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分謹慎

被幾個同事纏得快要喘不過來氣的華璐予十分後悔承認付小美的猜測,她就知道這羣八卦女不會輕易放過她。

最後被逼無奈,她忍不住舉手投降。

“好啦好啦,我交待就是,他是我學姐的朋友,大家交往了快一年了,目前在一家貿易公司擔任營銷主管,就這樣嘍。”

“帥不帥?帥不帥?”付小美無孔不入的打探更深層次的消息。

華璐予此刻的腦海中浮現出交往五年男友的面孔,脣邊揚起一道不明顯的弧度,“呃,還好。”

幾個同事又是一陣喧鬧,直到部門主管出現,大家才各歸各位。

經過整整兩年的精神荼毒,她已經習慣了同事們沒事聚在一起時的惡搞的情形。

她性格雖寡言內向,但平日裏工作認真,做人又極厚道,很多時候,自己的同事因爲臨時有事或是其它甚麼原因,她都會義無反顧的挺身幫忙。

長時間相處下來,她在同事間的人緣還是相當不錯的,而且,她也很珍惜自己目前的工作。

緊張而忙碌的工作之後,衆人迎來下班的時間。

讓她沒想到的是,菲亞特的主人——也就是她交往了快一年的男友呂威臣,今天居然又來公司接她下班。

眼前的男人,不高、不帥,身材甚至還有些臃腫。

他的臉上戴着一副深度近視鏡,無論從哪個角度打量,他都是那種放在人羣裏就會被埋沒的種類。

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竟讓華璐予付出了將近一年的感情,或許,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真正給女人一種安全感吧。

“今天怎麼有時間?”

迎着菲亞特走去,華璐予坐進對方的車內,像往常一樣,他坐司機位,而她坐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看在外人眼裏,還以爲是出租車司機與乘客的關係。

前面的呂威臣回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十分平淡。

“你忘了嗎,今天是卓敏的生日,上個月說好大家要去給她慶祝的。”

她一臉恍然大悟,輕輕拍了拍額頭,“瞧我這記性,差點把學姐的生日給忘掉……”

前面的呂威臣微微一笑,“所以我猜你肯定也沒給卓敏準備生日禮物。”

說着,他從車子下拿了兩個禮物袋,“我已經替你事先買好了,一條白金手鍊,還有一塊蠶絲圍巾,她皮膚比較白晳,所以粉色會很適合她。”

那種熟捻的口吻,聽在華璐予的耳中,竟顯得過於曖昧,好像他和卓敏,纔是天生一對似的。

卓敏是大她兩屆的學姐,同時也是她和呂威臣之間的紅娘。

大學畢業後沒多久,長相甜美的卓敏就被某銀樓小開看中,兩人很快便舉行盛大婚禮。

好日子沒過幾天,那個家裏有幾個錢、長相也還過得去的銀樓小開,便被某雜誌的八卦記者拍到在外面包二奶。

脾氣火爆的卓敏當即便提出和銀樓小開離婚,兩人的婚姻僅僅維持了八個月不到。

自從卓敏離婚之後,與她之間的走動越發頻繁起來,由於卓敏和呂威臣算得上是舊識,所以三個人之間的感情也逐漸熱絡起來。

一路上,兩人並未多語。

到了卓敏家,已經有幾個舊同學率先到達了。

衆人見面不免上前寒喧幾句,華璐予天生內向又少言寡語,只是象徵性的和以前的幾個舊識打了聲招呼,便再不多話。

看着遠處自己的準男友呂威臣,雖外型平庸,但言談舉止中,卻透露出文人雅士的風範。

他頻頻周旋於整個會場,倒像極了卓家的男主人。

這個男人,真的就是將來要與自己共組家庭的另一半嗎?

因爲父親再娶,母親因病去世,所以很小的時候,她便缺失了不少家庭溫暖,小時候的願望是長大後可以擁有一個幸福安穩的家庭,可是對於另一半的選擇,她卻小心又謹慎。

時下流行的偶像劇中,俊美多金的男主角從來都不是她要的那盤菜,這大概是和小時候,母親臨時前所交待的遺言有關吧。

記得母親曾說,有錢又英俊的男人靠不住,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最後只能徒增悲傷。

她不想信命,所以在讀書的時候,她班上英俊帥氣的班長在對她表白之後,她覺得自己也是被上天憐顧的。

可是兩人交往還不到兩週,那男生居然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嘲笑她道:“華璐予,我怎麼可能會看上你這種沒個性沒優點的女生,就算我說我要與你交往,那不過也是和你玩玩而已,因爲我只是很好奇,你這種內向的女生,究竟要用多少天可以追到手。”

之後,她在所有同學的嘲笑聲中失戀了!

她的初戀來的快,去的也快,她以爲自己不會在意那次告白的失敗,但自從那次以後,心理的確是染上了一層陰影。

她再不敢去接近那種外表亮晶晶的男人了,因爲,她真的很怕,怕再受到一次傷害。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不敢再奢望甚麼白馬王子與灰姑娘的愛情,只想找一個老實單純的男人,攜手走一輩子就好。

呂威臣並不是最優秀的,但卻是她最想要的,沒錢沒勢,長相平凡,芸芸衆生之中的一顆微小灰塵而已,和發光體絕對扯不上任何關係,惟有這樣的男人,纔不會輕易背叛婚姻,給妻子一種安全感吧。

想到發光體,腦內居然浮現出公司里人氣始終高居不下的戴襄倫。

她驀地一笑,的確,呂威臣和戴襄倫,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中的男人。

而如果有一天,上帝一定要她在兩人中間選擇一個做老公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呂威臣。

原因很簡單,只因爲……從小到大,在英俊多金的男人面前,她已產生了濃濃的自卑感。

生日宴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十點多,衆人鬨然而散。

她坐在呂威臣的車內,一路上,兩人有一着沒一着的談論着舊同學拼酒時的醜態,直到呂威臣放在車裏的電話響起,纔打斷兩人之間並不算太默契的交談。

他接過電話,低聲應了幾句,神情也變得十分緊慎,華璐予坐在車後,隱約感覺到他講話的語氣有些奇怪,直到他將電話掛斷後,才突然間放緩了車速。

“有甚麼事嗎?”她輕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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