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隱刺阿軻

當天夜裏,陳凡先是一如既往的來到後山,但不知怎麼,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後,又神色匆匆的返回了礦場營地,直奔太史慈的“豪宅”。

太史慈經歷過無數次大大小小的角鬥,心態早已淡漠,此時他只是覺得有些疲憊,躺在草牀上半夢半醒的,似乎下一秒就要進入夢鄉。

陳凡門都不敲的直接闖了進來,太史慈倒也全然不顧,假寐着裝死。

“哥,你快醒醒,我想問問你關於阿軻的事!”陳凡似乎很急切的樣子。

“喲嚯,你小子開竅啦!”

一聽陳凡提阿軻,太史慈一下子從牀上彈了起來。

“嗯。”陳凡點點頭,坐到桌前。

“說說看?”太史慈摩拳擦掌的一臉興奮。

“哥,我想了半天,越想越不對勁,爲甚麼你的大劍,阿力的重弩,包括我那破盾牌,都是角鬥場裏的,而阿軻卻能隨身攜帶匕首,難道押解她的解差,就不怕她逃走嗎?”陳凡問道。

“你就想問這?”

“對啊,不能問嗎?”

“可以可以,你小子是真可以。”

太史慈實在無言以對,擺出一副放棄拯救的模樣。

“事情是這樣的。”

太史慈先是嘆息一聲,隨後幽幽開口道:“阿軻這丫頭吧,平時也不太愛說話,悶葫蘆一個,所以對於她的事情,我瞭解的並不多。不過,我聽說她之所以參加角鬥,並非只是爲了她自己。”

“難道她不是囚犯?”

“那倒不是,阿軻所犯的是刺王殺駕的重罪,理應斬首示衆,但秦王念其身爲‘荊氏’一族的唯一血脈,且又是受人指使,因此只是將她打入死牢。”太史慈解釋道。

“秦王?荊氏?”陳凡有點驚訝,“她該不會叫荊軻吧?!”

“誒,你小子居然知道她叫荊軻?”

“可荊軻不是男的嗎?”

“哦,原來你知曉的是她兄長呀。”太史慈搖搖頭,“其實呢,‘荊軻’是‘荊氏’一族繼承者歷代沿用的名姓,所以如今落在阿軻身上,她也自然而然改叫‘荊軻’了。”

“難怪,我還以爲真變性了呢。”

陳凡摸摸下巴,又問:“那哥你說她參與角鬥不是爲自己,那又是甚麼鬼?”

“我不是說她不爲自己,而是說她不只是爲自己。”

太史慈嫌棄地白了陳凡一眼,繼續道:“其實阿軻武藝高強,擁有的異能又是超體中罕見的瞬移和隱匿術,所以若她想逃跑,恐怕也沒那麼難。

“只是我聽說她有個很重要的朋友,被關押在了深淵之地,所以她必須以角鬥的方式來換取自己的自由,以及她那朋友的自由。”

“一人蔘與,可換取倆人自由?這他娘也行?”陳凡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

“沈島主神通廣大,幾乎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怎麼不行?”太史慈玩味一笑。

“呃……”

陳凡目光閃動,不知在想甚麼鬼心思。

太史慈一眼看穿,輕笑道:“你小子別想了,我們雖然比那些半人半獸的超體要強一些,但說到底,也不過是超體中異能最弱,等級最低的存在,你不會還異想天開要去講價錢吧。”

講真,陳凡剛剛確實有想過,但這一大盆冷水澆下來,他除了感慨蒼天不公外,也再無任何幻想了。

“同是超體,差距咋還這麼大呢!”陳凡長長嘆息。

“那當然,人家阿軻是‘荊氏’家族一脈傳承的,血脈純正,我們是啥?不是異變,就是混血,怎麼跟人家比!”太史慈說得滿不在乎,但語氣中也暗含着羨慕嫉妒恨。

“我去,搞得像哈利波特一樣,還純血呢!”陳凡切了一聲。

“行啦,你也別怨天尤人了,咋們還是說正事吧。”太史慈早已習慣陳凡的胡言亂語,也懶得去深究甚麼是哈利波特。

“正事?”

“嗯,關於你開悟的事情。”

“開悟?哦對,我除了阿軻外,也正要爲此事找你呢。”陳凡說道,“先前我一直沒覺得自己有啥特殊的異能,可不知怎麼,當我舉着盾牌被人打時,就莫名其妙感覺體內很躁動,人也變得狂熱起來,彷彿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這是爲甚麼?”

“我剛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按說超體開悟是一勞永逸的,可你的異能就好像被封印了一樣。包括上次你挨我的三拳,以及今早的角鬥,我總感覺你唯有在受到攻擊時,異能纔會顯現,而且遭受的攻擊越強,你的異能也越強。”太史慈如此說道。

“哥,雖然我不是很理解,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的異能就是捱揍呀?”陳凡眯着眼,表情怪模怪樣的。

“嗯嗯嗯——!”

太史慈本來想溫婉一點,但陳凡自個兒送上門來,那他還有啥可說的,當即憋着笑,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

“臥槽——”

陳凡心裏忍不住罵娘了,但又無可奈何,臉上頓時一片生無可戀。

他真想不通,自己怎會如此倒黴,好不容易知道自己可能是個變種人,沒興奮幾天,卻被告知只有捱打的異能,而且還不是綠巨人浩克那種,能捱揍也能揍人,他僅僅只有捱打的份,就像那隻早已魂飛魄散,沉入湖底的沙袋。

這怎能讓他不失去夢想,懷疑人生呢?

太史慈見陳凡似乎有點自暴自棄,當下來到陳凡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凡你也別太灰心,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很多事情並沒有你想得那麼糟糕。再說了,每種異能都有其存在的價值,上天不會無緣無故總讓你挨打受氣的。相信自己,哥看好你喲!”

“哥,啥都別說了,我想靜靜。”

陳凡頹喪地站起身,又頹喪地走出了太史慈的“豪宅”,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太史慈沒有追問自己“靜靜”是誰。

今晚的月色很美,美得讓人迷醉,松林間瀰漫着淡淡的原木清香,吸上一口,整個人頓時神清氣爽。

陳凡就這麼呆呆的站在湖畔,呆呆的仰望着天空,嘴裏喃喃不知在說些甚麼,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明月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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