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婚禮

翌日。

景天是被轟然作響的手機鈴聲吵醒的。他頭昏腦脹的伸手去摸了手機貼在耳邊,展母在那邊催促,“阿天,怎麼回事?大傢伙這都要去接新娘了,你當伴郎的怎麼這會兒還不來?”

溫軟的聲線傳過來,景天摁了摁眉心,“我知道了。媽,儀式還沒開始吧?我馬上過來。”

“嗯,你快一點。”

展母掛了電話,景天撐着身子起來,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掀開被子正要下地,可下一秒,他整個人愣住、皺眉。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昨晚……

牀上鮮紅的痕跡,和一旁斑駁凌亂的痕跡,都印證了他沒有記錯!

該死!昨晚到底是哪個蠢女人跑到他房間裏來,被他奪了初次?印象裏,他始終把她當了甄依依。可只要稍微清醒一點,便會知道,這種時候甄依依早在美國唸書了,哪裏會在這裏?

而且,昨晚那股清新的氣息,和依依完全不一樣。昨夜的味道尤其的細膩,絲絲縷縷,飄蕩在空氣裏,仿若蒲公英一般。

即便他喝醉了,仍舊記得。

該死的!景天煩躁的起身,深邃的視線沉沉的在房間裏搜尋了一圈,想找到些屬於她的蹤跡——他不知道自己若找到她了能幹甚麼,但潛意識裏,他想看看昨夜讓他那一刻那樣心動的女人到底是誰。

可,她到底甚麼也沒留下,只是在地毯一角發現一個閃爍的珍珠耳釘。

景天彎身拾起來,將那細小的一顆拿在手裏把玩了下。良久,若有所思的勾脣,將耳釘順手收進了褲兜裏。

…………

即便用冰袋敷了一整夜,但脖子上那些痕跡還是那樣觸目驚心。安晴懊惱景天昨夜的激烈,但想起來仍舊覺得面紅耳赤。

好在婚紗是高領的,換婚紗的時候,她不讓任何人進來,只一個人坐在穿衣鏡前。

怔忡的望着裝扮好的自己,那一瞬,沒有半點兒欣悅之情,反而滿心都是酸楚。修長的手指輕輕掠過脖子上的吻痕,微微顫慄。如果,今天要嫁的是景天,她會是最最幸福的新娘吧……

如果,景天知道昨晚和他那樣纏綿的是她,會不會也有那麼一丁點兒希望她不要嫁給展景陽?

肯怕是自己太自作多情。

安晴自嘲一笑,深吸口氣,倔強的將眼淚重新逼回眼眶。

這場婚禮,她根本沒有退步的餘地!展家花了兩個億來支持顧氏的最新項目,顧家的代價便是這場婚禮……

……………………

婚禮。

展景天到的時候,新娘新郎已經到了教堂。

他悄然走進去觀禮。新娘正站在十字架下,頭蓋着白紗,一束束百合花球映襯下,聖潔得宛若從天而降的天使。

展景天微微眯起眼,只是略略掃過,便將視線落向自己最崇拜的哥哥展景陽身上——從小,他就覺得能當哥哥新娘的那個女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而顯然,上帝把這份幸運給了顧安晴。

“你也真是的,到現在纔來。昨晚幹甚麼去了?”展母在觀衆席上輕輕斥兒子。

展景天想想起昨夜的事,兜在兜裏的手,下意識緊了緊,握住那枚珍珠耳釘,才道:“昨晚喝過頭了。”

“沒分寸。你哥結婚你還在外頭喝成這樣。”

“噓……媽,宣誓開始了,我們先觀禮。”景天指望逃過一劫,攬了攬母親的肩頭。

昨夜雖然喝醉了,似乎也沒那麼糟糕。

……

那邊,安晴站在十字架下,幾乎是展景天出現的那一剎那,她便發現了他的存在。

那一瞬間,彷彿整個教堂裏都空空如也,眼裏完全只剩下他的存在……

一襲淺駝色西服搭配白色襯衫。氤氳着陽光落下的金色光圈,緩步進來。

身形挺拔,神情清俊,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讓人無法直視的氣魄。

哥哥說,只要有發展平臺,展景天遲早有一天要比展景陽優秀,他的鋒芒註定是黑暗斂藏不住的。

“顧安晴女士,你是否願意身邊這個男子成爲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神父莊重的問了一句,安晴陷在了自己的思緒裏,只怔忡的望着景天。所幸,有頭紗擋住了視線,所以旁人無法感受到這直白的視線。

但觀衆席已經有所躁動,連展景天也不着痕跡的團起了眉。

搞甚麼?!都能嫁給景陽了,這女人還在猶豫甚麼?她最好是別有臨陣逃脫的想法,否則,作爲弟弟的他,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神父怪異的望了眼新娘,只得重複:“顧安晴女士,你是否願意身邊這個男子成爲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

“神父,你不用問了!”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打斷了神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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