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孩子

窗外刺眼的陽光灑落在牀上,蘇韻錦怔怔的望着,手覆在腹部,那裏已經沒有了那個小生命,空空的,心也跟着被挖了一大塊走,四處灌着冷風。

她忘記不了躺在那張手術牀上,冰冷器具在身體裏絞動的感覺……

那晚從醫院回來後,她已經有半個月未踏出這個房間,再次走出,蘇韻錦看着穿着吊帶睡衣的女子背影時,愣了愣,這件睡衣她見過,是陸鈺買的。

曾經她自作多情以爲那是他送給自己的禮物。

女子感覺到身後動靜,轉過了身,臉上的笑容跟壁畫上的笑容融合在一起,蘇韻錦本能的退後,震驚的望向女子。

白慕雅淡笑,意味不明的看着蘇韻錦問:“你就是阿鈺買來生孩子的那個女人?”

喉嚨裏頓時堵着甚麼般,蘇韻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手指卻捲縮着,掌心被扣得有些疼,原來,陸鈺是這樣向白慕雅解釋自己的存在,她在他的眼裏居然是個這樣的女人。

心好像被撕裂般疼,她愣愣的站在那,臉色蒼白如紙。

白慕雅視若無睹的往前一步,微笑拍了拍蘇韻錦的肩:“孩子沒保住沒關係,休養好身體再懷一個就好,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女人的話像在給自己打氣鼓勵,可蘇韻錦只覺得肩膀位置傳來森冷的寒意,她急忙退後躲開這個女人碰觸,帶着慍色反問:“你甚麼意思?”

幾乎同一時間,裏面臥室門被拉開,腰間只繫着浴巾的陸鈺站在那,黑眸冷沉又疏離:“你出來幹甚麼?”

墨髮滴着水,是剛沐浴出來,蘇韻錦一眼便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跡,與面前白慕雅脖子上的印記如出一轍。

整個人似被雷劈在了原地,蘇韻錦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不起。”

說着,她要退回房間。

陸鈺走出來,長臂攬上白慕雅圓滑的肩,睨了眼這邊的蘇韻錦,很不開心美好的清晨被人打擾,命令般口吻道:“你把東西收拾一下,住樓下去。”

蘇韻錦明白陸鈺這樣做的原因,心裏只剩下苦澀翻滾,這幢別墅真正的女主人回來了,她這個鳩佔鵲巢的女人是該收拾滾蛋。

“鈺,沒事的。”白慕雅纖細的雙手圈上陸鈺的腰,聞着他身上的味道,滿臉幸福的淺笑,“我就呆幾天而已。”

陸鈺望着蘇韻錦折身回房的身影,眉鋒蹙了蹙,她好像瘦了。

孩子流掉了,是因爲他。

陸鈺心裏多少有些內疚,這些時日都讓阿姨煲雞湯給她補着,阿姨天天跟他彙報,太太胃口挺好的,喫得這麼好,怎麼還瘦了?

蘇韻錦聽話的收拾自己的東西,才發現東西少得可憐,好像所有一切都在提醒着她,這場一廂情願,飛蛾撲火的婚姻,總究只是她的路過。

離開二樓時,主臥室那邊,依稀有女子的笑聲傳來,像針般紮在蘇韻錦心上。

————

午飯,在餐桌上,蘇韻錦親眼看着陸鈺對白慕雅的照顧,一條魚幾乎是陸鈺將所有魚刺挑乾淨放到對方碗裏,原來,他不是不溫柔,不是沒有情,只是因爲自己不是那個他愛的人罷了。

孩子沒有了,陸鈺也已正式繼承陸氏,蘇韻錦心裏明白自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當初她跟陸鈺必須結婚,是陸爺爺以陸氏繼承權威脅,他纔不得不娶……她這個灰姑娘。

“小錦,你怎麼不夾菜呢?是不是菜不合你胃口啊?”撐着下巴打量了對面片刻的白慕雅突然詢問沉默不語的蘇韻錦,像個女主人姿態般詢問。

右手無名指上閃着耀眼光澤的鑽戒晃了下蘇韻錦的眼,明明,自己纔是陸鈺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可她的無名指卻空空的……。

“我喫飽了,你們慢慢用。”蘇韻錦說完就起身回了房間,整個過程沒有看陸鈺一眼,後者望着那碗幾乎沒有動的白飯,眉頭微蹙。

他記得,蘇韻錦每餐都要喫完後還得添飯。

可陸鈺卻不知道,那是蘇韻錦強迫自己喫,爲了肚子裏的孩子。

回到房間,蘇韻錦從日記本里拿出那份結婚前,陸鈺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望着那鏗鏘有力的兩個字,眼淚悄然無息的落下。

雖然只有短短一個月的相處,她卻不後悔。

再離去,再沒有半點遺憾了。

她簽下自己的名字,一筆一畫因爲顫抖而彎彎曲曲。

“陸鈺,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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