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的逆鱗

“陪你回去?想讓我陪你假扮恩愛?”雷修身上的動作沒停,譏諷的話語隨着動作一起傳入顧暖的耳中。

雷修話語裏的譏諷顧暖怎麼可能聽不出,強忍住心痛,她硬着頭皮點頭。

在顧暖滿是期待的目光中,雷修停下了動作,抽身站起,來到顧暖面前,在她滿是緊張的目光中,突然笑了:“顧暖,你有甚麼資格求我?”

是啊,她確實沒資格。

當初是她一意孤行的不顧母親反對,硬要嫁給他,甚至不惜去撒謊,讓母親一直以爲雷修是愛她的,她是幸福的。

將她眸底的痠痛收入眼底,雷修臉色陰沉起來,跨步上前,死死的扣住她的下巴:“顧暖,當初在你爲了嫁我,使盡手段逼走林婉之際,我就曾說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從心底裏後悔使用那些手段,如今,你罪有應得。”

“雷修,我沒有……”

還沒等顧暖說完,便被雷修打斷,與此同時,眼底積壓的怒火,瞬間爆發:“顧暖,到了現在,你還是一點悔意都沒有?”

說完這句捏着她的下巴猛地收緊:“顧暖,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從心底裏後悔當初爲了逼我娶你,使用的那些手段。”

隨即,猛地一摔門,將顧暖隔在門外。

面前的門,就像是一道巨大的無法逾越的鴻溝,徹底阻斷了她走向雷修心底的路。

十那年,父母離異,她被同學嘲笑是沒爹的野種,她氣不過,與她們扭打了起來。

她們人多,她打不過,就在她等着同往常一樣,認命的捱打之際,當時比她大三歲的雷修出現了。

他從那些人手中救下了她,不嫌棄她渾身髒兮兮,將她抱去了醫院,握着她的手,告訴她別怕,以後那些人要是再敢欺負她,就找他。

彼時,陽光溫暖,照在少年的臉上,從此陽光與他,入了她的心,她的骨。

後來他常常來看她,知道她愛喫桃花酥,每次來都給她帶。

知道她喜歡聽戲,每次來都會拿着戲票,桃花酥與戲票,成了她那段無盡荒涼的歲月裏唯一的溫暖。

直到升入初中,他來找她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漸漸地有傳聞,說是他有女朋友。

她想要去問他,那些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他的手機卻打不通了。

去了他以前的宅院,發現早已人去宅空。

直到三年前,他的父親突然找到她,說是家裏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急切的想要抱孫子,問她願不願意嫁給雷修。

喫驚過後,她滿是是驚喜,甚至連想都沒想,就直接說好。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當他的父親將她帶到他面前時,他看向她,眸中再無以前的溫暖,反倒是深入骨髓的厭惡。

後來她從他的字裏行間,瞭解到,他誤會她爲了嫁給他,使用手段逼走了他最愛的女人。

可她明明甚麼都沒有做,其間她無數次解釋,他卻沒有一次信她。

如今舊事重提,她努力了三年,他非但沒有對她改觀,反倒對她厭惡更深。

看着面前緊閉的房門,顧暖一直以來堅定的心開始動搖了。

雷修,是不是如果我當初不選擇嫁給你,我們就不會這樣?

死死的攥緊手指,想起被下了病危通知單的母親,顧暖的手指攥的更緊了。

媽媽一直以爲她和雷修施幸福的,所以哪怕她現在心裏難受的要死,一會兒在見到媽媽時,也絕不能表現出來。

母親一生爲她付出太多太多了,她不想母親臨終前還爲她擔心。

想到這兒顧暖強忍住滿心傷痛跑出了別墅,攔下了出租車。

報上醫院地址後,正當她想讓師傅開車以最快的速度抵達醫院之際,另一側的車門被打開。

女人身上獨有的甜香,伴隨着耳邊譏諷聲傳入她的耳中:“顧暖啊,顧暖,我還真是佩服你的厚臉皮,逼死了雷修最愛的女人後,竟然還有臉來求雷修幫你。”

說這話不是別人,正是白惜。

顧暖雖然不知道白惜是出於何種目的和她說這些的,但一想到病危的母親,她來不及多想,連忙催促發愣的師傅快些開車去醫院。

將顧暖的着急收入眼中,白惜卻話風一變,從譏諷變成憐憫:“林婉的姐姐當年因爲你落選,對你有恨的事,雷修是知道的,所以她說林婉自殺前接的最後一個電話是你的,本就存在報復得嫌疑。”

說到這裏,白惜嘆了口氣:“但就因爲林婉曾經說過,她姐姐永遠不會騙人,所以雷修信了,顧暖你說他是信林婉的姐姐,還是信林婉?”

答案顯而易見,雷修是因爲林婉才如此信任她的姐姐。

似是料到顧暖會這麼想,白惜眸底的憐憫更濃了:“怎麼樣,三年的付出,最後連林婉那個死人都比不過的滋味如何?”

將白惜的憐憫收入眼底,顧暖衣袖下的手攥的死緊。

嫁給雷修三年來,她最害怕的就是這種眼神,只是讓顧暖納悶的是白惜爲甚麼突然這麼說,

她總感覺白惜這麼說的目的不只是單純的讓她難受。

在顧暖探究的目光中,白惜嘆了口氣:“顧暖,看得出來你是真的愛雷修,只是他的心全給了那個死人,你動了他的逆鱗,再糾纏下去,難受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我要是你,早就放手了。”

白惜的話讓顧暖想起了雷修走之前說的最後一句,他會讓她從心底裏後悔當初爲了嫁他而逼死林婉。

這分念想讓顧暖本就風雨飄搖的心更加動盪起來。

雷修,我真的要放棄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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