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藥

信步到東側院,常笙望着滿園牡丹。

都說溫時卿極疼愛常箜,常箜嫁入溫-家,他就叫人把正院收拾成常箜閨房的模樣。

又知道常箜愛牡丹,又親自種了許多。

花香撲鼻,常笙生不出半分旖旎,只有心頭的澀味濃重了些許。

她還未及東廂房,就聽到常箜的嬌咳聲。

“怎麼還是咳得這麼厲害?”溫時卿關懷備至的聲音緊跟着響起。

“咳咳……無礙,我這身體一貫不爭氣,不能爲溫家開枝散葉。今夜姐姐纔剛進門,夫君還是快去姐姐那吧。”

“而且,夫君要是在此,姐姐免不了,要被人說上幾句閒話。”

“說這些做甚麼。箜兒,我溫時卿此生唯你一人。旁人,我早就顧不上了。”溫時卿將孱弱的常箜擁入懷中,“你心善純良,處處爲她着想。她呢?”

“早先爲了不替你治病,還私自離家。”

“她自私自利,若是顧念着姐妹之情,就該爲你供血。”

“夫君,莫要再說。咳……”常箜帶着憔悴病容,拉了拉溫時卿的袖子。

溫時卿想起常笙的所作所爲,就怒火中燒,“而且,當初要不是她將你推入水中,你哪用受這般苦痛?”

常笙立在門前,她的心,驀地被冷箭擊穿。

她還穿着嫁衣,嫁衣火烈的紅,映着她臉上蒼涼的白。

溫時卿心急如焚,見到常笙,立馬指着圓桌上的青瓷藥碗,衝着她吼道:“還愣着幹甚麼?還不快爲箜兒放血。”

常笙本就憔悴的臉愈發的慘白,震懼的眼眸是濃濃的不可置信。

“夫君,今日乃姐姐大喜之日,不宜見血。”

“她進溫府,不就是爲了治你的病?不然,還要她做甚麼。”溫時卿的聲音冷如檐下冰。

常笙的心又疼了幾分。

這就是她曾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尖上的男人?

常笙撩起左袖,顫着手伸向了桌上那短柄。

恐懼從她的腳尖爬上她的髮梢,那利刃上的寒芒還未觸及她的皮肉,就像冷針一樣刺入她的脊骨。

除開她畏疼,她更怕的是,她的餘生是不是都要如此……

看不慣常笙的猶豫不決,溫時卿一個箭步上前,毫不猶豫地劃開了常笙的手腕。

痛感來襲,常笙咬脣壓下輾轉在嘴邊的驚呼。

血滴入藥碗,她的心口一陣鈍痛。

血水化開,混入藥中。

溫時卿捧着送到了常箜面前,“箜兒,快喝,喝完你就不會再咳了。”

常笙的手還在滲血,她恍惚地望着溫時卿。

她愛的人,涼薄殘忍,只是她一直不願承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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