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
“阿煊,求求你,這幾日我的戲份比較集中,不能受傷!”
“這個機會是我努力了很久才得來的,阿煊,不要對我太殘忍!”
深秋的風,有些涼。安霏站在露天陽臺上,由着冷風吹,而身上只着一件單薄的襯衣。臉上的傷已經處理了,腦子裏卻一直充斥着剛纔在客廳裏,自己卑微乞憐的樣子。
終究,沒有換來他一點憐惜。
今晚,裴氏一年一度的酒會,裴冷煊帶着安雪去參加了。
要很晚纔回來吧,回來後他會進她的臥室嗎?
安霏笑,笑自己太傻了,居然會愛上這個面冷心更冷的男人。
睡覺之前,她給經紀人打了個電話,說自己的臉受傷了,劇組的拍攝能不能往後推一推。經紀人罵了她一頓,但沒有辦法,只能掛了她去求導演了。
直到半夜,裴冷煊終於回來了,帶着一身的秋涼還有微醺的醉意,壓到她身上,手探進她的襯衣裏。
安霏沒睡着,事實上,她在等他回來。
男人火熱沉重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子上,安霏心中百般思緒交集,但終究是沒有掙扎。
夜色很濃,她看不清他的臉,這樣很好,因爲他也看不到她的淚。
脣吻上他的,男人怔了一下,隨即加深了這個吻,可正當她也開始意亂情迷的時候,他卻推開了她。似是惱怒了一般,不再溫柔,而是凌虐一般索求着。
“安霏!是你害了她!害了你的親姐姐!”
“呵呵,那又是誰害了我?”
“你就不應該出現!”
“是,如果我沒遇到你,就好了。”
他有恨,她又何嘗沒有?
當年安母生她和安雪的時候,遇到了難產,她生下時已呼吸微弱。安家當時正值困境,安父沒捨得花錢救治她,把她扔在了醫院。
可她卻奇蹟般活了,等醫院聯繫安家,安家害怕背上責任,拒不承認她這個女兒,無奈她被送到了福利院。
五歲的時候,被帶到養父母家,先時得寵,可好景不長,後來養母生了弟弟,她就成了家裏的傭人,甚麼髒活累活都是她的。
可她人生中還有一絲溫暖,那便是弟弟。
後來,安家生意紅火起來,這纔想起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女兒,於是把她找了回來,
三年前那場車禍,她、安雪還有養父母家的弟弟蘇然,他們一起出去玩,在路上發生了車禍。
安雪傻了,而弟弟成了植物人,需要各種維持生命的儀器來保證他活着,每月都需要昂貴的醫藥費。她付不起,所以她答應了裴冷煊的條件,嫁給他,做爲安雪的替身。
情熱過後,裴冷煊撤身離開,不帶一絲眷戀。
“我們離婚吧!”安霏道。
裴冷煊起身,“別忘了你弟弟!”
“我盡力了。”安霏疲憊道,她已經賠了自己的心和身,就請容她自私一點,讓她給自己留一條活路吧。
裴冷煊去了浴室,回來穿上衣服。
“裴冷煊,求求你,放了我吧!”
他穿衣的動作停下,轉而看向安霏,眸光森冷,“當年那場車禍,是你開的車,而爲何只你受了輕傷?”
“我解釋過很多遍了。”
“離婚可以,從這個家出去,等待你的是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