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甚麼失去雙腿的不是你！”
應楚軒按着蘇兮月的脖子，把她按進灌滿水的盥洗池。
水中，蘇兮月孱弱掙扎，瀕臨窒息。
應楚軒把她拎出水面，狠狠一丟。
她的腦袋失力的撞破鏡子，碎片劃開她的額頭，立馬皮開肉綻，鮮血融進她的眼睛裏。
她踉蹌一下跌坐在地，聲音微弱得讓人心疼。
“我沒有要害唐筱柔，是她自己開車撞上來的……”
“還敢狡辯？”應楚軒踩住她的手指，狠狠碾壓。
血和淚模糊了蘇兮月的眼睛，她卻還能看清應楚軒鐫滿恨意和痛苦的臉。
“呵，也對，你心地善良！”應楚軒血液逆流，青筋暴起，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恨不得擰斷，“善良到搶了她應太太的位置，卻還不肯放過她！”
蘇兮月的眼淚奪眶而出，哽咽，“我沒搶，我愛你才……”
“愛我？”應楚軒冷嗤，“蘇兮月，你可真令人噁心！”
他殘冷一笑，大手收緊。
蘇兮月痛苦的閉上眼睛，心痛到麻木。
她的確愛了他很久。
當初她被高空墜落的玻璃瓶砸中，半邊臉流血，是他把她送到醫院的。
她哭得厲害，生怕毀容。
他告訴她，他會娶她。
她知道，左右不過是一句安慰她的話罷了，可還是記在了心裏。
她愛他，所以在應媽媽重病時，她主動配型，配型成功後毫不猶豫爲應媽媽捐了骨髓。
應媽媽問她，是不是喜歡他。
她沒想過瞞着，點了頭。
結婚好像是後來順理成章的事情。
她以爲，她終於可以嫁給幸福。
可後來，她才知道，他心裏一直裝着她的姐姐，唐筱柔。
蘇兮月感覺呼吸此刻被一點點剝奪，她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擴大。
“砰砰砰！”
“應先生，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
護士敲了敲門。
應楚軒毫不猶豫的甩開她，跑出去。
蘇兮月摔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等呼吸平穩下來，她無助的抱緊了自己的雙膝，小聲啜泣，就像瀕死的寒蟬。
——
一週後，蘇兮月在家等來了應楚軒，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坐在輪椅上的唐筱柔。
“以後她就是你的傭人。”應楚軒刻薄的眼神像是滾燙的開水，把蘇兮月迎頭澆灌。
“阿楚……”唐筱柔坐在輪椅上，“別這樣，兮月是我的妹妹。”
“她有甚麼資格？”應楚軒扯過蘇兮月的胳膊，把她丟到唐筱柔面前。
字字冰冷戳心，“是她讓你失去雙腿，就該贖罪！”
蘇兮月的手早已不自覺的握成了拳，把掌心攥得青紫，心痛到難以復加。
他不信她。
她愛得那麼卑微，只換來了他無情的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