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收到沈老爺子回國的消息,沈司寒特地派車大早上去接白安,去和沈老爺子吃了頓早餐。
飯桌上,老爺子看着毫無互動的兩人,打趣道:“怎麼?是在我面前不好意思說話了嗎?”
“沒有的事,爺爺,白安她最近甚麼不舒服,所以……”
沈司寒話音剛落,白安清冷的嗓音就傳了過來:“爺爺!我們要離婚了。”
“甚麼?”老爺子大喫一驚。
“抱歉讓您失望了。”白安攥着拳頭,指甲深深地掐進肉裏也不覺得疼。
沈司寒沒想到一向乖巧的白安會這麼肆無忌憚地把離婚說出來,忍不住大吼了一聲。
這個女人,果然還是最會耍手段了,明知道爺爺不會答應,甚至會責怪他。
他想拉住那個女人,可是,她推開了他的手,望着爺爺,“爺爺,我和他在一起並不幸福,所以希望您成全我們。”
說完,白安起身對着沈老爺子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忍着眼裏的霧氣,跑出了沈宅。
“安安……”
沈老爺子在身後大喊,可她始終沒有回頭。
……
出了沈宅,白安四處飄蕩,然後接到了一通電話。
“小姐,你讓我們查了這麼久的事終於有眉目。當年和二小姐一起被拍到的那個男人居然是沈木舟。”是她在白家的親信盛澤。
“你是說沈家那個突然消失的大少爺?他跟白苓怎麼會有交集?”
“兩年前沈家大局未定,沈木舟是沈司寒在沈家爭權最大的對手。當時沈木舟作爲長子在沈家的威望其實比沈司寒更高,做繼承人的希望也更大,白苓雖然表面上是沈司寒的女友,私底下卻和沈木舟有密切來往,爲的就是將來不論誰勝出她都能做沈家的主母!”
“那她爲甚麼當初還要答應司寒的求婚?”
“她本不想答應的,所以在結婚前一晚去見了沈木舟,沒想到卻被沈家的人抓個正着,沈木舟失去了競爭機會,白苓也丟了沈太太的位置。”
白安不敢置信,接着追問:“所以他們後來還製造了僞證陷害我?”
“沒錯!而且小姐你還要注意,沈老爺子在婚前許諾給你的沈氏股份,條件是不能離婚,這似乎也被二小姐盯上了,她最近可能會有所行動。並且……老爺這幾年身體抱恙,也被她控制起來了,我們接近都難。”
白安攥緊雙拳,努力剋制自己即將噴薄而出的怒氣。
原來當年的一切都是白苓自作自受,卻利用沈司寒對她的信任,讓自己無辜背了鍋。
現在,居然還想控制父親來要挾她!
那也是她的爸爸,她怎麼能這麼殘忍。
白安氣的胸疼,往事在她腦子裏衝撞,攪得她的頭生疼。
她真傻,爲甚麼還想成全白苓?
想讓她離婚?門都沒有!
白安握緊了拳頭,朝着電話那頭一字一頓道:“繼續查!”
“是。”
掛了電話,白安只覺得大腦已經不受自己控制,憤怒得快要失去理智。
她需要一個發泄口!
於是刻不容緩撥通了沈司寒的號碼。
“你把爺爺氣成這樣還好意思打電話給我?你不用這麼迫不及待,我待會會派車接你去民政局。”話筒裏沈司寒的聲音揚了出來。
白安再也剋制不住,嘶喊出聲,“不,我不離了。沈司寒,我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也要一輩子霸佔着沈太太的位置,要你永遠娶不到白苓!”
“你知不知道,耍我的代價是甚麼?”沈司寒的聲音像來自地府鎖魂的使者,陰沉的可怕。
“對啊,我就是耍你,我就是看不慣你愛着白苓的樣子,可是你從來沒見過她陰險惡毒的醜陋模樣吧?沈司寒你給我聽着,我白安就算死了也要霸着沈太太的位置,你以爲你的愛值多少錢?就算沒有名分,也好過那個進不了門的你心愛的白苓。我得不到幸福,你們也別想好過!”白安嘶聲力竭的大吼。
沈司寒愣住了。
這個瘋女人,一開始就沒打算離婚吧,存心讓他在爺爺面前難堪而已!
所以,她一直叫喊着愛他,其實根本就是看中沈太太的名頭是嗎?
原來過去她口口聲聲在人前說喜歡他,只是爲了跟她妹妹作對是嗎?
沈司寒越想越氣憤,將手機恨恨地砸到地上,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