都到了令人嫉妒的程度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說甚麼都是廢話了,我只好坦白了,第一場戲就這樣的演砸了:"我真的看到她了,不信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我就把昨天晚上開天目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了,說的莫莫長得甚麼模樣,描述的非常的清晰。
可是力遠哥哥哪裏相信這個,一本正經的對我說:"妹妹,我爸還有我都麼有把你當做外人看待,而你更是一個自來熟的性格,從來也沒有把我當做生人,這一點我很高興,不過你可千萬不要配合我爸的傳統思維,好了回去吧。"
就在我被力遠退出門的時候,在一面鏡子裏面,我清楚地看到了莫莫的身影,只不過這一次,女鬼流露出來的卻是一雙帶有怨恨的血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