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笑話

  陸瑾瑜的報復,來的如此之快。

  

  快到她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

  

  手被冰涼覆蓋,那密密麻麻的涼意讓許子期險些崩潰。

  

  “瑾瑜,你就這麼恨我們許家,恨到連我這個陸太太都不肯放過?”

  

  陸瑾瑜半個字都沒說,只是用眼神向工作人員做了個請的姿勢,態度明瞭。

  

  許子期心猛地一顫,凍結成冰。

  

  許子期被帶走,走了幾步她猛的回頭,對着打開辦公室門要進去的陸瑾瑜喊道:“陸瑾瑜,我沒有做過的事,就是沒有!你會後悔的。”

  

  許子期沒有等到陸瑾瑜的回答,那沉悶的關門聲迅速把她拉回現實。

  

  愛情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脆弱的就像泡沫。

  

  更何況,他們連愛情都沒有,只剩下恨。

  

  …

  

  三天後,許子期和許父同一天開庭。

  

  按那些罪證,許父至少要判十年以上。

  

  昔日的大老闆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被押下去的時候他看到了坐在原告席上的陸瑾瑜。

  

  許父突然頓住:“陸瑾瑜,我當年做了錯事,我認。可我女兒是無辜的,你和子期一起長大,結婚,你明明知道她有多愛你,你爲甚麼還要傷害她?”

  

  “父債子償,自古以來的道理。”

  

  這句話如當頭棒喝,打得許父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看着許父滿臉衰敗,陸瑾瑜眼神冷漠。

  

  許多年前,他父親應該也是這般傷心無助吧。

  

  他們,活該!

  

  可是看到被告席上痛苦流淚的許子期,陸瑾瑜又沒有了報復成功的暢快感。

  

  休息時,陸瑾瑜遣散了多餘的人,只剩下他和許子期。

  

  許子期看着西裝革履坐在那的陸瑾瑜,一臉麻木。

  

  她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她最愛的陸瑾瑜會毀掉她的一切。

  

  陸瑾瑜太聰明瞭,也太狠。

  

  他知道她在爲爸爸借錢籌錢,直接從許子期經手的項目下手。

  

  一個又一個證據,把她打的措手不及,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陸瑾瑜這刀,扎得快準狠。

  

  多說無益,許子期抬起手掀開了衣領,心口上方那枚紅色的玫瑰刺青上,LJY三個字母扎眼至極。

  

  陸瑾瑜看過去,眼神無波,心卻是快跳了幾下,他很快壓下這抹異樣,冷冷的道:“怎麼,出賣色相讓我放過你們?”

  

  許子期心裏一刺,她喃喃:“就當是吧……”

  

  她爸爸老了,在牢裏撐不過十年的!

  

  她只求陸瑾瑜能放過許父。

  

  陸瑾瑜冷笑。

  

  “你脫光了都沒用,這具身體,我早就厭倦了!”一句話,擊碎了曾經種種,讓她的尊嚴無處遁行。

  

  這一切在陸瑾瑜眼中就是個笑話,她還能拿來搏甚麼?

  

  許子期悽然慘笑。

  

  “陸瑾瑜,你真這麼恨的話,他的錯,就讓我來承擔。是你說的,父債子償,欠你的,好,我來還!”

  

  陸瑾瑜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

  

  重新開庭,許子期抬起頭用力地眨眼,把眼淚都壓回眼眶,她嚥下喉間的酸澀:“……我認罪!”

  

  陸瑾瑜,你滿意了嗎?

  

  陸瑾瑜冷冷地看着她認下所有的罪名,面沉如水,一言不發。

  

  許子期被判三年零六個月,許父接受不了女兒因爲自己坐牢,當場咬舌自盡。

  

  救護車呼嘯而來,許子期卻被抓上了送去監獄的車。

  

  她在裏面度日如年,連問一句爸爸怎麼樣了,都會被斥責。

  

  可最終,她還是知道了結果。

  

  一切都那麼殘忍。

  

  許父搶救無效死亡,許母受不了打擊,跳海自殺,死不瞑目。

  

  許子期眼神中的光徹底熄滅,心如死水。

  

  陸瑾瑜只來看過她一次:“恨我的話,就好好活着。”

  

  隨後,他走出大牢,再也沒有出現過。

  

  ……

  

  “這女人是被老公送進來的……”

  

  “她爸媽都死了!”

  

  牢房裏都在議論許子期,曾經的豪門千金許小姐,陸太太,在這裏是所有人欺侮的笑柄。

  

  獄友們篤定許子期沒有一點倚仗,逮着她欺負。

  

  甚麼髒活累活都推給她幹!

  

  不出一個月,許子期就累得暈倒了。

  

  檢查結果出來:

  

  妊娠,三個月。

  

  醫生知道她坐牢,嘆氣:“胎兒還小,自己考慮一下吧,看是要留下還是拿掉……”

  

  “要不要通知你老公?”

  

  許子期顫聲:“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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