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魔法天師

9月,沿海城市的季節總是來得更晚一些,太陽依舊猛烈,熱空氣圍繞着F市,久久不願散去。吳磊站在自家門外,小心翼翼的掏出鑰匙,慢慢打開了門鎖,悄悄推開門,往裏面張望了一下。兩個月沒住人的房子,傢俱上地板上鋪着薄薄的一層灰,客廳的桌子上杯盤狼藉,隔壁的麻將桌上還殘留着明顯是昨晚才留下的四方城,吳磊知道,家裏那羣不速之客還在。

吳磊是外省人,在一家外貿公司工作,半年前因爲工作原因調配到F市,反正不缺錢,他就把妻子跟兒子都接了過來,順便買了這間房子,雖然只是商品房,但是也足夠一家三口的安身要求了,可是搬過來不到半個月,就被樓上樓下投訴他們家晚上太吵,有人通宵喝酒打麻將,妨礙別人休息。吳磊就納悶了,自家一共就仨人,兒子在學校住校,妻子跟自己每天晚上10點左右就休息了,不可能有人在吵鬧,而且自己爲啥甚麼都沒聽見,難道是進賊了?要不就是鬧鬼了?於是在兩個月前的一天晚上,吳磊把之前買好的DV偷偷放在了客廳的花盆裏,想看看是甚麼東西在家裏鬧事。結果第二天早上,打開DV一看,差點沒嚇出心臟病來。DV的畫面並沒有從他開機的10點鐘開始播放,而是直接在凌晨一點開始,從兒子睡的房間裏飄出了幾個像霧一樣的白影,依稀能辨別出來是人形,幾個白影飄飄蕩蕩的,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幾箱啤酒,就在客廳裏推杯換盞起來,到了下半夜,還在麻將桌旁邊堆起了四方城,直到快天亮的時候,它們才收拾好桌上的啤酒瓶跟麻將回到了他兒子的房間。吳磊看完了這段視頻,整個人都癱軟在沙發上,心想這房子是不能住人了啊,幸好兒子住校是一學期回來一次,不然這都是跟鬼住一塊了。從那天起,吳磊就跟妻子在外面再租了一個房子搬了出去,這兩個月來,吳磊陸陸續續的回來開過幾次,每次都像做賊一樣,大白天的鬼鬼祟祟跑回來自己家看看那羣大神走了沒有。這兩個月來還是不停的接到物管的電話說有人投訴他家晚上太吵,吳磊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警察也不管抓鬼不是。而且這羣大神發現屋裏沒人已經開始變本加厲了,之前還會收拾一下,現在完全就是不收拾了一直在禍禍了。

看到家裏這場景,吳磊悄悄退了出來,鎖好了門,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面花花綠綠的顯然是一張街邊的小廣告,上面大大的寫着“萬事屋”下面小字寫着“主營除魔抓鬼!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抓不到!新張期間大特惠!”下面還有一個小小的電話。

這是幾天前吳磊在上班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夥子派發的傳單,當時吳磊接過來以爲是甚麼娛樂項目的宣傳也沒細看就揉一團扔包裏了,直到晚上打開包纔想起來,想起家裏的情況,覺得還是去看看那羣大神如果還沒走那就只能打個電話去試試看了。

吳磊撥通了上面的電話,幾秒鐘之後,電話裏傳出了一個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已欠費……”

吳磊心都涼了半截,剛想掛電話,電話裏傳出了一個男聲:“喂!你好。”

吳磊嚇得差點把電話摔出去,對面又餵了兩聲,可能看見沒人答應,在吳磊反應過來之前,電話掛了。吳磊心想不是欠費停機了嘛,還能有人接呢,這鬼屋果然有點料,還不用交電話費來着,想着又把電話撥了過去。

陳濤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一陣的電話鈴聲吵醒,他摸索着找到被一堆泡麪深埋着的手機,接通了餵了幾聲,對面沒有答應,就順手掛了電話,嘀嘀咕咕的說:“這大早上的,誰這麼無聊啊。”

正想轉頭繼續睡,結果手機都沒放下,又響了起來。這回陳濤算是清醒了一點,瞄了一下電話號碼,是個陌生號碼,頓時沒好氣的接起來:“喂!我這自給自足!不需要你推銷!”

說完就想掛電話,電話對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好意思,我不是推銷的,請問是萬事屋嗎,負責抓鬼的?”

陳濤一聽是抓鬼的,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爆豆子一樣回應了過去:“對對對!沒錯沒錯!是是是!請問是你要抓鬼嗎?是甚麼鬼?大的小的老的嫩的?家鬼還是野鬼?這都多少天了,終於有生意上門了,我還以爲這裏沒有妖魔鬼怪這麼太平呢。”

吳磊聽到對面這咋咋呼呼一陣一陣的,楞了一下,心裏想“我要是知道這鬼是大是老還是嫩,我……好吧,我還是要找你。”

嘴上還是說:“沒錯沒錯,我家裏鬧鬼,想找大師您幫忙看看!”

陳濤在那邊興奮的一蹦八丈高,嘴上答應着跟吳磊約好了時間,趕緊爬起來刷牙洗臉,收拾好裝備,就急衝衝地趕去約好的地方。

吳磊在自家小區門外等了大概一個小時,就看到一個小夥子穿着一身休閒服揹着一個大包往他那跑過來,隔着老遠就在大喊:“您是吳先生嗎?!”

吳磊朝着他揮揮手,心裏頓時感覺不靠譜了起來,這也太年輕了吧,不會是因爲沒說清楚所以萬事屋派了一個新人過來?陳濤發現了吳磊臉上略有遲疑,趕緊兩步走到吳磊面前伸出手打招呼:“吳先生您好,我叫陳濤,是萬事屋的負責人兼人事兼財務兼宣傳以及能兼的所有職位。”

吳磊正條件反射跟對方握手呢,聽到陳濤這麼的自我介紹差點趴下,心說敢情你這萬事屋就你一人唄。

雙方自我介紹之後,陳濤跟着吳磊向他家走去,路上吳磊詳細說了家裏的情況,其實也沒啥好說的,就像吳磊自己說的,天知道是甚麼,之前住的好好的突然間就蹦出這個幾位大神來了。吳磊開了門,讓陳濤進去房子裏,陳濤往房子裏瞄了一眼,鼻子聞了聞,結果打了兩個噴嚏,對吳磊說:“磊哥,你平時屋子裏不打掃的啊?這灰塵,嘖嘖。”

吳磊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陳大師,這屋子鬧鬼,我哪敢在這住啊,都兩個月沒回來了!”

“別叫大師,你叫我名字或者叫濤都行,大師聽着彆扭——唉,這鬼過得比我還好,其實啊,根據你說的,鬼白天又不出來,晚上也不吵着你,一起住也是可以的嘛,這麼好的房子空着不是浪費麼,”陳濤一邊瞄着房子一邊嘮嘮叨叨。

吳磊聽着陳濤這不關門的嘴叨叨叨的,徹底不說話了,心想:“誰這麼心大知道家裏有鬼還住的啊,就算鬼不纏着人也是瘮得慌。”

陳濤走到吳磊兒子的房間門外,打開門往裏面瞧了瞧,一個大概20平米左右的房間,門進去是一張書桌,書桌上方是兩個書架,牀放在書桌的對面,靠着窗戶,牀另一邊靠牆有一個一人高的衣櫃。與房子裏面兩月沒人住的情景不一樣,這間房間窗明几淨,顯然是經過認真打掃的。陳濤關上門,拉着吳磊離開了房子,讓吳磊在門外候着,交代了無論裏面發出甚麼樣的聲音都不要進去。

陳濤重新進屋,把大門反鎖上,把揹包放下來,從包裏面拿出了一根木杖,長短大約50厘米,一頭粗一頭細,也沒甚麼裝飾,只是表面磨得光亮,顯然是用了很久的東西。陳濤拿起木杖,向着大門方向劃了一個圈,在大門的方向,一個泛着藍色光芒的法陣慢慢浮現了出來,接着,從法陣的邊緣,一條條藍色的線沿着牆呈放射狀瞬間佈滿了整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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