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劍雨堂

墨風悄悄溜出山洞,看到天早已經黑了,此時是明月當空。

他加快腳步,朝着劍雨堂跑去。還別說,體內擁有魔魂之後,身子變得極爲輕盈,他腳尖一點就能飛到樹梢上去。

這時候,他低頭看向魔魂,只見魔魂在胸腔內一動不動,完全冷靜下來。他想練功之後,魔魂都會爆發,雖然可以幫助他進步,但是很難控制。

“看來練功還是有用的,就是我一時無法施展出功法來,以後得想辦法徹底地駕馭氣爆,讓氣爆爲我的練功提供幫助!”

天魔山上面鋪排着幾十裏的建築羣,這就是隸屬於龍劍門的天魔山弟子們的大本營。

天魔山的山腳下有很多四合院,都是龍劍門外門弟子使用的習武堂。其中一個較小的院落叫劍雨堂,佔地二十多畝,周圍一圈都是竹房,竹房前都是小花園,中間是寬闊的空地。

墨風回到劍雨堂門前,看到大門緊閉,輕輕敲了敲房門。

敲了一會兒,沒有人回應。墨風想到師兄和師姐一定是到附近的山洞練功去了,輕輕推開大門走進去。

大院內十分安靜,月光照得空地上白白的,像是撒了一層雪。一圈房間都是黑燈瞎火的,唯有東北角的一個房間還亮着光,那是一種低廉的夜明珠發出的白光。

墨風知道師父正在書房看書,躡手躡腳走向西邊的一間偏房。

那是他的房間,他輕輕推門進去,急忙脫去身上不合身的衣衫和靴子,全部換上自己的衣衫和靴子,而後把脫下的衣衫和靴子都塞到牀下面。

接着,他又整理一番頭髮,插上一根竹簪,盤成一個道士髻,走出房間,走向師父的書房。

書房內,書桌邊坐着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正在閱讀手中的一本古卷《玄門問劍》。

他正是墨風的師父蘇啓仁,少年時就是一個修行天才,三十來歲時就已經修煉到驚人的五段武王,成爲龍劍門八百名護法弟子中的佼佼者。後來修爲減退,成爲兩段武師,被貶到天魔山一帶,成爲劍雨堂這個小小習武堂的師父。

至於他的修爲爲何會減退,爲甚麼又會被貶到炎龍國的邊緣地帶,不得而知。

墨風幼年就失去父母,在天魔山一帶乞討時被蘇啓仁收留,一直到現在。所以,一直以來,他不但把蘇啓仁當做自己的恩師,還把他當做是自己的父親。

來到門前,他輕輕敲門,“師父,我可以進來嗎?”

“墨風,進來吧。”蘇啓仁放下書卷,看向房門。

隨着墨風推門進來,他不由得眉頭一緊。

今日的墨風與往常不同,看起來精神飽滿,神采奕奕,身上竟然還有一種陰冷的氣息!

說不出這氣息是甚麼,但分明給人帶來一種壓迫的氣勢!

蘇啓仁欣慰一笑,“墨風,這兩天你刻苦練功,取得的進步很大,我相信過不多久你就會覺醒武魂,踏入武道的。”

墨風一直低下頭,觀察着胸間的魔魂,跟在山洞中一樣,他還是擔心被人看出來。

說起來,師父的修爲比石鎮羊高多了,眼神更爲毒辣。

可是聽到師父說出誇讚的話,墨風想到他一定夜沒有發現,抱拳回答:“多謝師父,我一直在努力。”

“還沒喫晚飯吧,你師姐給你留着呢,你快去喫吧。”

“師父,我不餓,我想跟您說件事。”

“你會有甚麼事啊,快去喫飯吧。”蘇啓仁笑了笑,又拿起書卷。

墨風也明白,師父一直都把他當做一個孩子來看待,提高嗓門道:“師父,我真的有重要的事。”

“那你說吧。”蘇啓仁笑了笑,又放下書卷,看向墨風。

墨風上前一步道:“師父,恐怕你還不知道,今天上午九大門派聯手誅殺魔王,就在天魔山西邊展開一場廝殺。由於當時颳起沙塵暴,所有弟子都不知道這件事。”

蘇啓仁呵呵一笑,“在哪兒聽說的?”

墨風又上前一步,“師父,我說的是真的!屈星辰掌門也來了,他擊傷了魔王,但是也身受重傷。”

蘇啓仁不笑了,又問:“墨風,你聽誰說的?”

墨風回答:“我親眼隨見!”

蘇啓仁濃眉一緊,“他長甚麼樣?”

墨風急忙把屈星辰在相貌描述一番,又補充道:“他還帶有掌門玉牌,玉牌上面雕刻有拔劍和九條金龍,下面還有‘掌門’二字。”

蘇啓仁以前身爲護法弟子,曾經見過一次屈星辰,聽墨風描述得一模一樣,又聽到有掌門玉牌,一站而起,“墨風,他看到你了嗎?”

墨風一愣。

想到這個祕密不能透露給師父,又說:“我藏在石頭後面,他沒有看到我,不過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他說甚麼?”

“他說他身受重傷,要求一個弟子帶着掌門玉牌去追殺魔王。”

“那他本人呢?”

“他要攔住副掌門江流水。”

“爲甚麼?”蘇啓仁一驚。

墨風回答:“因爲江流水背叛屈掌門,在屈掌門跟魔王交手時,江流水偷襲屈掌門!聽屈掌門說,江流水跟魔王聯手就是爲了奪走掌門之位!”

“真是可恨!”蘇啓仁冷笑,啪的一聲一掌拍到書桌上。

以前他早有耳聞,江流水祕密聯手那個令人痛惡欲絕的魔王預謀不軌,他一直都不相信,現在終於相信江流水就是這麼一個卑鄙毒辣的小人!

“墨風,你看到屈掌門跟江流水交手了嗎?”

“他們都是絕頂高手,修爲都已經達到七段武帝,廝殺時天馬行空,爆炸連連,我嚇得都躲起來了。後來就不知道了,不知道掌門是死還是活。”墨風說到這裏,一陣心痛。

蘇啓仁一聽,表情悽然,眼中淚光一閃。

過了好長一會兒,他才咬牙問道:“江流水那個反賊死了嗎?”

墨風嘆口氣,“我聽其他弟子說江流水不但沒有死,而且已經快速地返回龍劍門總部,準備接手掌門之位。”

蘇啓仁冷笑,“他沒有祖傳的掌門玉牌,永遠做不了掌門!”

“師父,羣龍不能無首,他會暫時掌管掌門事務,到那時他照樣會擁有龍劍門的生殺大權!”

墨風又上前一步,來到蘇啓仁身邊,“師父,我跟您說的就是這個,江流水是個有仇必報的小人,我們劍雨堂得罪過他,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師父您看,我們是不是快點離開這裏?”

“你是說我們要逃亡?”蘇啓仁瞪向墨風。

墨風抱拳:“師父,我們暫時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只有逃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誓死不做逃兵!”

蘇啓仁大怒,又重重地拍一下書桌,“墨風,以前我多次教導你,做人要有骨氣,要有擔當,這麼快你都忘了嗎?”

墨風急道:“師父,您的話我不敢忘,問題是我們首先得活下來!”

“做逃兵就能活下來嗎?江流水隨便給我們扣一頂帽子,我們就是死罪!”

“師父,留下來也是死啊!與其等死,我們不如抗爭而死!”

“你別說了,爲師要死,就死在劍雨堂!”

“師父!”

墨風突然單膝跪地,兩眼含淚道:“弟子求您啦!我聽人說,他們對劍雨堂下手也就是最近幾天的事,我們還是趁機離開這裏,走得越遠越好!”

“墨風!”

蘇啓仁氣得大喝起來,“不就是生死一事嘛,至於把你嚇得哭哭啼啼!他們來了又如何,掌門爲了龍劍門,都能以身赴死,我們這些底層弟子的生命又算得了甚麼!”

墨風明白,師父太固執了,已經固執到頑固不化的程度,再勸說甚麼也沒有用,慢慢站起來,走向房門。

當推開房門的時候,他看到四位師兄和一個師姐正在門前站着,與他們相視一眼。

顯然,他們剛纔都聽到了他和師父的談話。

“你們剛纔也都聽到了,墨風說的不會有錯。”

蘇啓仁看一眼門前的弟子們,眼神愈加堅定,“如果你們願意,那麼你們就收拾一下,趕緊離開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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