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女人會訛錢

“去吧,自己小心點,別……”

落月嬌嗔地推了一把他的肩。

“知道,還是看好你的小白兔吧。我你還不知道?切,多此一舉!”

落月起身離開,陸海才低低地笑了一聲,抓起酒杯抿了一口,看向洛雪的目光裏溫情瀰漫,跟剛纔判若兩人。

洛雪懵了,渾身一個激靈。

”啊海哥她去幹甚麼你爲甚麼不攔着?”

“我攔着?”陸海笑得風生水起,一隻手抽了戳洛雪額頭。

“斷人桃花猶如殺人子女這話沒聽過麼?多看點言情小說補補腦子吧,毛丫頭!”

這邊,約翰李和蔣昊已經擺好了架勢,等着顧安森來確認,偏生那廝內急去了洗手間。約翰李看了一眼正走過來的蜂腰肥臀的落月,小聲對蔣昊附耳。

“夥計,是個猛料的女人!你說這回森哥是賺是賠?”

蔣昊眯眼了看了一眼落月正在走動的兩條白嫩大腿,不屑轉頭,開口。

“難說!要是遇上個飢不擇食的,還真就賺了,遇上森哥這樣口味極挑的,沒準就是一坨母蒼蠅的屎,”

“你聽說過狗改不了喫屎這說麼?要是這女人真懷上了龍種嫁了森哥以後再出去覓食,這顧家的臉面可就保不住了,”

蔣昊瞄了瞄女人胸前的兩道溝,悄然開口。

“我打百分之五十的包票,這女人會訛錢。”

“切!”約翰李抬腕看了看時間,扭頭看向了後面的洗手間,都十分鐘過去了,阿森這小子掉茅坑裏去了?

他端起桌上一杯龍井,吹了一口氣才呷了一小口。

“錢不錢的那還是次要,”

“重要的是別把森哥的名聲給禍害了,對了!夥計,你那天在手機裏到底聽到了甚麼?”

見約翰李一副獵奇的樣子,蔣昊臉黑,張張嘴縮了縮腦袋,馬上呈鴕鳥狀悶頭看手機不說話。

“嘿,你還不信我?個白癡!”

蔣昊白了他一眼,馬上就看到女人嫋嫋婷婷地坐在了對面。

“落小姐,”

蔣昊起身,伸手與女人的握了一下,馬上就臉白了,這女人的爪子膠水做的?怎麼一握就黏上了?

不過忌憚她可能是啊森的女人,不得不舔着臉皮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在下蔣昊,你可以叫我阿昊。”

見他身板僵硬,約翰李馬上看出來端倪,在下面捅了捅他的後腰,他回頭,就看到了一張猴子一樣譏誚憋笑的臉。

得!是他不知死活的纔來給他善後的好麼?被吃了豆腐就當是被母馬蜂蟄了!

這邊,陸海和洛雪正冷戰,無心之中居然意外把鄰桌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昨天,一個女人,江灘公路,和陌生男人共度春宵……大約是玩了次車震?”

那兩個男人明顯是來替人善後確認女人身份的。

陸海冷笑,八成是落月這女人故意設計好的,一個風塵女子,這方面是高手,以前他和她合作過不少次,瞭解她的手腕。

在原地漫不經心地喝着酒,渾然不覺鄰座的洛雪已經瞪圓了眼睛。

他們說的,不就是昨天發生在她身上的?!

一種被曝光的恐懼瞬間瀰漫全身,腳指頭都是涼的。她驚恐地偷看了一眼陸海,他正好也看過來,瞬間,四目相對,陸海的眸子裏依然是雲淡風輕的漠然,好像沒有發現甚麼蛛絲馬跡……

洛雪想逃,可是腳下卻像是生生釘了釘子,她這樣突然起身會不會太惹眼?

幾番對峙,性急的蔣昊已經幾乎確認了落月的身份,那尖叫一聲的鬼哭狼嚎可不就是這個女人發出的?他拿出了一張支票,慢條斯理地遞給了落月。

“落小姐,昨天的事就當是我們阿森酒後那甚麼亂了章法,這是小小的補償,希望落小姐笑納。”

落月伸出塗着鮮紅指甲油的纖纖玉指毫不客氣地接過支票,他怎麼會知道那天她不過是在黑夜裏給絆了一跤沒想到被當作……

咦?有人偷腥麼?

“沒甚麼,反正我也沒甚麼實質性的損失,就當是被蟲子咬了一口。”落月巧笑嫣然,臉上絲毫都沒有破綻。

沒損失?蔣昊和約翰李對視了一眼,滿意的笑了。

果然這酒吧裏混跡的女人就是不一樣,識大體懂分寸,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他們阿森,有救了!

那邊相談甚歡,陸海突然回身看了一眼洛雪那已經鐵青的臉色,眼神裏閃出了一絲狐疑的光,表面上他不動聲色,其實暗地裏他已經把這小女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們聊他們的,她爲甚麼這麼害怕?

一個激靈上來,一絲不好的預感和直覺從頭頂冒了出來,他頓時有點不敢相信。

這二者明顯關聯上了,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江灘公路,明明很可能……

不會昨天被上的那個女人是?!

怎麼可能呢?他握緊了拳頭。

落月在去洗手間的路上被黑着臉的陸海堵在了過道里。

“老實說,昨天陪那個阿森的那個真的……是你?”陸海單刀直入,一臉的憤懣之色看得落月心涼。

他到底還是心疼他的小白兔!誰讓她乾淨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我要說不是呢?”落月也不撒謊,一雙美眸小心翼翼看向酒吧裏,方向卻是洛雪這邊。

“那是誰?”精明的陸海一下子頓悟了,他聲音發顫,抓了抓頭髮。

“……”

落月也沒有說甚麼,賭氣地瞪了一眼他就邁步進去了,臨了還故意撞了一下身子木僵的陸海。

陸海頹靡地倚在牆上,臉色發青,面如死灰,他狠狠地瞪着洛雪的方向捏緊了拳頭。

這死丫頭!

這邊,顧安森剛剛從洗手間裏出來就不小心撞上了一堵矮矮的肉牆。

“抱歉!”洛雪低着頭從他跟前擦身而過,失魂落魄的樣子像是一隻受驚蜷縮成一團的母鹿。

“沒甚麼,”一股淡淡的髮膚之香飄過鼻息,他微微怔愣了一下,這不是上次在更衣室裏對他掄衣架的女人?不過她好像沒有記住他的臉,沒認出來?想起了甚麼,他腦海裏倏然劃過一道驚雷,握拳,瞬間又鬆開,搖了搖頭。

她不會是那夜的那個女人?

轉念一想,不會這麼巧的……

當他不受控制地邁開長腿追過去,女人已經鑽進了女洗手間。

等了片刻女人沒有出來,他眯了眯眸子,邁步走向了大廳。

這邊落月和蔣昊約翰李聊得正歡,見到顧安森過來,蔣昊一驚,悄悄在桌子底下踩了一下約翰李的皮鞋,裝作去洗手間的樣子連忙扯着顧安森的手腕就把他帶離了落月的視線。

那女人被約翰李的無厘頭話題絆住了沒得空回頭,所以沒發現他。

“事兒已經擺平了,你不用出面了,阿森,還是儘快閃人吧,我怕那女人她纏上……”

視線離開桌子。

“好,”顧安森淡淡的應了一聲,抬腳離開,發小的好意他怎麼會不知?

誒,都是他平常太有女人緣了!回頭看了一眼落月,一絲意味不明的冷光從眸子閃出來。

直覺告訴他,一定是甚麼地方出了錯……

……

停車場裏。

一輛黑色的奧迪車窗降下。

一股濃烈的煙味飄了出來,副駕座上的陸海一臉頹糜不振,嘴裏的一根菸蒂掉落,落在自己褲腿上冒出了一簇青煙都渾然不動,落月冷笑了一聲,看着他一臉陰鷙地瘮人的表情,替他把那燙人的東西拿開。

“怎麼?昨天還攛掇着把她賣給聶朋,今天就後悔了?捨不得了,陸大情聖,你這一日三變的未免也太快了。”

陸海也不答她,算是默認,一雙犀利幽深蟄伏的眸子死死盯着酒吧的出口,那女人快出來了,他突然有點心煩意亂。

“怎麼?受不了了?”落月繼續聒噪,發泄着女人的嫉妒情緒。

“早幹甚麼去了?陸海,這小白兔你養在身邊六年了現在才知道心疼?晚了!”

片刻的死寂。

“別說這些沒用的,薄大小姐,你敢說昨天那森少的藥不是你下的?”陸海斜睨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像是吃了一百隻蒼蠅。

“是我又怎樣,怎曾想到被她這個小妮子給撿了便宜?”落月也不否認,一張嬌豔的臉上的神情扭曲得像是一個怪獸面具。

女人都是攀龍附鳳的婊砸!陸海不屑嗤了一聲。

兩人正說着,洛雪已經從酒吧裏出來了。

陸海眯了眯眼睛,眼底寒光乍現。

“撞上去……”

“啊,甚麼?”落月驚呼,臉上的神情像是一隻好奇心極重的貓。

“我說撞你沒聽見麼?”陸海眼底的光越來越暗,最後竟然匯聚成一抹森然如利刃的白光,直直地刺入落月視線。

落月懵了,她從來沒過他這樣的表情,就像是撒旦突然降生,周圍寒森森的籠罩着一層陰氣,她手抖了抖,轉頭看向陸海,他又點燃了一根菸,姿態頹靡,薄脣緊抿,只是那懾人的眼神依然不變。

鬼使神差,落月突然像是被甚麼給慫恿了一般,腳下一踩,車子就似箭一樣衝了出去……

洛雪正邁着小碎步走向酒吧外面的公交車站,剛走下臺階,冷不丁一旁就竄出一輛粉色的車子直直地就朝她撞過來……

她呆若木雞,嚇得腳底像是被釘住了一樣也不知道躲閃,宛若一隻小鴕鳥手足無措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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