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河水冰冷,淹沒全身。
上官映雪百般掙扎仍破不開禁錮自己的豬籠,肺中的空氣漸漸支撐不住,讓她嗆了一口水。
這一嗆,就像破開了一個口子。
水淹入肺中,強烈的窒息感逼得她近乎絕望!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嘩啦——”
豬籠被人從水中撈了起來,上官映雪如獲大赦,瘋了般地咳嗽嘔吐,想將肺中的水全都吐出來。
突然,有人踹了那豬籠一腳。
頭頂上,傳來男子暴怒的聲音:“說!你腹中是誰的野種!”
上官映雪咳了半晌才緩過勁兒,眼中含着瀲灩水光,哀求地抬頭,看向眼前的男子:“阿斐,它真的是你的孩子啊……”
南宮斐暴怒的神情漸漸沉冷下來,卻顯得更加駭人:“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我從未碰過你,你哪裏來的勇氣將這野種安在我頭上!”
上官映雪搖頭,痛苦地說:“你爲甚麼就是不信我呢?阿斐,我愛了你那麼多年,除了你,我怎麼可能同別的男人在一起!”
就在這時,他身邊的女人開口了,語氣溫柔卻難掩失望:“姐姐,你如今怎麼變得這般謊話連篇了?阿斐都說了不曾碰你,你竟還要說謊。”
南宮斐眼中戾氣更重,瞪着上官映雪,像是要將她撕碎一般。
上官映雪卻拼命搖頭,道:“不是這樣的,阿斐你信我,你信我啊!”
上官映萱眼神悲憫:“姐姐,你說實話吧。你是我的親姐姐,就算真的你同旁人好了,我也會求阿斐饒過你的。”
實話?上官映雪心中絕望。
她說的就是實話啊……一直都是……
突然,南宮斐冷怒道:“饒過她?!她也配!”
說着,他將上官映萱拽到身後,道:“是她自己做錯了事,你何必爲她求情!她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根本不配!”
上官映萱怔忪一瞬,在他身後慢慢勾起脣,聲音卻仍充滿憂慮:“可是……”
“沒有可是!”南宮斐打斷她,厲聲吩咐下人,“繼續將她扔進河中!”
上官映雪聽了,之前在水中的窒息絕望再度襲來,她恐懼地求道:“阿斐!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沒騙你!你忘記了嗎?我可曾騙過你?”
可曾騙過他?
南宮斐聽着最後一句話,只覺得無比刺耳,惡狠狠地瞪着上官映雪:“是啊,你從不曾騙過本王!當初本王家中沒落,你二話不說便與本王斷了婚約。後來本王重耀門楣,你還能當做甚麼都沒發生一樣,來嫁給本王。你從來都噁心得光明正大!”
“我沒有,我真的……”
“扔!”
上官映雪猶想辯解,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完,就再度被冰冷刺骨的河水淹沒!
絕望、冰冷、窒息、痛苦、多重感覺一同襲來,吞噬她。
阿斐,你爲何這般恨我,半分不肯信我……
多次的窒息,已經讓她沒有多餘的力氣掙扎了,她倒在水中,狹窄的視線中是被水模糊了的光影。
忽然,一張臉在她的面前逐漸清晰。
劍眉星目,眼中含笑,是南宮斐!
她眼前一亮,努力伸出手去。
阿斐,阿斐!你來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