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靜惜捏緊手機，“只要你答應，讓我做甚麼都可以。”
包括離婚。
當初她答應結這個婚，不單是因爲懷孕的緣故，也是不想讓姓朱的女人好過，但是現在她更想保護好女兒，她的幼薇纔是最重要的。
“甚麼都可以……”男人重複着她的話，饒有興味地追問，“當條狗也行嗎？”
梁靜惜佇立在窗邊，樓下的急救車運送着垂死的傷者，家屬幾乎哭倒在地上，那份悲慟讓她瑟瑟發抖，“……你說了算。”
顧人韞默了一瞬，一聲淡淡的嗤笑。“記住你的話，中午見。”
梁靜惜苦笑。
她知道顧人韞不會有甚麼好主意……
爲了女兒，只能隱忍着，默默結束了通話。
回到病房。
幼薇滿懷期盼望着她，誰說小孩子甚麼都不懂，其實他們往往比成年人更加敏感……
梁靜惜彎起嘴角，眼底的酸澀一閃而過，“爸爸會來接我們。”
女兒的小眼神亮了，扒拉着自己的頭髮，“……媽媽幫我梳頭。”
梁靜惜笑中帶淚。
百貨大樓，奢侈品店的專櫃。
孟瑤挑了一個標價兩萬的馬鞍包背在肩頭，“就要這個了。”
“可以。”
顧人韞掏卡刷錢，不帶一絲猶疑。
可是買完東西，顧人韞就甩下她走了，孟瑤坐着電梯到負一樓，恰好看見男人的紅色越野車駛出停車位。
“欸顧總～等等我～”
她匆匆追上去，顧人韞根本不搭理，車子揚長而去。
孟瑤愣在原地。
她是陪酒的，顧人韞昨晚點了她的臺和酒，以爲他來揮霍放縱，卻在包廂安靜坐了一宿。
問他也只說老婆孩子不在家，不想回去。
天亮時分，手機響了，她才捕捉到男人冷峻的面容下一閃而過的糾結。
她當時已經無聊透頂，所以藉着酒膽幫他接了，還故意製造出一些曖昧的聲音，想不到他並不生氣，還送了一個兩萬多的包給她。
她以爲男人對自己有意思了，沒想到翻臉就不認人。
呵，這些男人的心思，海底針啊，比女人還深！
醫院。
十點鐘左右，顧人韞出現在病房，風度翩翩的樣子讓整個病房都熱鬧起來。
隔壁牀的小胖子嘴裏嚷着也想要個帥氣的爸爸，結果被家長擰耳朵，把護士都給逗笑了。
梁靜惜看到女兒烏溜溜的小眼珠瞬間有了光彩，胸口懸起的石頭總算落地。
“爸爸～”
幼薇撲上去，兩邊晃來晃去的小辮子纔到顧人韞的膝蓋上方。
顧人韞就勢把她抱起來，“我的寶貝女兒想去遊樂場玩嗎？”
“嗯！”
幼薇用力點頭，梁靜惜阻止他們，“病剛好，先回去再說。”
顧人韞白了她一眼，嗓音冷冽，“出院手續辦好了嗎？”
梁靜惜：“還沒，你們先走吧。”
繳費大廳排隊需要一個小時，她不指望顧人韞留下來等，男人聽到這個回答後，果然抱着孩子離開了病房。
一個小時後，梁靜惜辦完手續出來，撥通女兒的電話手錶，“寶貝，到家了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