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禍從天降

  渾身上下傳來劇痛的感覺,蘇念艱難地睜開眼睛。

  

  看到身邊躺着的年輕男人,她完全愣住了——

  

  怎麼回事?她昨晚不是跟同學聚餐,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個男人又是誰?

  

  蘇念是A市藝術大學的學生,顏值和身材爆表,因此平時追捧她的同學也很多。

  

  昨晚她跟幾個同學多喝了幾杯酒,就……

  

  注視着身邊躺着的男人,英俊冷冽的眉目,即便睡着,也透着一股宛若帝王般的威嚴。

  

  蘇念心慌意亂地撿起落在地上的衣服,匆忙逃出酒店。

  

  她打車回到蘇家別墅,一路上,想到自己居然**給一個陌生男人,完全不能接受。

  

  父母不在家,只有妹妹蘇欣兒一個人在客廳中。

  

  看到蘇念回來,還慌里慌張的樣子,蘇欣兒迎上來,問:“姐姐,你沒事吧?”

  

  蘇念被她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急忙收斂神情,搖了搖頭,卻因爲身體的不適,臉色蒼白,額頭上也不停地滲着冷汗。

  

  蘇欣兒默默地打量着她的反應,試探地說:“姐姐,你臉色好差,先喝杯水吧。”

  

  她轉身去給蘇念倒水,蘇念沒有多想,顫着手接下來,勉強喝了幾口,穩住心神。

  

  酒店中,傅南御睜開眼睛,看到混亂成一團的房間,眉心微蹙,表情冷肅。

  

  地上散落着被撕扯壞掉的衣物,預示着昨晚激烈的纏綿。

  

  他撿起摔落在角落裏的小熊掛件,黃金材質,上面鑲嵌着鑽石,不是市面常見的款式。

  

  這時,助理匆匆忙忙地趕來,身後帶着一衆的保鏢,保鏢守在門口,助理冒着冷汗走進房間,注意到房間中的情景,急忙請罪:“傅先生,是我們失職,護衛不周……”

  

  傅南御的臉色沉如寒冰,將那個小熊掛件丟給助理:“找出這個人是誰。”

  

  ……

  

  蘇念昏昏沉沉地睡着,頭痛欲裂,她做了個噩夢,在夢裏拼命掙扎,突然驚醒。

  

  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坐在一輛車上,車子發生了車禍,跟另一輛車迎面相撞,車蓋被掀飛,擋風玻璃都碎掉了,周圍還瀰漫着濃重的血腥。

  

  她掙扎着打開車門逃出來,卻注意到對面車子裏還坐着一個女人。

  

  由於那輛車被嚴重擠壓變形,女人卡在座位上,頭撞上擋風玻璃,流了很多血。

  

  蘇念急忙去救人,拼着力氣硬生生地把那個女人從車裏拖出來:“救命,救命啊……”

  

  耳邊響起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蘇念身上揹着人,由於脫力,撲倒在地上。

  

  等再次回神時,她已經被團團圍住。

  

  救護車的醫生急忙上前接手傷者,檢查了幾分鐘,最終搖了搖頭。

  

  蘇念有些慌了,趕緊解釋:“不是我,這車不是我的,我剛剛還在家睡覺……”

  

  下一刻,她就被警方控制住:“這位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當天下午,A市媒體緊急插播新聞——

  

  “我市津豫段南路山區發生車禍,肇事車主酒精檢測嚴重超標,其中一人死亡。”

  

  “死者疑似傅南御先生的未婚妻周晴小姐,肇事車主或將面臨十年刑期的懲罰。”

  

  助理急匆匆地行走在酒店的走廊中,原本想將這件事彙報給傅南御,不料進入房間,卻發現酒店的電視正在插播這條新聞,只能試探地問:“先生,國外的行程需要推遲嗎?”

  

  “不必。”

  

  傅南御淡淡地說:“你留下來處理後事。”

  

  他轉過身,又問:“是那些人做的?”

  

  傅家在A市的生意很大,再加上傅南御平時手段凌厲,在商場上得罪的人很多,類似的車禍和意外,他自己都曾遭遇過幾次,難保不是那些人狗急跳牆,對他的未婚妻下手。

  

  助理回答:“好像不是,肇事司機只是酒醉駕駛。”

  

  傅南御不再過問,丟下一句:“該怎麼做,你很清楚。”

  

  ……

  

  幾個月後,國外商貿大廈的辦公室中,助理向傅南御彙報——

  

  “先生,我們已經查出那晚在酒店的女人了,她……”

  

  助理遲疑一下,有所隱瞞:“懷孕了。”

  

  傅南御正在籤閱文件的手一頓,抬眸反問:“她想要甚麼?”

  

  處心積慮爬上他的牀,現在還故意留下孩子,是想從他身上得到甚麼嗎?

  

  助理默默搖頭。

  

  傅南御卻在心中冷哼,吩咐道:“孩子我要,錢隨便給,至於其他的……”

  

  “告訴她,不要妄想。”

  

  助理頂着壓力,鼓足勇氣反問:“先生……不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傅南御卻冷淡回答:“無關緊要。”

  

  女子監獄病房中,蘇念蒼白虛弱地躺在牀上。

  

  由於剛剛生產完,渾身的血跡都還沒幹,額頭上更是滲出豆大的冷汗。

  

  看到來來往往的醫生和護士,她急忙拉住其中一人問:“請問,我的孩子呢?”

  

  蘇念剛入獄不久,就查出自己懷有身孕,本來這種情況下,她是不能要孩子的。

  

  可是臨到引產的時候,她又後悔了。

  

  雖然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但畢竟是她的親骨肉,孩子好不容易來到這個世間,都還沒來得及睜眼看看這個世界,她不能這麼自私,剝奪孩子的生命。

  

  所以,儘管知道自己處境艱難,她還是把孩子留了下來。

  

  護士隔着口罩看不清楚表情,聲音卻很冰冷:“死了。”

  

  “甚麼?”

  

  蘇念如遭雷擊,她的孩子……死了?

  

  “還有一個呢?”

  

  蘇念死死地抓着護士的胳膊,顫着聲音追問:“我有兩個孩子,另外……一個呢?”

  

  當初檢查的時候,醫生就告訴她,她懷的是雙胞胎,但獄中條件艱苦,各種營養都跟不上,在這樣的情況下,極有可能其中一個孩子保不住,那……另外一個呢?

  

  護士轉身,將襁褓中呼吸微弱,奄奄一息的孩子抱到她面前:“這個孩子目前還活着,但是身體太虛弱了,還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你還是放棄吧,肯定養不活的。”

  

  “不,不!”

  

  蘇念一把搶過孩子,護在自己的懷裏,一時間淚如雨下:“我絕不放棄她。”

  

  她抓起病牀頭的電話,顫巍巍撥通了熟悉的號碼:“盈盈,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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