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銀狐皮氅

很快一堆家丁護院,點着火把握着長刀就圍在了桃夭身邊。那陣勢,桃夭恨不得將自己的圓臉埋進那堆被她壓碎的狗窩之中。

  

“你!你還有甚麼本事,儘管使出來,氣不死爲父,爲父今日就打死你!”蘇父沒來得及換衣裳,就被二女兒蘇慕煙身邊的婢女傳來的消息氣的差點吐血。

 

 聲勢浩大的派護衛在街上搜尋半天都無果。結果沒想到這個不爭氣的傢伙竟然穿着男裝在狗窩被抓到,奇恥大辱!

 

 桃夭跪在地板上,瑟瑟發抖,除了身上的劇痛之外,腳踝的扭傷似乎更加嚴重了。最讓她害怕的,還是眼前面色鐵青的蘇父。

 

 可等了許久,預想中的巴掌卻遲遲未落在臉上。嚇得雙眼睛緊閉的桃夭,微微睜開一隻眼想看看。卻見蘇父站在自己身前,將揚起的手,又緩緩放下,一臉苦澀。

 

 “唉,你若有你生母半點聰慧。如今就不會做出這般蠢事!”蘇父腦海裏閃過桃夭生母的模樣,溫婉良善,聰慧大方。容貌更是一等一的絕色。如此一比,蘇父更加厭惡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桃夭。

  

不提生母還好。一提生母,桃夭的鼻子一酸,瞬間紅了眼眶。身上的劇痛她都咬牙一滴淚沒有落下。若是母親還在還會同意這門親事嗎......

  

“去祠堂跪着吧。還有兩個時辰,我就該進宮上朝了,待明日巳時,梳洗打扮過後,會有宮裏的馬車來府上接你進宮面聖。”蘇父囑咐道。

  

桃夭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蘇父不捨得打她,而是明日要進宮面聖。桃夭不免緊張起來。雖說是丞相之女,但正兒八經進宮的機會少之又少。

  

每每佳節宮宴,父親也都只帶蘇慕煙去。而這次顯然,是因爲小王爺的親事。

 

 蘇父說完,便命人將桃夭送去了祠堂。桃夭身上痛的緊,沒有力氣拉扯,任由丫鬟們扶着去了別院祠堂。

  

跪在祠堂冰冷的蒲團上,這一夜的雞飛狗跳纔算是安靜下來。

 四下無人時,桃夭從袖籠裏拿出情急時從那個男人身上抓下來的掛件,仔細一看。竟然是塊價值連城紅如鴿血的玉佩。

  

哼,狠心的男人!別讓我逮到,逮到一定讓你沒有好果子喫!

 

 桃夭揉着還有些腫起來的腳踝,暗自發狠的想道。此時想着那雙魅惑無比的眼睛,也沒有先前覺得好看了。折騰了一夜又餓又困。

  

就這樣蜷窩在地上熟睡了過去,早已將要嫁給小王爺的恐懼拋之腦後了。

 

 “小姐,快醒醒。起來梳妝了。”金桔的聲音將桃夭從熟睡中喚醒。睜眼一看,天已經微微亮起。

 

 桃夭頂着兩個巨大的黑眼圈,昨夜的疲乏盡顯與面色。一旁的金桔手裏端着托盤。上面擺放着精緻的新衣。

  

見桃夭迷迷糊糊睜開了眼,金桔欣喜的將她扶了起來。蜷縮着跪了半宿,身子都麻了。

  

“好冷啊,怎麼突然這麼冷。”桃夭搓了搓雙手,跺了跺腳在手心裏呵着氣。

 

 “後半夜下雪了呢,我特意將您的找了出來,今日去面聖,可不能寒酸。”金桔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桃夭進了內堂換着衣裳。

  

一伸手,就看見了金桔手腕上的淤痕,還新鮮的很。

  

“這是怎麼了?誰幹的!”桃夭氣憤的拿起金桔的手,金桔趕忙縮了回來。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說道:“無妨的小姐,快更衣吧,還得梳洗上妝呢,二小姐那邊都快準備好了。您去遲了,夫人又該挑您理了。”金桔忙替桃夭更換起了衣服。

  

金桔不說,桃夭也猜的到,沒懲罰到她身上,金桔怎麼會倖免。不禁有些懊悔。

  

看來,只能硬着頭皮聽話了。於是深呼一口氣,調整好情緒。配合的換上了新衣。

  

“暮煙也去?”桃夭疑惑的問道。

 

 “是啊,夫人聽聞皇上給王爺定親,一定央求着老爺讓二小姐和您一起進宮。唯恐落不到一個好夫婿呢。”金桔小聲說道。

  

不一會,金桔手腳麻利的替桃夭換好了新衣,只見桃夭身穿一件鵝黃色的短襖上面繡暗紋銀白的蝴蝶,毛茸茸的立領襯托的她的小圓臉粉嘟嘟的水潤極了。

  

又配着月白色帶暗花的裙子整個人清爽了不少,雖然沒有婀娜的身段,但看起來既活潑,又喜慶。

  

金桔手巧,給桃夭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後,在爲數不多的首飾裏挑出一朵梨花簪,別在了桃夭一頭烏黑的長髮上,俏皮極了。

  

桃夭哪裏有心思欣賞自己的造型,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奈何蘇父吩咐。不許喫東西。只好強忍着飢餓一把推開了窗。

 

 窗外早已落滿了雪。猛地一眼望去,到處銀裝素裹只有院牆下的幾樹臘梅,開得通紅。金桔連忙將找到的拿去披在桃夭身上。生怕雪地裏的風灌進來桃夭着涼。

  

“金桔你去找兩個白瓷瓶來,將那臘梅上的雪水收起來給我。”桃夭吩咐道。

  

金桔知道小姐貪食,臘梅上的雪水化開後烹茶,是極好不過的。連忙按桃夭的吩咐細心將雪水收進瓶子。原本想放着等小姐回來用。

  

結果桃夭卻讓她裝在隨身的荷包裏。桃夭心想,第一次面聖。總該帶點東西吧。畢竟自己日後在王府好過不好過,不還是皇帝老兒的一句話?

  

收拾停當,前去大堂。果然蘇慕煙已經打扮的漂漂亮亮不耐煩的坐在椅子上等着桃夭。而夫人,也就是蘇慕煙的親生母親,則正襟危坐,手裏捧着茶盞耐心的給女兒講着禮儀規矩。

  

見桃夭進來,夫人不禁冷笑一下,挑着眉譏諷道“呵!當真是我蘇家供養不起了,如今拿着舊人的衣服出來打我的臉是作甚?讓外人看着,當真是我這小娘苛待了你不成?”

  

夫人認得,桃夭身上這件是桃夭生母的物件。立馬想起當年自己在蘇宅外做小,上不得檯面之事。瞬間氣的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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