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耳釘

  話音剛落,安暖就感受到沈涼川陰鬱警告的視線,明白是自己說錯了話,只能繼續往下說,“一直沒染過,所以想試試新的髮色,前不久剛染的。”

  

  陸斯謹抿了抿脣瓣,本想還追問下,卻接到一個電話,需要去公司處理一些緊急事務。

  

  掛斷電話,陸斯謹施施然道,“懷柔,晚上我來接你,去約會。”

  

  聽着男人叫自己“懷柔”,安暖心裏五味雜陳,情緒複雜地微微頷首。

  

  沈涼川客氣地將陸斯謹送走,回來又變了一副模樣。

  

  “你媽的醫藥費,我會繼續給你,這是一張二十萬的支票,就當買斷你的那一夜。”沈涼川掏出一張支票丟給她,語氣裏滿是涼薄,“拿了錢,就閉上你的嘴,你如果泄露出去一星半點,我保證有的是辦法讓你媽媽再也醒不過來!”

  

  安暖接過支票,一句話都不想和這個冷血無情的父親說,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爲早就讓他不配稱爲一個父親。

  

  在她年幼時,霸佔了外祖父的家產,縱容情人登堂入室,將她和媽媽趕出了家門,之後還以爲母親性命威脅,從未停止過對她的惡!

  

  宋夢轉身直接離開,竟然和剛剛回來的沈懷柔碰了一個正着。

  

  沈涼川送陸斯謹出去的時候,給在外面的她打了一個電話,告知了一切,她才趕着回來的。

  

  “呀,這不是我那替我犧牲清白的好妹妹嗎?看來你還挺識相的,知道拿錢滾蛋,不然你以爲你這種坐過牢的下賤女人也配飛上枝頭變鳳凰?”沈懷柔捂着嘴,“咯咯咯”地笑着。

  

  “你是高貴,還不是眼巴巴撿我喫剩下的?”安暖冷着一張臉,沒好氣道。

  

  “你說甚麼?”沈懷柔面目猙獰,掄起手臂就要往安暖的臉上打去。

  

  下一秒,安暖在虛空中攔截住她的手,不卑不亢地對上她的眼睛,“聽不懂人話,就讓沈先生給你報個班!”

  

  “還有,沈懷柔,我不欠你的,相反你最好每天提醒沈先生,在每個月月初及時把我媽的醫藥費打到我的卡上,不然我可保證不了你想成爲陸太太的美夢會不會破滅。”

  

  說完,安暖狠狠地甩掉沈懷柔的手,往門外決絕地走去。

  

  沈懷柔撲入沈涼川的懷裏,尋求援助,“爸,你看她竟然這麼對我。”

  

  “混賬東西,你有沒有教養,坐了三年的牢都在裏面學了些甚麼東西?”沈涼川臉色鐵青,無情地斥責道,“你給我記住,要是敢說出一個字,你都再也別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

  

  “牢裏能學甚麼東西?”安暖頓住腳步,勾脣冷笑,“不過你放心,我一點都不稀罕這門婚事!”

  

  話音剛落,安暖繼續大步往外走,沒有絲毫的留戀。

  

  安暖第一時間去醫院,將錢存在母親的賬戶裏,母親得的是罕見的血液病,需要不斷地化療來維持生命,不過好在未來一段時間的醫藥費算是有着落了。

  

  交完醫藥費,安暖回到自己租住的小房子裏。

  

  房子又小又破,常年沒有陽光,外面是寒冬臘月,裏面竟比外面更加潮溼陰冷。

  

  安暖蜷縮在浴室的一個角落,打開花灑,任由溫度極高的熱水浸透自己的身體,似乎在極力洗刷掉那個男人身上的味道。

  

  對着鏡子,身上佈滿了青紫的痕跡,彷彿在提醒着她昨晚發生的一切。

  

  她猛地搖了搖頭,從今以後,陸斯謹和她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像今天晚上沈懷柔會頂替她和他約會一樣,以後沈懷柔還會和陸斯謹訂婚,結婚,生孩子.......

  

  忽然,她發現耳朵上閨蜜送的珍珠耳釘,竟然只剩下了一隻。

  

  腦海中倏地浮現出一個香豔的畫面。

  

  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穿過她烏黑如墨的髮絲托住她的後頸,然後耳畔就傳來一陣微妙的刺痛。

  

  安暖眼角微張,難道耳釘掉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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