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最終沒有落到方玲瓏身上,而是被一隻手給抓住了。
那隻手修長白皙,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一看便是有專人精心幫助保養的。
何琰薇抬起頭來猛地朝來人看去,就見枕頭放下,後面露出一張俊朗非凡的臉。若是放在往常,見到這張臉,何琰薇肯定早就忍不住撲過去了,然而這一次,她看到這張臉,整個人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雲寄深,是雲寄深。
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雲寄深。
方玲瓏見到他,連忙撲過去,一把抱住了雲寄深的手臂,“陛下,陛下救我!”
一個枕頭而已,就算打到身上也打不痛,怎麼就成了要人救了呢?
何琰薇連忙抬起頭來,着急着要解釋,“不是這樣的陛下,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是她——”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根本沒有機會再說出口,因爲何琰薇的下巴,被那隻相當好看的手給握住了。
她被強迫着抬起頭來,跟雲寄深對視,“你居然還好意思傷人?”
不,她沒有。枕頭這東西,就是往身上砸得再重也不會讓人受到傷害的。怎麼就成了傷人了呢?
更何況,明明是方玲瓏在這裏胡說八道,她氣不過纔拿枕頭砸人的。
哦,對了,她還要問雲寄深,問問他,百合羹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何琰薇絕對不行,雲寄深會這麼對待她!
可是她現在下巴被人握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方玲瓏趁機連忙在雲寄深身邊說道,“陛下,臣妾好心來看姐姐,居然被她這樣對待……這就算了,在臣妾來之前,她還想自裁!她說,陛下將她送進冷宮,她不如自盡,也好過去冷宮了卻殘生。”
何琰薇猛地睜大了眼睛,不,不是這樣的!
明明是天權帶了人想要過來殺了她,怎麼就成了她要自裁呢?在皇家,自裁是大罪,她絕對不可能這樣做的。
雲寄深聽了,眼中露出幾分薄怒,問道,“你想死?是想用死來要挾朕嗎?”
“不……”何琰薇劇烈地掙扎起來,強行將自己的下巴從雲寄深的手中掙脫了出來,“陛下,不是這樣的……是,咳咳,是天權那個老太監,他帶了毒酒白綾來,想要置臣妾於死地。不是臣妾要自裁啊陛下!”
信她啊!
“陛下,姐姐她又在胡說八道了。”方玲瓏說完這一句話,轉過頭來看向何琰薇,“姐姐,你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沒有陛下的命令,誰敢這麼做?更別說一個奴才了。他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如此陽奉陰違。你大可以找他們來對對質。”
對質?
呵,何琰薇冷笑了一聲,“他一個奴才,自然不敢,但倘若身後有其他人指使呢?”
“姐姐你這意思是說我指使了?”方玲瓏反脣相譏,“你這麼說我,拿出證據來啊。”
“天權都是你的人,你們早就勾連好了,我哪兒來的證據?”
“那你這就是污衊!”方玲瓏轉過身來跟雲寄深撒嬌道,“陛下,你看——”
雲寄深卻沒有理會她,而是轉過頭來看先何琰薇,“你很想死嗎?我偏不讓你如願!”
“原本念着我們幾年夫妻情感,我是想讓你到冷宮養老的,可是你既然如此不識抬舉,那就怪不得我了。”
雲寄深脣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意,“宮中太監太多,不少人沒有對食,不如朕就指個小太監給你,你去當他的菜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