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墨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抬眼看向鏡中的自己。
黑色暗花旗袍着身,一襲散落開來的波浪長髮下,冰肌雪膚,玲瓏紅脣襯得豔色烈烈。妙目流轉中帶着看透世間的冷然。
纖細修長的玉指中一根香菸正徐徐燃盡,煙霧氤氳中模糊了鏡中美人的臉。
後面一個有些尖細的女人聲音響起:“噯呦我的祖宗喂,就快到你登臺了您怎麼還這麼悠閒?這嗓子還要不要了一天天盡的抽菸。”
說着上來將她手中的香菸掐滅,招呼身後的人上來:“你們幾個趕緊幫你們醉墨姐把衣服換了,頭髮弄一弄,動作麻利着些。外面可有貴人等着呢!”
君醉墨收起眼中的冷清換上一副嫵媚的神色玩笑問道:“金姐,這是來了甚麼大人物讓您今天親自上陣如此着急忙慌的?”
“可別說了,秦爺都在外頭親自作陪呢!”說着又壓低聲音湊近她耳邊,“據說是北城十六省的少帥,你一會兒可得小心着緊些。”
君醉墨微愣,在這樣各路軍閥割據的混亂時代,能佔據十六省,那可着實不是簡單人物,確實大的頂天了。
正思索着,來了人催,秦爺身邊的保鏢阿成對她鞠了個躬說道:“醉墨小姐,秦爺讓你準備好了就趕緊上臺。”
金姐揮了下手中的絲帕回道:“阿成麻煩你去告訴秦爺,下一首歌結束了就是醉墨。”
待看着阿成走遠金姐纔回頭對着醉墨說:“這麼急着催你上臺,看來絲妮他們都失敗了,只有靠你了,你可得爭氣些。”
醉墨透着些小驕矜,輕啓紅脣:“她們如何跟我比?”
金姐看着她豔色無雙的臉被晃了一下心神,開口笑道:“是是是,趕緊上臺吧我的祖宗。”
慕容祁坐在舞臺正前方,臺上麗人歌聲婉轉,眼波勾人,可直至退場卻依然換不得他一瞬的顧盼。
秦爺看着他,有些猜不透。
先前聽說這慕容少帥性子捉摸不定,他還有些不以爲然,二十來歲正是最年少輕狂的年紀,能有多難對付。
此時見了真人,那全然不似毛頭小子的沉穩氣質倒讓得他鄭重起來。
忽然燈光暗下,全場只餘舞臺上還有着淡淡朦朧的光,照射着一個看不清臉的嫋嫋身影。
一縷縹緲空靈的歌聲傳出,不似先前那些或嬌柔嫵媚或甜美清脆的靡靡之音,這聲音在婉轉低訴中浸入魂靈,像在說着一個個動人心扉的故事。
慕容祁的視線也終於從酒杯移開,看向臺上。
隨着歌曲漸入高昂,那道身影也緩緩輕移蓮步。
一道追光打過去,佳人抬眸,全場皆寂。
天籟之聲與傾城佳人,這如夢似幻的組合讓人以爲自己幾乎離了這渾濁的塵世去仙境走了一遭。
一曲畢,臺下掌聲如雷。
君醉墨對着前方的光影裏有些看不清的側臉微笑頷首。
慕容祁嘴角微翹,這女人,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