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是你丈夫

“跪下,磕頭。”

伴隨着一聲低喝,喻色被人扯着頭髮,強摁着將腦袋磕到了硬質大理石地面上。

“啊,疼——”

喻色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然,押着她的人仍舊摁着她的頭,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地,將她的頭砸到地面上。

月白色的額頭被磕破,淌出觸目驚心的鮮紅,沿着臉頰滑落,流到脣角,濃重的鹹腥味在嘴裏蔓延開。

昏昏沉沉中,喻色被迫仰着頭,看向她對着叩拜的穿着壽衣的男人。

男人生的很好看,五官棱角分明,眉目如畫,儘管毫無聲息地躺在那裏,卻依然帥的驚心動魄。

他,就是墨靖堯?

今天本是喻色的生日,一個小時前,從沒給她慶過生的爸爸喻景安,突然說要帶她去慶祝生日,帶她去了家五星級酒店喫飯,還讓她敞開肚子放心喫。

一個小時前,喻色不知那頓飯是她的斷頭飯,只覺得那是她18年來最開心的一刻。

可那時她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恨多絕望!

因爲她的親生父親,竟然爲了錢,要把她賣給墨家陪葬!

“喻色,從今天開始,靖堯就是你的丈夫!你要和他同生共死,生死相隨!”

倏然響起一道威嚴的女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同生共死——

生死相隨——

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憑甚麼讓她給這個將死之人陪|葬!

“不,我不嫁!你們沒資格逼我嫁給他!”

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喻色用力一掙,猝不及防中,居然掙開了押着她的兩個女人。

旋即,她轉身就跑。

她還這麼年輕,她的人生路還很長,她纔不要做別人的犧牲品!

喻色發瘋似的往前跑。

她跑得很快,可再快,卻還是比不過身後,訓練有素的墨家人。

兩個女人很快追上了喻色,一人扯了一條喻色的手臂,像拖牲口一樣拖着她就往回走。

“我發誓我不嫁一樣可以照顧他,他活一天我照顧他一天,他死了我給他守墓,我以後就住在他的墓園裏,每天守着他好不好?”

“放過我……放過我,我求求你們了……”

喻色掙扎着,不甘地哭喊着。

但小木屋,越來越近。

活路,越來越遠。

最終兩個女人,還是拖着她,把她丟到了墨夫人洛婉儀面前。

“不知好歹!你這樣的女人,能陪我兒子一起死,是你的榮幸,你竟然敢逃跑!”洛婉儀居高臨下地睨着喻色,聲音惱火又冷漠。

“不……我不要這樣的榮幸……”

想到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喻色驚恐地搖着頭。

余光中,她瞥見站在不遠處的喻景安。

黑眸突然燃起了希望,她爬過去,顫抖的手用力扯着喻景安的褲角。

“爸,你帶我回家好不好?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救救我啊……”

喻色講的絕望又不甘,將最後一絲希望壓在喻景安身上,可喻景安卻一根一根掰開了喻色的手指。

“墨夫人說的是,能嫁給墨少爺,是你的榮幸,你別不識好歹!”

決絕的話炸的喻色心神具震,她看着最後一根被喻景安掰開的手指,突然一瞬之間,心就死了。

是啊,就是喻景安將她送到這裏的,他怎麼可能會幫她呢?

“時間到了,把她送進去。”身後,傳來洛婉儀冷厲的聲音。

隨即,喻色就被人架了起來,直接推進了小木屋。

*

巨大的推力,將喻色一下子推到了墨靖堯身上。

觸手所及的肌膚,冰冷中帶着彈性,觸感很好,沒有想象中的怕他。

喻色爬起身,有些無奈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臉,心中莫名生出一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說起來,墨靖堯其實也挺慘的。

墨靖堯啊,天之驕子,富可敵國的墨氏集團的未來繼承人。

但三個小時前,他卻突然遭遇了嚴重車禍,而且被送入急救室沒多久,醫生就宣佈他瞳孔渙散,搶救無效了。

這是T市人盡皆知的事情。

而她,也正是因爲墨靖堯遭遇了這些,才被墨夫人選中,被她爸送來這裏——

想到剜心的遭遇,喻色忍不住對石牀上的墨靖堯抱怨:

“喂,你是不是之前暗戀我?不然,這種事情爲甚麼不找其他人,偏偏要挑上我?”

喻色講着,忍不住伸手報復地捏着墨靖堯的俊臉。

墨靖堯靜悄悄的,沒有回答。

喻色無奈出氣了口,目光下移。

然後,被墨靖堯脖頸間的一條項鍊吸引住了。

下一瞬,項鍊落入了喻色手中。

喻色眯着雙眼,只覺得這項鍊上的玉‘卍’字的形狀,很是眼熟。

怔了兩秒鐘,喻色就明白爲甚麼看着眼熟了!

她的手一撩袖口,露出手臂上的一塊胎記,確切來說也是一個‘卍’字的形狀。

喻色下意識地把玉放在胎記上,隨即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玉的形狀和大小,竟然與她身上的胎記完全的吻合。

她呆怔的瞬間,身體彷彿如過電一般,全身上下酥酥的,流過如春風般輕漫的電流。

隨着電流一起湧入四肢百骸的,是無數的文字。

天文地理。

醫道聖典。

內力口訣。

針疚之術。

……

無數的文字灌入身體,再流向大腦,只是頃刻間,喻色就感覺到了從手臂胎記處而起的一股股熱燙的暖流,再反流向全身。

那熱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的讓她只想找一份冰冷貼上去。

於是,她下意識的,將燥熱的身子貼到了墨靖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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