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我這不是恩將仇報

嗡——

這句話像顆炸彈,投擲在鍾歡喜的腦海中,登時炸的她頭疼欲裂。

她竭力自控的身子,不可遏制的抖了抖。

僅僅這失神的一瞬間,虎口處猛地傳來一陣痠麻,她下意識鬆了手,便聽得清脆的一聲碰撞,架在官旖旖脖頸上的匕首靜靜躺在地上。

緊接着,一股凌冽的風襲來,還未等她看清,鍾西樓已到了跟前。

他小心翼翼的檢查着官旖旖的傷口,俊朗的面上冰霜逐漸凝固。

“少帥,無妨,未傷及皮骨。”官旖旖柔聲安撫。

鍾西樓目光登時溫情起來,他輕撫她的傷處,絲毫不掩飾的心疼。

“還不快給姑娘請醫生!”

少帥話裏藏着不難察覺出的怒意,下人們這時堪堪回過神來,忙簇擁着官旖旖離去。

直到人羣散去,只剩下鍾歡喜與鍾西樓兩人時,她仍低垂着眉目,一言不發。

細碎劉海下,遮住了眼底的酸楚與自嘲。

她有多喜歡鐘西樓,此時便有多難堪。

天之驕女鍾三小姐,愛慕義兄數十載,如今成了少帥與紅顏知己的完美愛情中的第三者。

當真貽笑大方!

“鍾歡喜,你可曾知道威脅我的代價是甚麼?”

沉痛的思緒被強行拽回,耳邊是清冷寒冽的聲線。

鍾歡喜一個冷顫,猛地抬眸,想都不想的反辯:“我怎能威脅得了你?”

以他的身家,他的手段,她從不認爲,這世上有人能左右他!

她慍怒的視線莽撞的與他的交匯,鍾西樓微怔,有一瞬的失神,他薄脣緊抿,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一把拎起她的衣領,一路提出少帥府。

鍾歡喜慌亂的登着腿,最後被扔到汽車裏座。

鍾西樓開車很兇,一路上也不知幾次險些撞到行人,後座空曠,鍾歡喜身形難穩,只覺得胃裏翻江倒海,太陽穴突突直跳。

“你要做甚麼?!”她抓着座椅幾欲崩潰。

駕駛座上的人眉目冷冽:“你傷了旖旖的這筆賬還沒算!”

一瞬間,鍾歡喜白了臉。

抓着真皮座椅的手指不自覺又加了幾分力氣,直到甲牀泛白到發疼。

他心疼官旖旖,就連她脖子上那點不以爲然的小傷口都足以讓他憐惜。

卻獨獨不心疼她鍾歡喜。

他甚至漠然到面無表情的毀了她的家,毀了她的一切。

嗓子眼乾澀的難受,鍾歡喜艱難的開口:“鍾西樓,我爸爸養你栽培你,可你爲何這般狠絕?爲何恩將仇報?”

吱——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在街上,突如其來的衝擊力將鍾歡喜整個人拋了出去。

她的身子直接撲向前座,在即將撞上擋風玻璃時,被人穩穩抓了回來。

天旋地轉之下,再回神時,她已被鍾西樓死死壓在身下。

鍾歡喜驚魂未定,抬眸卻對上一雙腥紅的眸子。

鍾西樓脣角綻放一抹詭異的笑,他面上說不清的濃郁恨意攪合在一起,混着呼吸,咄咄逼人。

“比起狠絕,我哪兒及得上鍾參謀長,誰害得我父母雙亡?誰又假惺惺認我爲義子?誰在我十歲時便將我扔進煉獄場,讓我三天內手染數百條人命?”

他說這些話時,聲音很平靜,平靜的讓鍾歡喜驚的發抖。

她不肯信,卻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的搖頭,眼眶發紅。

鍾西樓緩和下來,他摸着她的髮絲,一如以往那般溫柔疼惜。

“歡喜,乖孩子,我這不是恩將仇報,這叫,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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