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柳側妃腹中的胎兒保不住了,而且……”
太醫跪侍於階前,欲言又止。
北辰烈的臉色滿是陰鷙:“而且甚麼?”
“柳側妃身子受損,恐怕日後子嗣上,再無指望了。”
手中的茶盞,瞬間被捏得粉碎。
太醫和侍女們齊齊跪下,不敢再發一言。
側殿裏,瞬間安靜得猶如冰窟。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個侍女焦急的聲音:“王妃,算是花織求您了,再跪下去,您的身子受不住的!”
北辰烈向外走去。
殿外的紛飛的鵝毛大雪,跪在福安殿門口的女人,面色蒼白若紙。
“王爺,你終於……肯見我了。”
葉九兒啞着嗓子,衝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下一秒,她的下頜就被他給捏起,銳痛襲來,她幾乎昏厥過去。
“王爺,臣妾是無辜的,柳側妃的孩子與臣妾無關……”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真的不是我,臣妾沒有碰她……”
不管葉九兒如何想要解釋,面前的男人,卻從來對她沒有半點耐心。
侍女花織跪在地上,哀求道:“王爺,您快放了娘娘吧,娘娘身子單弱,受不住的!”
北辰烈一腳將花織踹開,眼中神色愈發冰冷。
“那麼多雙眼睛看見你推了欣薇,你不僅不承認,還毫無愧疚的說自己是冤枉的!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葉九兒忍着劇痛,不停搖頭。
她不是,她沒有——
一個時辰前,葉九兒在後院遇上正在散步的柳欣薇,葉九兒只打算與她側身路過,卻被柳欣薇拉着說話,葉九兒顧忌她懷着身孕沒有拒絕。
路過湖心亭時,柳欣薇突然身子一側往湖裏跌去,葉九兒來不及反應,伸手去拉她,卻沒有拉住。
而在旁人眼中就是葉九兒伸手將柳欣薇推了下去!
“虧得欣薇昏過去前,還讓本王不要對你計較!你這蛇蠍婦人,你知不知道她從此再不能生育了!”
“不是的,我只是想拉住她……我沒有推他!”
葉九兒眼底的希冀,一點一點黯了下去。
這個男人、她的丈夫,是不會信她的任何解釋的。
成婚兩年,他從未碰過自己,卻日日與柳欣薇承歡。
她這個淮安王妃,甚至比不上一個妾室。
妻是牆上的蚊子血,總是相看兩厭,妾卻是掌心的硃砂痣,總有風花雪月。
既然如此,當初他爲甚麼要去向皇上請旨,非要娶自己?
葉九兒因在雪地裏跪得久了,身上陣陣發麻,被他拿捏在手裏,一時氣血翻湧,身子軟了一軟,靠在了他的腿上。
“又裝可憐是嗎?葉九兒,你真是一點都沒變,爲了達到目的還是這麼不擇手段!”
北辰烈狠狠盯着她,手緩緩而下,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花織在一旁哭得涕淚橫流:“王爺,王妃娘娘身子不好,您別這樣對她……”
北辰烈的眼底湧動着滔天怒火,一把將她拉起,大步流星地往未央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