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九爺,我冷
聽出他的慾望,白荷不慌不忙,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她來前做足了準備。只不過……
“不去牀上?”
“就在這裏。”
白荷一哽,心說這甚麼新玩法,想拒絕。可手仍舊乖乖地解了盤扣,一顆一顆,慢悠悠地,直到裏邊的粉色肚兜都能給人看見。解完了,她也不脫,就那樣敞着,直起身把祝東風戴着的金絲邊眼鏡摘下想放茶几上。茶几離得有些遠,她夠得困難,但祝東風也不打算幫忙,他就扶着她的腰看她努力伸長了手臂,一舉一動間那柔媚的線條,和若隱若現的圓潤。
“九爺,好看嗎?”她注意到祝東風的視線,笑得活像個妖精。
溫香軟玉在懷,祝東風有了最直接的反應,可他依然冷靜自持:“穿的太多,沒看清。”
白荷挑起半邊柳葉眉,一點一點地把旗袍從肩頭褪到腰間,然後就去解他的領帶和襯衣紐扣。祝東風身材很好,肉一塊塊都很結實,發力時硬邦邦的摸着像石頭。
白荷看了幾眼,雙手伸進他的襯衣裏抱緊了他。
“九爺,我冷。”
祝東風許久不曾碰過女人,距離上一次還是半年前跟她在桂和園。如今肌膚相貼,久違的細膩與柔軟幾乎令他潰不成軍。所幸他耐力極好,忍了一瞬,便傾身將人放倒。
這一折騰就是兩個多小時,到白荷喊都沒力氣喊了,祝東風才肯罷休。
白荷趴在他身上,軟的像沒有骨頭。
祝東風點了根事後煙,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她後背大片因燒傷留下的疤痕。
“和陳家的三少爺進展到哪一步了?”說得突兀。
白荷累的昏昏欲睡,一聽他的話又清醒了,她仰起臉看他,卻正好看到一團灰色的煙霧從他脣邊溢出,嫋嫋,罩着他的臉,朦朦朧朧看不清表情。
“陳凱旋?”
“難不成還有第二個陳家三少爺?”
白荷是真好奇。他可從沒管過她的事兒。
她說:“認識有段時間了。”除了沒上牀,該做的都做了。
祝東風的語氣很淡:“別接觸太深,免得引火燒身。”說着掃了她一眼。
白荷一愣,不等她細問,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傳來。
祝東風掐了煙,利落地穿上西褲,拿羊毛毯圍着她後託着她的屁股抱着就站起了身,白荷正走神,嚇了一跳,忙手腳都纏住他,生怕摔下去。
走出書房,祝東風的私人助理阿南就站在一邊,頭壓得低低的。
“先生,人招了。”
“嗯。”祝東風沒多說,把白荷抱進衛生間去沖洗。在對待女人方面,他無疑是很體貼的,可男女共浴,有些事難免不受控制。
等他再把白荷抱到牀上,她精疲力竭,頭沾到枕頭就立刻昏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祝東風不在,她的衣服洗淨了就放在牀頭的櫃子上,白荷沒醒神,呆坐了一會兒才恍惚地起牀穿衣。
白日裏的火爐燒的不比夜裏,白荷稍微感覺到涼意,她抱着手臂慢悠悠地下樓,看見祝東風就坐在客廳裏悠閒地喝着咖啡,她上前去想跟他說一聲她該回了,卻陡然發現地上趴着一個人。
那人蓬頭垢面,一身的傷口,有的皮肉翻開還滲着血,慘不忍睹。而且衣不蔽體,長褲破破爛爛看不出本來樣子,赤着足。
赫然是個女人。
白荷僵立在原地,混沌的大腦徹底清明瞭。祝東風是個甚麼樣的人她心裏跟明鏡兒似的,金洲城關於他的傳聞也聽了不少,可親眼見到,確確實實是頭一遭。
她稍微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畫面的衝擊。
她想她應該迅速地轉身離開,去花園也好,回樓上也好,只是不能留在這裏。但她動不了,腳像被釘住了一樣。她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祝東風似乎並沒有察覺她的存在,他單手支着腮,眼眸向下望着,看起來意興闌珊:“你還有甚麼可以說的?”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神情平淡到不可思議。
“九、九爺……”女人的嗓音沙啞難聽,好像很久沒有喝過水,她艱難地跪坐着,哀求道:“九爺,我把他告訴我的都說了,沒有半句假話,求您放我一條生路……”
“你提供給我的信息,所含價值還不足以換回你的命。”
女人抖了一下:“九爺……”
“先生。”阿南忽然叫了一聲。
祝東風掃了他一眼,扭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白荷。明明他的眼神毫無變化,可白荷卻覺得自己背脊發涼。她臉色蒼白,桃花眼一眨也不眨,脣瓣緊抿,顯然是被嚇到了。
他問:“下來了怎麼不說話?”語氣倒是尋常。
“……我害怕。”白荷顫着聲說。
聽到她的聲音,女人猛地抬頭朝她看去,佈滿了血污的臉上滿是震驚和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