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商場如戰場

很多人都在猜測聶洛雷的大哥究竟爲甚麼連一分股分都沒有,甚至連面都不露一個。

不過這些猜測永遠都只是猜測,具體內幕無人得知,聶家很神祕,幾乎沒有太多的八卦新聞可爆料,這或許和聶家二少曾遇過槍襲有關。

商場如戰場,聶家財勢權勢樣樣具備,自然會在商界引起別人的眼紅和嫉妒,在商場上表現優秀的聶洛雷自然成了那些不法分子的首要目標。

所以爲了避免那種恐怖事件再次發生,聶洛雷幾乎拒絕一切公衆活動,只是在必要的時候偶爾露面,出席一些重要的商務洽談而已。

聶氏集團的頂層辦公室內,身着一件質地高檔的純白色襯衫,領口敞開,露出頎長的脖頸。

二月的天氣,外面微涼,室內開着空調,但從他的身上依舊能散發出一股冷,只要一挨近,就能感受到那股氣息中的危險。

整整一上午,身爲他助理的朱貞貞都沒有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過,這令他覺得有些奇怪。

太過習慣一個人的存在,就像每天聽着隔壁扔了一隻靴子的老頭,第二隻如果不扔過來,總會產生不安心的錯覺。

太多的時候,他喜歡將自己封閉在自我的空間中,可不知何時,緊跟了自己十幾年的朱貞貞居然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按下內線,彼端傳來她略顯沙啞的聲音,(“有甚麼吩咐嗎聶先生?”)即使兩人已經結識十年,但公司裏她依舊以禮相稱。

“把上個月的財務報表拿過來一下。”心底一怔,這個沙啞的聲音爲甚麼聽起來有些異樣?

沒理會太多,聶洛雷對別人的事向來沒甚麼興趣。

埋首於公事中,沒多久傳來敲門的聲音,腳步聲由遠及近,他仍舊沒有抬頭,繼續看着手中的文件。

“聶先生,您要的財務報表。”說話的人居然不是他所熟悉的朱貞貞,而是他的祕書鍾愛琳。

他不禁抬頭,看着對方恭敬的將報表呈到他的辦公桌上,臉上還掛着公式化的微笑,“還有甚麼吩咐嗎聶先生?”

他手中拿着金筆,雙眼越過他祕書直接望向門口,“朱助理呢?”

“呃,她在整理明天下午要開會的文件。”祕書小心回答。

聶洛雷淡淡點頭,向她使了個眼色,“沒甚麼事你出去吧。”

“好的聶先生。”對方轉身離去。

坐在辦公室裏繼續看文件,總覺得有甚麼地方不對勁,他再次按下內線,(“聶先生……”)電話裏傳來朱貞貞略顯疵憊的聲音,是疲憊嗎?他不知道,或許吧。

“給我煮杯咖啡送到我辦公室。”

十分鐘後,敲門聲再次響起,令他意外的是,這次走進來的還是他的祕書鍾愛琳。

“聶先生,您的咖啡。”

他終於斂起眉頭,表情有些陰暗,“放那裏吧,一會叫朱助理進我辦公室。”

鍾愛琳似乎面有難色,但在聶氏,眼前的男人就是皇帝,他的旨意沒人敢忤逆,她只得點頭,並轉身去執行他的命令。

當朱貞貞敲門進來的時候,他看到她原本就白靜的小臉愈顯蒼白,脣瓣處有些乾裂,瞳孔微黃,顯然像是病得不輕。

“聶先生,有甚麼事麼?鍾祕書她說……”她只站在辦公室門口,沒有進來的意思。

隔着辦公桌,聶洛雷微挑眉頭,“你好像病了。”原來這就是她聲音之所以沙啞的原因了吧。

對方笑,不太在乎的聳肩,“有些涼到了,感冒。”

“進來。”他低沉命令。

“聶先生有甚麼吩咐直說就好了,我可以聽得到。”她沒有走上前,而是依舊站在門口。

“需要讓我重複第二次嗎?”向來很少被人拒絕的聶洛雷臉色變得開始難看。

朱貞貞卻依舊沒有進,表情中也沒有任何懼意,“我病了,不想將病菌帶到聶先生的辦公室,你知道感冒傳播得很厲害……”她可不想讓自己傳染了他。

“是昨天的那場雨吧。”他回想起昨天在奶媽的靈堂外,她爲他撐了那麼久的傘,最後她全身溼透,一副很冷的樣子。

朱貞貞露出善解人意的笑,“聶先生真是明察秋毫,連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她總是這樣,任何時候都能將氣氛帶到一種祥和之中。

“既然自己的體質差,以後就要小心點。”

他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但口氣卻微冷,雖然她病,而且還是爲了自己,但他沒有愧疚,就像習慣了某種規律,這麼多年來,她爲自己的付出在他的眼中已經成爲理所應當。

她尷尬的聳肩,“我從小體質就弱,很怕雨,每次淋雨都會生病,我外婆說這點遺傳自我媽。”她笑嘻嘻的,好像得到了大人關心的孩子般。

聶洛雷性格孤僻,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這是她十年以來的認知,今天居然會關心她病情,這點讓她意外也讓她欣喜。

而他卻忽略掉她臉上的笑容,“出去做事吧。”命令淡淡的,帶着一股清冷。

他不樂意向任何人展現溫情的一面,他也承認自己沒有心,朱貞貞之所以能在他身邊存在十年,可以說是一個例外。

因爲她對自己的要求無怨無悔,也因爲她懂得分寸更懂得自制。

她好像永遠都是一副沒有脾氣的樣子,性格從容大方,雖然不是極美,但是那種耐看型的,看得久了,成了一種習慣,

就像他已經習慣喝她煮的咖啡。

習慣每次撥打內線時聽到她那熟悉的嗓音。

習慣在胃痛時不必說話,僅僅一個痛苦的眼神,她就會將胃藥和溫水奉送到他面前。

習慣她爲自己處理好一切瑣碎事件。

和她在一起相處了這麼久,名義上的上司與下屬,卻已經超越了某個限度,有時像朋友,有時像親人,他理不清也不會理,因爲她終究是個外人,也因爲他的心不會向任何人敞開。

垂頭繼續工作,腦海中總是不期然的閃現出她那副病容,記得讀書時校內舉行活動,他吩咐她去買活動用的東西,那天下雨,她買東西回來時已經被雨澆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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