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聽到這兩個字,我心臟彷彿受到了重擊,疼得難以言喻。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我就是個失敗者。
我愛他,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可是他卻如此輕易的說出這兩個字。
我心裏湧上一陣酸楚,徹底失去理智,“沈遇,你做夢!不就是因爲她像我姐姐嗎?我偏不救她,讓她去死!”
‘死’這個字,似乎觸動了沈遇的心,他表情一下變得非常可怕,“簡微末,你的心甚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我一直就這樣,你現在才發現嗎?”
我揚起一抹燦爛又難看的笑容,無力去辯解。
在他心裏,我從來就不是甚麼好人,‘惡毒’兩個字,算是輕的了!
他面沉如水,脖子上突起的青筋透露着他的憤怒,我也梗着脖子望着他,委屈又氣憤。
良久……
我的手機鈴聲突兀的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安靜。
我接通電話。
電話裏傳來一陣嘈雜,緊接着是媽媽那驚慌失措的聲音:“微末,你快來救我,快來救我,我在……他們說要是不還錢,要砍掉我一隻手……”
電話裏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最後媽媽話沒說完,就掛了。
我腦海一遍遍迴盪着‘他們要砍掉我一隻手’的話,滿心慌亂的推開沈遇,奪門而出。
……
外面淅淅瀝瀝下着雨,我慌的不能自己,淚水流了滿臉。
我焦急的跑到路邊,攔了一輛車,聲音哽咽,“師傅,去澳新路。”
身上都溼透了,我冷的不停發抖,心裏又很急切,下車後照着電話裏媽媽說的那個地址找了過去。
那地方是個賭場。
隱藏在一條古街最深處,外面看很普通,走進去,卻是別有洞天。
我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一進門,就看到裏面一片喧囂熱鬧。
各類***,佔了整個大廳,許多賭徒在那大聲叫囂。我沿着過道,緩緩的找過去,不一會兒看到裏面一堆牌桌和麻將桌,形形**的人,令我害怕不已。
我連忙找到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工作人員,怯怯的問,“那個……請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陳娟娟的女人?”
那黑衣男人說了一聲,就給我指了個方向,“這走過去,走到盡頭左拐,第一間。”
我按着他指的方向,找到了我媽。
我媽被一個黑衣男人看着。
一看見我,她就蹭的站起身,怒氣衝衝衝到我面前罵道,“簡微末!你怎麼現在纔來啊?慢死了,是不是想看我的手被她們砍了啊?!”
我正要解釋,被那黑衣男人打斷,“行了,別廢話了!錢帶來沒有?”
我怔了怔,本來打算從錢包裏取一張銀行卡,再三猶豫,後又把包合上,“大哥……能寬限幾天嗎?我現在沒甚麼錢。”
那人看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沒錢?沒錢你也敢來,看來,你是不要你媽的手了,既然這樣,來人……”
我媽見他要喊人,嚇得魂飛魄散,一下就奪過我的包,一邊翻一邊罵罵咧咧,“我的命重要,還是錢重要啊?真是白生了你,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白眼狼!”
我想把包搶回來,卻被我媽一個大力推-翻在地。
我摔疼了,一聲都沒有吭,可當我看見她把我那張唯一有錢的銀行卡遞出去時,我倏地哭出了聲。
“媽,那是爸爸這個月的住院費!沒了錢,我怎麼給他看病啊?”
我媽微微愣了一秒,又伸手指着我,理直氣壯的大聲道:“沒錢?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沈遇多的是錢。你既然嫁給了他,那就去跟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