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水裏映着我的臉,長得也是模樣兒有些的,畢竟傅家也是富貴之家,童養夫也會選皮囊好些的,而那童養夫在外面找女人,又豈會找個難看的。

這張臉,我卻是不喜歡的,像他又像她,二個自私的人,生出我一個自私的鬼。

額上的血滾落到水裏,弄歪了一張長得清秀的臉,我卻還笑得那般愜意,如果我死在傅老太婆的拐仗下,我圓滿了,她也圓滿了吧。

回到傅家,守門的狠狠地瞪着我,我也不客氣地瞪他,我向來都不是好欺負的軟柿子,他們亦也是知道的,今兒個想必又是傅大小姐說我額上又受傷了,表達了她的憂心,傅家姥姥又定是又罵了我一通。

今天真好的天氣,傍晚的時候涼風有信,晚霞滿天,我坐在臺階吹着長,好心情地笑着看晚霞,來來往往的傅家下人頓時警戒了起來。

走得遠了一些才說話:“這個小賤人不知又想搞甚麼,小心着點。”

如果我要做甚麼,又豈是你們能左右的。

一條小白狗搖着尾巴朝我走近,我撿起石頭,狠狠地朝傅家養的狗擲去,狗就是狗,我對它不好對它兇,它還是搖着尾巴想要討好我,我纔不要做狗,就算死我也不會讓欺負我的人過得好的。

夜色越來越濃,不遠處的正廳亮堂堂掛滿了燈籠,那兒是不讓我去的,我的身份絕不可踏進屬於傅家大廳的一步。

溜到膳房去,還是隻留了一些剩飯之類的,傅家的下人早就訓練有素了,從來不會給我剩下些好東西,不然傅姥姥就會讓他們捲鋪蓋滾出傅家去。

要是換了我是傅姥姥,我就在飯裏下點毒,毒死自個的眼中釘罷了,可我不是傅姥姥,我不懂她要的聲名。

這裏的月光總讓人說像水一樣的溫柔,我還曾記得小時候在西北看過的月光,那大片大片剎豔傲雪的清輝,觸摸到的冷霜多真實,就算那時離我已經遙遠得近模糊,我還是能記住那觸手清冷的月光。

後院聲聲的笛聲吹得清雅而又愉悅,我尋聲而去,站在黑暗的芍藥花樹下看那郞才女貌的一對沐在月光下,看着彼此的眼波柔得都能滴出水來。

傅潤芝坐在石椅上仰頭聽笛聲,那向少北正對着她站的,月色下他一雙眼是何等的深情啊,我最不稀罕的就是情,可怪異的是我能看得很清楚那就是情。

一曲終完,傅潤芝的髮絲在風中揚起,還來不及自個用手再綰回,他已經將那飛揚的髮絲輕輕的綰回她的耳朵邊,手沒有離開,還在她的頰邊,就那樣在月夜下看着她。

向少北的頭越來越低,我睜大眼好奇地看着,傅潤芝卻忽然別開臉低低地說:“少北。”

“過得幾天我哥便來,局時我們的婚事便有了人主持,潤芝,我向少北不會負你的,你永遠是我向少北的娘子,這輩子我就非你不娶。”

傅潤芝有些嬌羞地問:“少北,我真的有那麼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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