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也是老鳥

嫌犯趙君生,因防衛過當致人死亡,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規定,判決入獄服刑三年。

這是昨天審訊之後,警察告訴我的結果。

本以爲我鐵定要坐牢了,但是第二天,我被重新帶回了審訊室,審訊室裏不是昨天那兩位警察同志,今天的兩位同志有點特殊,他們的着裝竟然都是迷彩,一位兩槓一星,一位一穗一星,我很奇怪,一位少校,一位少將,這是要鬧哪樣?!

“趙君生,昨天我們江邊訓練的戰士救了一個墜江的小子,沒死,我們調查了一下,就是昨天被你推進江裏的那個人。”

甚麼!我靠,這他媽的比聽到自己中了五百萬還激動,我不用坐牢了!

我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但是鐐銬鎖在桌子上,這一激動,把雙手都給勒痛了。

“不要亂動!”旁邊的獄警一把將我按住,這丫下手賊重,把我的脖子掐得生疼。

“不要激動,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已經清楚你只是正當防衛,但是損壞公物是事實,我們呢鑑於你家庭的經濟情況,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照價賠償,十五萬,二是到我們部隊服役兩年,退伍費用作爲賠償費用。”

“十五萬?就那麼一段兒要十五萬?!”我靠,幹嘛不去搶啊!

“時間寶貴,趕緊選擇吧。”少校抬手看了看錶,催促道。

反正都打算畢業後參軍了,去哪個部隊都一樣。

“我選二。”我也沒有過多猶豫,更沒有想過這其中有甚麼陰謀,就這麼答應了。

後來我才知道,我上了一條賊船,從我選擇進入部隊的這一刻起,就再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我被兩位大佬帶領着走出了監獄,獄警拿回我的個人物品,讓我清點一下。

東西都在,老和尚給我的盒子也在。

收拾完畢,我先上了一輛勇士,少將與少校上了另外一輛猛士車,跑在前面帶路。

猛士車內,少將撥通電話,恭敬地說道:“炎老,人已接到!”

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些甚麼,少將一直在是是是的回答,許久,少將才掛斷電話,長呼了口氣。

我們車開了很久,一路從城區到城郊,然後是一段崎嶇的山路,開出多久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迷迷糊糊睡了好幾覺,從天黑一直走到了凌晨終於到了軍營。

雖然天剛矇矇亮,但是軍營裏已經喊聲震天,隊伍的操練已經開始。

進入軍營的瞬間,我便睡意全無,這裏瀰漫着厚重的男人味兒,腎上腺素瞬間拔高,每一聲吶喊都足夠讓人熱血賁張!

“新人跟我走,我先帶你到你的宿舍,十分鐘內完成洗漱和早餐到操場集合!”

我愣了一下,十分鐘?我喫個早飯少說得二十分鐘,還要洗漱!

不待我抗議,看到已經跑出老遠的少校,我拔腿就跟了上去!

住宿區的走廊都是封閉的,儘管有些鐵鏽的怪味,但除了稍顯破舊外,其他方面還是十分乾淨整潔的。

走廊盡頭便是宿舍,格局很簡單,跟學校的宿舍差不多,四人一間,上鋪睡人,下鋪是書桌。

我被帶到最裏面的一間,少校打開門後推了我一把,對着宿舍裏一個斯文眼鏡說道:“楚無河,這是你的新室友,認識一下!”

“嗯。”

那個叫楚無河的男子抬起頭,扶了下眼鏡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便又埋頭看書去了。

對於男子的態度,少校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也不計較,囑咐我趕緊洗漱完,兩分鐘後到食堂找他,告知我食堂的方向後便徑直走了。

雖然是第一次進軍營,但是我就是知道,這眼鏡男肯定要弄我!

不過看他這斯文模樣,估計一個人也弄不過我。

那個叫楚無河的眼鏡男認真地看着書,看也沒看我一眼,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個字:“坐。”

“啊?”我詫異地啊了一聲,我想我是不是聽錯了。

難道這丫自認打不過我,認慫了先?

“你殺了人?”

“你怎麼知道?”我靠,這丫難道跟老和尚一樣,神神道道,還會算命?

“本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我恍然,原來是套我話的,這他媽套路都玩得很溜了啊。

“你被女朋友甩了?”楚無河終於抬起頭,饒有興味地看着我。

“你怎麼知道?”

“你還遇到了鬼?”

轟!

楚無河的話在我的腦袋嗡一下炸響,這個楚無河到底是甚麼人?!

楚無河看到我驚懼的表情,以爲我是被鬼嚇怕了,戲謔地笑了笑:“鬼有甚麼好怕的。”

“我怕的不是鬼,是你們這羣聰明人。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來玩兒我的?”我苦笑着癱坐到牀鋪上,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要不要這麼玩兒?

“玩兒你?”楚無河皺了皺眉頭,“就你這智商,玩兒你有甚麼意思?”

聽到楚無河不近情面的侮辱,我頓時就怒了,就在我情緒波動的瞬間,一股熱流自丹田之中湧了上來,我的憤怒瞬間就被放大,我變得十分暴躁,我努力剋制卻只是使我發出的聲音變得嘶啞而低沉:“你找死!”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我似乎是變成了兩個人,冷靜的我正平靜地看着另一個近乎瘋狂的自己!

“怎麼,還想打架?”楚無河扶了扶眼鏡,面對狂暴的我,眼裏竟也充滿狂熱。

我深深呼吸,對着狂暴的自己放聲大喊,我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但是那個狂暴的我似乎是能聽見的,我看到他抬起頭,血紅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我,半晌,紅色漸漸褪去,我與“他”的距離漸漸靠近,直至重合。

見我這麼快平靜下來,楚無河似乎也是有些喫驚,眼裏多了一絲讚許。

“你是我見過最快將修羅之力壓制的人。”楚無河的語氣放低了許多,即便是在知道我閻王的身份時,他也有些盛氣凌人,但是此刻,他卻是放低了姿態。

“嗯。”

剛纔那一刻,我覺得我整個人都沸騰起來了一般,這會兒所有的力氣都被蒸發,身體瞬間被掏了個空,很累。我都懶得搭理楚無河,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竟然直接倒地上睡着了。

“趙君生?趙君生!”過了兩分鐘沒見我人,少校立馬就來找我了,見我躺地上呼呼地打着呼嚕,頓時氣就不打一出來,抬頭看了一眼楚無河,楚無河攤了攤手,表示他甚麼都沒做。

“我曰你大ye的,第一天就給老子掉鏈子,趕緊起來,遲到了老子丟不起這個人!”少校衝過來一腳將我踹飛,迷糊中我以爲我剛玩了個通宵正躺網吧的椅子上睡覺,老媽一邊叫我,一邊抽掉了我的座椅,我從座椅上摔了下來!

我抱住老媽,我怕她打我,老媽打我可會下狠手了,感覺就不像親生的似的,老往死裏抽!

“趙君生!”少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死死掛在他身上的我掰了下來,“我曰你大ye,你還睡出高C來了是不是!”

少校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根警棍,給了我一棍子,我啊啊啊慘嚎着,抽搐着醒了過來。

“操場集合!”看到我一臉茫然的眼神,少校哭笑不得。

“我還沒喫早飯啊!”

“我喫你大ye!”少校忍無可忍,一腳將我踹出了宿舍。

楚無河扶了扶眼鏡,微微一笑,低聲自語:“奇葩!”

……

到了操場我才知道,集合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大家認識我!

看到臺下整齊劃一站立的不到二十人的隊伍,我真懷疑我是不是到了一個假部隊!

少校將我領上臺後便歸了隊,臺上除了我還有三個將官,一個少將我認識,就是跟少校一起在監獄將我領出來的那個人,還有兩個,也是少將,三人年紀相當,都只有四十來歲。

三個人身高體型都差不多的,健碩挺拔,不似文職官員那般肥頭大肚子,清一色黝黑瘦削有棱角的臉,讓我感覺他們三個就是親兄弟一般。

“小子,會不會報告?”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少將開口問道,聲音低沉雄渾,雖然刻意放低了音量,但是依然有種炸裂般的震動,不愧是軍人!

“什,甚麼報告?”我有些緊張,少將啊,我他媽看到少校都緊張啊!

“少校,你來示範!”

少校向前跨出一步,立正道:“報告首長,老兵楊銘,代號少校前來報到!”

“會了?”

我愣了一秒,立正敬禮:“報告首長,新兵趙君生,代號……代號閻王,前來報到!”

少將滿意地點了點頭,回禮道:“嗯,我叫龍牙,旁邊兩位,龍刃,龍鋒。”

“首長好!”我抬頭挺胸,立正敬禮,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熱血。

“歸隊!”龍牙少將以稍息姿勢站立,揹負着雙手,目送我進入下面的隊伍,似乎對我的表現還算滿意,點了點頭,“新兵會在明天到達,一個月後進行淘汰賽,還是老規矩,每個老鳥帶兩個新兵蛋,要是你們哪個老鳥手上兩個新兵蛋子都沒孵好,那這隻老鳥也一起淘汰。”

“我們?難道我也是老鳥中的一隻?”我以標準的軍姿挺挺站立,心中雖然疑惑,卻沒有做任何動作,不知道爲甚麼,站在這羣人裏,就會以成爲他們中的一員爲榮,我不想成爲拖後腿被淘汰的那個人。

“閻王跟少校一組,你們兩人負責三個新兵蛋,淘汰兩個,你們倆就滾蛋!”

“明白!”少校斬釘截鐵,我也跟着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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