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這些事你就忍一忍,說到底,你纔是他的合法妻子,誰還能越過你不成?男人嘛,愛玩也是常事……”
每一次,陸清歌跟母親通話時,總能得到母親這樣的“安慰”。
合法妻子?
呵,若不是霍家和陸家兩家長輩的逼迫,霍景帆根本不會同意她嫁進來吧。
可是,她沒法後悔。
因爲嫁給他,是她千方百計求來的。
只有靠在他胸口的時候,她才能夠聽到戰豫成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和從前一樣溫暖而有力。
可是,季湘寧住進別墅以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自己。
“清歌,你要是真受不了季湘寧那個小賤人,媽就幫你出手解決了她。一個小**子,難道還想越過咱們陸家和霍家的頭頂上去不成?”
陸母終究是心疼女兒的,又如此說道。
陸清歌搖了搖頭:“算了吧,終究是我拿了她的眼角膜,讓她變成了瞎子,我欠她的。”
“你欠她甚麼?她當初拿了咱們家的錢,捐了眼角膜,那就是應當的!清歌,你在她面前可不能矮半分!”
陸清歌苦笑一聲,掛掉了和母親的電話。
自從成婚後,霍景帆帶回家裏來的女人何止幾十個,如果是別人,她寧可是季湘寧。
至少,看見自己步步退讓,或許霍景帆還能對她稍有一絲好感吧。
二樓上響起了東西倒地的聲音,傭人立刻上前去:“季小姐,我扶您過去吧。”
爲了方便季湘寧出入,家裏沒有半點能磕到絆到人的傢俱,霍景帆甚至還爲她專門安裝了電梯。
可是,季湘寧卻偏要走樓梯。
“別扶着我,我自己能走。”季湘寧沒好氣地說。
傭人只好退下。
陸清歌懶得搭理她,剛打算回自己房間,卻被她叫住:“陸清歌,我有話對你說。”
“我沒話跟你說。”
“怎麼,佔了我霍太太的位置,心裏發虛,都不敢跟我講話了?”
“這個位置,即便不是我,恐怕也輪不到你。”陸清歌冷哼一聲。
爲了一對眼角膜,她都已經忍氣吞聲讓季湘寧住進來了,她還想怎麼樣?
陸清歌也曾經雙目失明過,她知道失明的人在走樓梯時會遇到多大的困難。
看着季湘寧扶着樓梯一步一步艱難下挪的樣子,她稍稍心軟了一分。
眼看剛纔那傭人這會兒已經走開了,她只好自己走了過去:“我還是扶你去旁邊坐電梯吧。”
“陸清歌,你何必假意要來扶我?搶走了我的眼角膜,現在反而來我面前秀優越嗎?”
“我沒有搶。你不是自願給我的嗎?”
當初,季湘寧明明是收了陸清歌父母的錢才同意捐出眼角膜的,如今她卻倒打一耙,日日在霍景帆面前哭訴。
“你猜,我當初爲甚麼要同意?”她忽然狡黠一笑,離陸清歌的站位近了一些。
此時門外,傳來了汽車剎車的聲音。
想必,是霍景帆回來了。
“你不是爲了錢嗎?”陸清歌冷冷道。
“不,我是想讓你親眼看看,就算我沒有眼睛,也照樣可以把景帆哥從你身邊搶走。還有,這對眼角膜,只是暫時在你眼眶裏放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