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我討厭看到女人濃妝豔抹的樣子,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風塵味,尤其是你。”半晌,陸朝歌才無比厭棄地冒了這樣一句話出來。

我一怔,頓時狼狽不堪地收回了拳頭。原來他覺得我太髒,所以才把我摁到水裏洗去滿臉鉛華。

可是我這麼些年沾惹的風塵味能洗掉嗎?時間太久,那些東西已經滲透我的肌膚,我的靈魂,哪裏還洗的掉。

“陸朝歌,我就是這樣骯髒,實實在在的髒。”我深吸了一口氣,抹了抹臉上的淚,忍着腳踝的脹痛擠過他身邊,補了句,“從此往後,我們最好老死不相往來,畢竟物是人非,誰也回不到過去了!”

“就這樣離開了?解釋呢?”他伸手勾住了我的腰肢,怒道。

“解釋?”我轉頭驚愕地看着他,心被他痛心疾首的樣子紮了下,頓時又激起了滿腹怨念,冷冷道:“我需要給你甚麼解釋?”

我好想質問他,當初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你在哪兒?我萬念俱灰的時候你在哪兒?我沒有方向茫然無措的時候你又在哪兒?

陸朝歌,我就是你丟棄的玩偶,要的時候呵護備至,想不要了就一腳踹很遠。你現在讓我給你解釋,你都忘記自己做過些甚麼了嗎?

他一句話就勾起了我所有的回憶和苦楚,我滿心悲慼地看着他,剛忍下去的眼淚又冒了出來。

我想把這些年埋在心裏的事全都說出來,可我說不出口,這麼多年過去,他一見面就差點淹死我,所以舊事重提有甚麼意義?

他寒着臉盯着我,一聲不吭的,許久,攬在我腰間的手忽然一用力,把我摁向了他的胸膛。

隨即他捏着我的下顎用力吻了過來,不,不是吻,是啃。他肆無忌憚地卷着我的舌尖,咬着我的脣瓣,疼得我淚眼婆娑卻又不敢動。

然而讓我尷尬萬分的是,他這樣粗魯霸道的行爲生生令我心頭泛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悸動,那是種痛並快樂的感覺。

五年啊,我居然仍舊對陸朝歌無法免疫,身體被他一碰就像着了火一樣在瘋狂燃燒。我在想,若非我們的關係現在變得僵持,我一定會讓他爲所欲爲的。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早在很多年前我就習慣了他的一切,我彷彿依附在他身上的寄生蟲,跟着他的情緒喜怒哀樂。

有那麼一剎那,我希望時間停止,停在他吻我的這個時刻。

許久過後他才放開我,眼底盛滿了濃濃的烈火。他的脣角有血,也不知道是我的還是他的。

我回過神來,收回了迷惘的心思,小聲道,“我可以走了嗎?”

他沒有回我,咬着脣喘着粗氣,就那樣眸光灼灼地看着我,用掌心廝磨着我的臉頰,拂去了我滿臉的淚痕。

我想這一刻他是不厭惡我的,所以我不敢再逗留,忙小心翼翼推開他想走,他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跟了過來。

“當初你爲甚麼一聲不吭就離開了?”他的語氣還透着濃濃慾望。

“......”

我竟無言以對,當初我若不離開又能怎樣?等着被那些人S嗎?螻蟻尚且貪生,我何嘗又不是?更何況那時候我還......

可笑的是面對他的質問,這些在我心頭百轉千回的話卻無法理直氣壯地說出口。我曾歇斯底里地恨過他許久,可看到他的瞬間,那些恨都灰飛煙滅了。

我他媽就是這樣的沒出息,沒用。

他見我無話,又道:“你要甚麼我不會給,爲甚麼要把那些東西全部捲走?甚麼人在你眼裏比我更重要?”

“你說甚麼?”

我一愣,這是哪跟哪?我捲走甚麼了?

我正要問他細節,阿東忽然上樓了,若有所思地看我眼纔對陸朝歌點了點頭,道:“老闆,柯遠霆過來了,就在門外恭候着,說是要爲他弟弟的魯莽行爲道歉。”

“柯遠霆居然親自登門道歉?”陸朝歌淡淡蹙眉,思索了一下又道:“請他去會客廳,跟他說我馬上就過去。”

“是!”

阿東走後,陸朝歌睨了眼我,“你在這兒等我,我去見個客人。”

我下意識瞥了眼牆上的壁鐘,馬上就要到十二點了,心下一急忙道:“我還有事,要先回去了。”

“我說了在這兒等我!”他一怒,臉上多了幾分寒意,“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回家去伺候你那些金主?”

“金主”這個字眼他今天跟我說了兩次了,令我十分反感,於是我也負氣地冷哼了聲,“沒錯,我就是急着回家伺候人。”

說罷我頭也不回地走了,不顧身後那兩道凌厲如劍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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