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夏先生旁邊的老者嚇了一跳。
這位夏先生可是帝都大家,夏家的子弟,家世顯貴,名——夏恆。
從見面以來,他始終保持着雲淡風輕,這還是老者第一次見到其如此激動。
“夏先生,這人羣中……難道有你認識的故人嗎?”
老者語氣小心。
雖說他是當今的天海市市首,但在夏家面前,不過是一隻螻蟻。
夏恆卻迅速恢復了平靜,淡淡道:“不,是我看錯了。”
嘴上那麼說,但夏恆的心裏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因爲就在他剛纔驚呼時,樓下的那人瞬間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抬眼看了過來,還衝着夏恆輕輕搖了搖頭。
夏恆瞬間反應過來,這是那位大人想要隱瞞身份!
二人再度看向下方。
此刻,品酒賭鬥開始了。
美人與三千萬的豪華賭注,引得幾乎所有賓客都圍了過來。
“小子,先比甚麼酒?你決定吧,免得說我欺負你!”齊凱冷哼一聲,眼神已經飛速地掃過了臺上的幾種酒。
今天爲了迎接那位大人物,盛宴酒店肯定下了血本了,這些酒一看便不是凡品,這土鱉能品出來就怪了!
但陳天卻懶散地擺擺手:“隨便,這些酒真不怎麼樣,湊合喝吧。”
他的眼神不着痕跡地又看了眼二樓。
陳天倒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兒遇到那個夏家的小子。
有意思,難道那曾經被他的魔鬼訓練折磨的哇哇哭的富少爺,就是今天所謂的大人物?
陳天也突然想起來,他是在哪兒聽過藥企合作的事了。
夏恆在行伍中操練時,受了不少傷,沒少吐槽行伍裏的藥又疼又烈,提過無數次等他出去後就讓家裏人重新換一批藥性溫和的藥。
天海市臨着石雲山脈,其間盛產多種名貴藥材,也催生了一大批藥企,夏恆從帝都找到這兒來,自然也能理解了。
而陳天的態度愈平淡,愈發引得齊凱怒火中燒。
旁側,更是傳來一聲冷哼。
“你都還沒喝,怎麼知道這些酒不怎麼樣?!”
來人是酒店的經理,他冷着一張臉,指着桌上的裝滿酒的酒杯道:“今日的宴會,爲了歡迎那位先生,我們選用的全都是上好的香檳和紅白葡淘酒,絕不允許你詆譭!”
“這種人就是信口雌黃而已,孫經理別生氣,肯定是個不懂酒的土鱉!”
齊凱嬉笑着,率先拿起了一杯,認真端詳了片刻,又仔細聞了聞,這才送.入口中。
接着,他滿臉回味地咂咂嘴。
“嗯,色澤是醇厚的琥珀色,入口清香,能嚐到奶油味和清甜的果香,還有着一絲淡淡的檸檬味,這肯定是漢亨哲白香檳!”
“而且,口味還有些微微發澀,我認爲,應當是一瓶存放了十年之久的高質量香檳。”
全場不由鼓掌。
齊凱也洋洋得意地看向了陳天。
柳凝竹緊張道:“你行不行,我有點後悔一時衝動了!”
“喲這就慫了,剛纔不是挺能的嘛?”
陳天好笑的看了柳凝竹一眼,拿起相同的一杯酒,直接一口仰頭喝淨。
“撲哧!”
不知是誰笑出了聲,立馬衆人笑成了一片。
“這白癡,當喝白開水嗎?”
“連酒都不知道該怎麼品,也有臉混進這場宴會來?!”
“柳凝竹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這種小白臉!”
柳凝竹一張臉紅透了,只得瞪了眼身旁的人,這混蛋,有這麼品酒的嗎?
衆人嘲諷之際。
陳天悠悠道:“這酒,不是漢亨哲的白香檳,而是其另一款較爲小衆的白桃香檳,而且也不是十年份,是十三年份的。”
“還算湊合,沒我之前喝過的那支存了二十年的口感好。”
全場譁然!
“胡言亂語!”齊凱毫不客氣道:“存放二十年,那得是質量頂級的香檳酒!就算是漢亨哲澤這種頂尖酒企,每年出廠的頂級香檳也不過寥寥數十瓶,也是你能喝得起的?”
“孫經理!”
齊凱一喊,旁邊的孫經理連忙走了出來,卻臉色有些難看:“齊……齊少爺,這人,他說對了。”
說着,旁邊的服務員拿過一個倒空的酒瓶,赫然和陳天說的一樣!
年份、種類,一清二楚。
齊凱臉色刷的變白,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輸了!
“不可能,這肯定是巧合!”
“死鴨.子嘴硬,那我就讓你輸的徹底點。”陳天吊兒郎當地笑着,走到桌前,一杯接一杯,接連喝了數杯酒。
衆人不由錯愕地張大嘴,這麼喝,不怕喝雜了嗎?還品得出甚麼味兒啊!
突然。
陳天伸手指着杯子:“第一杯,康培裏儂七年份的香檳王。”
“第二杯,摩高十年份冰晶白葡淘酒。”
“第三杯……”
陳天一杯杯地說,經理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直到陳天一口氣把所有酒說完,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孫經理顫抖着拿出了酒單。
每一項,都和陳天說的完全吻合,一字不差!
“這不可能,這特麼不可能!!”齊凱怒吼道:“姓孫的,是不是你提前給這小子看了酒單?是不是?!”
他居然輸給了一個天海市名不見經傳的小子,他怎能服氣?!
孫經理欲哭無淚:“齊少爺,我發毒誓,真的沒有啊!”
“行啦。”陳天朗聲道:“願賭服輸,齊先生不會這點信譽都沒有吧?轉賬、支票,還是資產?”
“記得,都轉到我老婆柳凝竹的名下噢。”
此刻,柳凝竹心裏的緊張已經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震驚。
陳天,究竟是甚麼人?
品酒可不是簡單能學會的,首先就要喝大量名貴的酒,一般除了那些錢多得沒處花的人,誰會專門細品那麼多酒?
而且,三千萬,他竟然都給自己!?
“你……”齊凱臉色難看,他很想抵賴,畢竟三千萬對他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字。
但衆目睽睽,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行,你等着,東西會給你,就看你喫不喫得下了!”
被狠狠打了臉,齊凱也沒臉站在人羣中心了,灰溜溜地擠出人羣,退到了角落裏。
幾乎同時。
二樓貴賓室傳來一陣掌聲。
“精彩,這位朋友的舌頭真是厲害,夏某人都深感佩服,還請問名字?”
衆人抬頭,立馬看到了倚着欄杆的二人。
柳凝竹也不由雙眸微亮,一眼便知那青年肯定就是今天的主角。
只有陳天依舊平靜,輕笑道:“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