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三濫的手段

他說我犯賤。

我自和他結婚,裝聾作啞一年,不過是想讓他陪我喫一頓飯,他都不肯。

我的臉頰火辣辣的疼,眼眶發酸。

再抬頭,面對的卻只是一堵冰冷的門。

他已經把岫岫擁進了屋子,還一邊貼心的解釋,“岫岫,別擔心,沒事,就是一個瘋女人而已。”

我是瘋女人?

對,在他眼裏我就只是一個瘋女人而已。

可這個瘋女人是他的妻子。

這句話深深的激怒了我。

我拔高了音調,嘲諷的對着他的背影道,“牧寒,你怎麼不敢告訴她真相!”

牧寒的拳頭瞬間緊緊的捏住了,我似乎聽見了骨頭炸裂般的響聲。

我也激怒他了。

我很滿足。

我沒有再做糾纏,再說下去,我怕牧寒會殺了我,真的,我絲毫不懷疑他會殺了我。

在我們的新婚之夜,他就是這樣站在我的面前,毫不憐惜的扯下我的白色頭紗,啓開薄脣,張開大手掐住我的脖子,嘴角揚起冰冷的弧度,“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的幸福。”

那天晚上,我從雲端一下子墜入了地獄。我以爲他喜歡我,很小的時候他就說過喜歡我,要娶我。

如今,他說討厭我。

我看他甩着袖子奪門而出,我的嘴脣動了動,連問一句“爲甚麼”的機會都沒有。

後來,我才知道,他的心裏有了別人,本就不是甘願娶我的。若不是爲了我宋家的融資,爲了化解他們牧家的危機,他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我……是一個工具……

我失魂落魄的回來,張媽默默的把一碗熱湯端給我,“夫人,您何必呢。”

“何必呢”,這三個字,我聽來意味深長,何必抓着牧寒不放,還是何必作踐自己。

我笑笑,放下碗,想着一年前的今天,牧寒丟下我去找了那個女人。一年後的今天仍舊如此。

“我想做一回徹底的惡人。”我輕輕的說。

我上樓給牧寒的母親打了一個電話,那通電話掛斷之後,過了不到半個小時,牧寒便怒氣衝衝的出現在我面前,眼裏含着濃重的戾氣。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急切的來找我,雖然並非是自願。

我早已洗好了澡,換上了真絲睡袍,小露香肩,身上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柚子味沐浴露的清香。

我梳妝檯前,看着鏡子中不施粉黛,五官精緻的自己,故意忽視他的怒意,含笑應對,“肯回來了?”

他咬着牙,我似乎能聽到後槽牙磨碎的聲音,“宋嫋嫋,你就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下三濫?我冷笑了一聲,也是,我就只會用這種手段。牧寒雖不喜歡我,但牧母特別疼我,待我像親生女兒一樣。而偏偏,天不怕地不怕的牧寒最聽的還是牧母的話。

我只要開口稍微說兩句外頭傳聞牧寒包養女人的傳言,牧母便迫不及待的去問牧寒了。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我冷冷的反問,站起身走到牧寒身邊,“你在外面做的事,難道不是事實嗎?!”

“強詞奪理,岫岫不是小三。你根本不知道岫岫爲我做了甚麼!”

我是不知道,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點滴甜蜜,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情比金堅。

一年前,我滿心歡喜的嫁給他,到頭來不過是一廂情願。我忽然想起結婚之前牧寒早已告誡過我,他說,宋嫋嫋,我們是商業聯姻。這樣的婚姻,你也要?

想來,還是我傻,我單純的認爲那意思是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基礎,竟聽不出他完全是被迫。

我的婚姻從開始的第一天就已經踏進了墳墓。

我偏頭,不想承認他是如此的喜歡蘇岫,可我的心房卻抑制不住的針扎似的疼痛。

“她不是小三?那我是你們之間的小三?”我壓着喉嚨裏的一股委屈問牧寒。

牧寒卻不打算跟我再多說下去,他冷眼瞥見我微露出來的雪白,眼裏夾着些許嘲弄,“穿成這樣給誰看。”

轉過身,背對着我,又道,“別再去打擾岫岫,明天我們就把離婚協議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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