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難得一致

“就說這個。”唐婉若道。

她表情堅定,眼神清澈,一臉正氣的樣子,不像有在說謊。白賦久盯着她看了許久,終於陷入了沉思。

“小丫頭,你別跟裴小兒上了一條賊船,他居心不軌,總有一天要暴露他的狼子野心,你可別上當受騙,當了別人危害國家的盾牌。”白賦久警告她。

她還這樣年輕,哪裏懂得朝堂之中的險惡。他白賦久,戰功累累,忠肝義膽,對炎國、朝廷、聖上忠心耿耿,最不能看裴相那種心裏打着小算盤的模樣。

而且裴小兒家的那個女兒,早就已經對當今陛下垂涎三尺,這都是他們這層官員間公開的祕密了,此次他提出要給陛下選親,肯定是有私心,想佔陛下的便宜呢!

唐婉若恭敬地向白賦久鞠躬作揖:“大將軍,民婦雖不懂朝堂之事,但公正尚明,爲人婚配首先講究的是緣字,其次乃順字,講究的是天作之合,才能恩愛美滿,若是有人慾圖以官媒制強行婚配,強扭因果使男女結合,必然是婉若所不能接受。”

她這番話引得白賦久側目。他的兩眼閃光,就像看到甚麼寶物一樣。

白賦久哈哈大笑:“小丫頭,你這話說到我心裏去了,這樣最好,對了,如果裴小兒來爲難你,就告訴他,你的事情,本將軍管定了!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而去,站長這才試探着從門後探出頭來。看到這個煞神走了後這才放下了心。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哎呀,唐官媒人,你說你可是,這兩天連着兩位大人物來找你,我都不敢留你了!”

唐婉若只得失笑,對於這兩個人的召見,她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昨天晚上她沒有答應裴相,也沒有明確的拒絕。回到驛站後,她拿出血衣,覺得自己大概是快要死了吧!她只是一個替衙門辦事的媒婆,裴相心裏怎麼想的她不懂,但是要按照別人的意思來強行給皇上說婚,她覺得良心有愧,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而且皇上對於一個國家意味着甚麼,即便是普通百姓心裏也很清楚。如果像白大將軍說的那樣,裴相有狼子野心,那她這個給皇帝做媒的媒人首先第一個就要讓人千刀萬剮!

“相公,左也是死,右也是死,你說我選一個甚麼樣的死法好?”她對着一件血衣,獨自問道。

翌日,太史院內召開了一次史無前例的大會。

文武官員各坐兩旁,太史院首面前放着三本厚厚的名冊。

文武官員各自以裴相和白賦久爲首,整齊的列坐開,討論的是究竟要哪個媒婆來給當今的皇上做媒。

這絕對是史無前例的一次,也是讓漠國皇帝聽說後狂笑了三天不止的消息。

但那都是題外話。

“此三位都是各州府推舉上來有很高聲望,成績斐然的優秀媒人,”院首說着這個話,不知道爲甚麼總覺得這麼彆扭,“咳咳,這三人的情況已經編製成冊,各位大人都已經看了,不知用哪一位比較好?”

自由討論時間。

文官都看着裴相,武將都盯着白賦久。而他們兩個對看着,所以,雖然說這是一次集體討論會,但實際上還是他們兩個人的辯論會。

“本相認爲,太州唐婉若當得以此任。”裴相盯着白賦久說。

“太州唐婉若……”院首拿筆在本冊上記錄。

白賦久也盯着他,嘴角漸漸揚起一個勝利的微笑。這是他打了勝仗纔會露出的微笑,讓裴相的眼神莫名的驚恐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下。

白賦久笑着,緩緩地道:“本將軍,也認爲唐婉若不錯。”

下面瞬間嘰嘰喳喳。

這是怎麼回事?將相又一次,奇蹟般地,意見統一了?

所有的官員都吸抽這涼氣,這股涼氣一直冷到骨子裏。大將軍和宰相這兩個人還在互看着笑着,真不知道這兩位心裏到底都是怎麼想的!

“草野莽夫,你可不知道本相爲何選唐婉若。”裴相道。

“不管知不知道,我知道你的小算盤要打空了。”白賦久毫不退讓。

“唐婉若三年做媒三百餘起,無一人抱怨,深受當地民衆喜愛,這在官媒中很是難得。”裴相說。

“嗯,而且三十歲還沒嫁出去的夜叉兇女也讓她說媒保了出去,爲陛下配婚,當然應該找她了!”白賦久也不甘示弱,“裴相對老夫說的,有甚麼意見?”

裴相沉默了三秒。

“未有意見。”

天哪!

下座的一種官員紛紛瞪大了眼睛,他們都看到了甚麼?然後又一齊掏着耳朵,看來耳朵也有毛病了。

“太州唐婉若,”院首繼續記着,有這兩位首肯,其他官員怕是也不會有意見了吧,“那此次爲周帝做媒的官媒人就定太州唐婉若,各位大人還有其他的意見麼?”

這兩位都一致同意了唐婉若,他們哪裏還敢有甚麼意見?

“無意見。”

“沒有意見,沒有意見。”

“嗯,裴相說的好,就是她,就要是她。”

“大將軍真神武,選了一個好媒人。”

……

下了議事會議,白賦久叫住他:“裴小兒,你等會!”

裴相停住腳步:“我不和犬類說話。”

話雖這麼說,但他停下來的步子倒是很誠實嘛!

白賦久很高興,大聲笑道:“裴小兒,哈哈哈,你的計謀也有落空的時候。”

“大將軍這是何意,本相聽不懂。”

“還跟我裝,裴小兒,你不是找了唐婉若,要拉人家小姑娘上賊船,你以爲小姑娘人家就會聽你的?”白賦久一下拍到他背上,讓裴相疼得不輕,“人家那麼小就是個寡婦,生活多不容易,你還拉人家做擋箭牌,你還真是良心被狗吞了!”

裴相緩緩斜眼瞟了他一眼:“不與犬類多言。”他說完就走,不論白賦久說怎樣的話都沒有回頭。

“裴相爺,裴大,裴小兒,嘿你!”白賦久叉腰,心道這個挨千刀的。

“裴相,”胡九加緊幾步腳,趕上裴相的腳步,貼近他身側後才說,“老師,今日在會議上白將軍那表現,頗有不妥,是否私下裏做了甚麼,將對老師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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