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若賜我輝煌,我必比天猖狂

大廳中,李玄風以及兩位長老和家族中有些地位的人,都頗爲熱切的與無念堂的幾人寒暄,那位面善的老者在雙方熟絡之後,掃了一眼坐在少主位置上的李天賜,笑呵呵的開口說道:“李家主,老夫昨晚接受你們李家的盛情款待時,偶然間聽聞今日是令郎的成年禮。不知老夫能否見識一下大公子的風采。”

“畢竟李家能夠養育出天賜這樣的天之驕子,想必令郎的資質也絕非普通人可以相比的。如不嫌棄,還請李家主代爲引薦。”

李天佑聽到老者提到自己後,便將目光掃向那個風流倜儻,相貌英俊,貌似潘安的堂弟。後者感受到他的眼神後,只是不屑的掃視一眼,便直接無視。

李玄風苦笑道:“犬子生性愚笨,登不了大雅之堂,還是不見爲妙。”

聽到這些,李氏族人全都面帶異樣微笑掃視李天佑。

而這個衆人的焦點則是眼觀鼻鼻觀心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好像生性愚笨根本不是說他一樣。

聽到兩人的談話,天佑沒有出言反駁,那樣只會讓父親難堪,而自己也會被人視爲沒有教養。

再說,他們真的想見自己嗎?

無非是想當着衆人的面羞辱自己而已。

剛纔自己稱呼父親的時候,難道這個老匹夫真沒聽見?

裝聾作啞。

笑裏藏刀的老者掃視一眼李天佑後,面容慈祥道:“無妨,還勞代爲引薦。”

李玄風怎麼會看不出老者是打算通過天佑來羞辱自己,隨即眯着眼睛盯着李玄同,後者不甘示弱的回瞪道:“大哥,你可別看我,這事咱們李家人都知道,可不是我說的。”

“再說,我那天佑侄兒又不是見不得人,只是相貌有些醜陋罷了。”

“你.....”當着衆人的面說天佑相貌醜陋,豈不是連帶着侮辱自己,不過有外人在場,李玄風實在不好當場發作。

人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如果換做平時,李天佑只會當李玄同是在放屁,可是當着外人的面如此羞辱自己,羞辱父親,他豈能忍?

李天佑起身道:“很多人對於美和醜瞭解到的都是最淺層的含義。”

對於李天佑敢出言反擊,所有人都很詫異,這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不是一直都軟弱可欺的嗎?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他上前幾步道:“其實真正意義上的美和醜並沒有明顯的界限,他們是相同的,套用一句政治哲學上的話來說就是:美和醜在一定條件下是可以相互轉換的。”

“就像現在,三叔作爲一個長者,不知道愛護侄兒就算了,還要出言諷刺挖苦,我想請問,在人品和思想上,誰是美誰是醜?”

李玄同臉色陰沉難看。

李天佑並沒有就此放過他:“三叔,你好好看看我!我只是胖,不是醜。我的五官每一樣單獨拿出來都很標緻的,如果您老眼昏花,侄兒不介意給您配一副老花鏡。”

衆人還來不及觀看李天佑的五官是否如他所說的那樣標緻時,便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李玄同拍案而起,怒斥:“放肆,你眼中還有沒有尊卑,懂不懂孝道。”

隨即他轉身對着李玄風說道:“大哥,你看你兒子說的是人話嗎?你是怎麼教育兒子的,他竟然敢侮辱我,今天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不然......”

李玄風的話還還沒說完,便被李天佑直接打斷,“不然怎麼樣,你咬我啊!”

在對方目露兇光想要喫人的時候,李天佑鏗鏘有力的說道:“在李家,家主最大,長老次之,接下來是我這個少主,而你這個外圍執事排在末位,你先是出言侮辱我,後是問我眼中有沒有尊卑。”

“那我到想問問你,你眼中有沒有李家,還有沒有家規?”

在李玄同被問的不知所措時,天佑大聲怒斥道:“按照家規第三項第四條,以下犯上者,罪該當誅。”

李玄同此時如遭雷擊,他實在沒想到這個一直以來逆來順受的侄子,竟然會對自己扣大帽子。

這些家規是家主用來約束族人的,平時只要不是做的太過分,誰也不會提及這些,可是沒想到李天佑竟然對家規瞭如指掌,還在這種時候提出來,當真是讓李玄同顏面盡失。

“牙尖嘴利....”

不等李玄同說完,天佑便搶着說道:“怪不得我爺爺要立我父親爲主,看來這麼多年你始終還是不明白,長幼有序,尊卑有別的意思。”

李天佑的指責讓所有人震驚不已,大家都知道當年的事情對李玄同的影響有多大,這麼多年來,已經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這句話,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黃口小兒,竟然如此生猛的揭開他的傷疤。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天佑這行爲簡直是揭開對方多年未愈的傷口,在上面又撒了一層鹽。

此時的李玄同怒極攻心,嘴角溢血,右手扶着身邊的案臺。

而坐在首位的李玄風雖然對於兒子今天的表現頗爲詫異,但爲了維護家族的團結,他還是呵斥道:“胡鬧,現在給我出去,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李玄風在保護天佑的一種手段。

李天佑還未有所行動,坐在少主位置上的李天賜用他那潔白無瑕,彷彿是一件絕美藝術品般的右手輕輕敲擊面前的桌子。

“咚咚咚”

聲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這突如起來的響聲將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臉上。

他的皮膚很白,看起來就像蘇杭一帶的文人;但因爲皮膚白皙,俊美的五官看起來分外鮮明,尤其是雙脣,幾乎像是擦了脣彩一般紅潤。他的相貌雖然俊美,卻沒有絲毫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既聰明又驕傲,嘴角微微下撇,帶着不加掩飾的蔑視。

他表情淡然,語氣平淡的說道:“連少主位置都保不住的人,有何臉面在此大放厥詞。”

“現在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就是少主。你所說的話,全都是無稽之談。”

衆人皆愣,他們知道李天賜是七段武者,實力別說在年輕一輩,就是和李家的兩個長老相比也是毫不遜色。可是他們怎麼都沒想過李天賜會這麼狂傲,當着衆人的面直接敲定今天要開會討論的結果。

畢竟要改立他爲少主的事情,還沒有在家族的會議上通過,他就這樣直接說出來,多少讓李玄風和兩個長老臉上有些難堪。

如果今天不是無念堂的兩個長老在這裏,他們也不會爲了突出家族對李天賜的重視,將李天佑的椅子提前挪到角落裏。

畢竟這個決定還未通過,這樣做多少有些不合規矩。

不過話又反過來說,人比人會死,貨比貨得扔,一個沒有任何亮點,甚至讓人引以爲恥的少主,在李天賜耀眼光芒的照耀下,只會顯得更加不堪。

雖然李天佑剛纔的話說的有理有據,但是作爲家族的長者,李玄風和兩位長老根本不會爲了這麼一點小事,就拿李玄同怎樣。先不說他本身已經具有八段的實力,就單是有一個十七歲便達到七段武者的兒子,就可以讓人容忍他犯下的錯。

“你剛纔的話讓我父親很是不喜,念在同族的份上,現在過去給我父親磕三個響頭道歉,我原諒你的無知和愚蠢”

“不然,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李天賜那深不見底的黑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機。

“放肆”

李玄風作爲家主,又作爲李天佑的父親,他不得不站出來壓制李天賜的狂妄氣焰:“天賜,不要太輕狂,別說你現在還不是少主,就算你是李家的少主,也絕對不可以對同族動手。”

“現在對你哥哥道歉,不然.....”

說到這裏,李玄風有些說不下去,他想不出來應該怎樣約束這個天之驕子,逐出家門,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畢竟這種天才,百年難得一見,各個家族爭搶還爭搶不過來,自己要是把他逐出家族,恐怕所有的李家人都會質疑自己的能力吧。

李天賜看到大伯說不下去,微微一笑:“放肆?輕狂?”

他仰頭哈哈大笑,笑聲裏透露着豪放不羈的氣勢,環視四周李家年輕一代後,對着李玄風不屑的說道:“不輕狂怎能是少年,不放肆怎配稱天驕。”

李天賜的話直接讓現場譁然,李家作爲古武家族,以武爲尊,只有強硬的實力纔會有尊嚴,所以不論年輕一輩,還是李玄同這老一輩,皆是被他這句話點燃心中的熱血與激情。

試問哪個武者不想擁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豪氣?

又有幾人不想擁有千軍萬馬之中取敵首級的實力?

無念堂的兩位老者更是起身鼓掌:“好,不愧是我無念堂的人,就應該有這種捨我其誰的霸氣。”

隨着兩人的起身,所有李家人也是激動的爲李天賜喝彩。

而李天佑則是暗暗握緊拳頭,心中爲之神往,這果真是天若賜我輝煌,我必比天猖狂。

身穿無念堂白袍的陰鷙老者在示意衆人坐下之後,主動對李玄風說道:“李家主,對於我師兄沐絕塵給李家帶來的麻煩,我深感抱歉。”

說完之後他恭敬的對李玄風施了一禮,不過被後者連忙避開,畢竟兩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李玄風自認受不起。

道歉後,老者接着說道:“我和師兄兩人此次前來主要是有事相求。”

“呵呵,夜長老有事請說便是,如果力所能及,李家絕對不會推辭。”對於這兩位老者,李玄風可不敢怠慢,畢竟眼前的夜寒墨和沐絕塵除了本身的實力已達九段之外。兩人還是無念堂的長老,不過由於不知道對方到底所求何事,他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滿。

“李家主,你可記得南宮琦這個女娃?”

聽到這個名字,李玄風和李天佑兩人均是一怔,想到某種可能之後,李玄風收斂了笑意,龐大的手掌微微顫抖,臉色陰沉的看着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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