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每一次發生關係,顧炎都會在事後算得一清二楚,錢只多不少,讓她不要抱有一絲幻想。
是她蠢,以爲日久生情,終有一日,她能感動他。
至於她能住在顧家別墅,無非是顧炎需要用到她的時候,不用派人去接她,隨時隨地讓她派上用場。
明明是不堪的關係,她卻一頭扎進去,出不來。
所謂的妄想,到頭來只不過是一場笑話。
林沁勉強一笑,“我這就去打掃。”
人的骨氣就是這樣一點點耗盡的。
林家剛破產那陣子,她也接受不了這一個天一個地的落差,直到她父親爲躲避債務跳樓,母親成了瘋子,外公外婆那邊跟他們斷絕關係......
樹倒猢猻散,她不得不低下頭顱,挨個借錢,挨個求人脈。
最後,她被迫走進那個場所,求得一份舞娘的活。
她第一次上臺,顧炎就帶走了她。
顧炎跟她明碼標價,一次一萬,住在顧家當傭人,每個月薪水是八千。
她以爲這是顧炎變着法子給她的幫助,後來才發現,顧炎只不過當她是一個玩意兒。
看着滿牀的噁心痕跡,林沁忍着反胃,戴着手套,將全部牀上用品扔進大垃圾袋,恨不得連牀墊都扔了。
一想到今晚,顧炎有可能會在這張牀上用她,心頭的噁心感就一陣陣往上翻湧。
這個房間,是顧炎專門用來發泄的場所。
真正的臥室在北面,她一次都沒進去過。
顧炎不許。
其實她跟其他玩意兒根本沒區別,是她癡心妄想,以爲自己跟其他女人不同。
顧炎站在門口,看着她滿臉嫌棄,又不得不收拾的忙碌身影,嘴角勾起一個薄情又冷漠的笑。
“我想了。”
顧炎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林沁一跳。
林沁緩緩回過頭,滿臉震驚,雙手微微顫抖。
他要在這充滿噁心痕跡的牀上抱她?
不要!
她死都不要!
太髒了。
林沁剛想搖頭,顧炎掃她一眼,輕描淡寫道:“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跟了顧炎兩年多,林沁很清楚他這句話的意思。
要麼做,要麼滾。
現實是,她連甩臉就走的資格都沒有,一旦她踏出這個門,她母親高額的醫療費將無法支付,現在正是她母親治療的關鍵時刻。
她沒得選擇。
在林沁剛準備脫下衣服時,門外響起管家的敲門聲,以及略帶驚喜的聲音,“少爺,安小姐回來了。”
話音剛落,門被人推開,一道香風吹來,倩影劃過,直撲顧炎懷裏。
顧炎接住來人,滿臉寵溺,“怎麼提前回來了?我還想着下午過去接你。”
來人正是顧炎的心頭寵,林小暖。
“我給你一個驚喜。”
林小暖趴在顧炎懷裏,翹着小嘴,一副清純俏皮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不過......
這可不是甚麼小白花,而是一朵妥妥的喫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