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界王拳

修真世界浩瀚無垠,通常以域劃分,一域的疆土幾乎等同於聯盟一顆主星的表面積,而星際聯盟適合居住的主星,不過寥寥十幾個。

每一域,都有一位大能坐鎮,這大能有通天徹地之神通,被尊稱爲域主。

然,九域爲一界,每一界,則有一位王者,隨意一擊,天崩地裂,被稱爲至尊,又名界王。

界與界之間,有晶壁保護,所謂王不見王,一旦晶壁破,便是毀天滅地的域主戰,最後上升爲界王戰,而上一世,陳默則是王中王,連破九界,風頭之勁,一時無雙。

麾下十界,耗盡天材地寶,荒骨仙金,陳默準備打造出一艘界王艦,極盡奢華,戰力驚天,遙想有一天,藉着這艘界王艦的威勢,渡那三九天劫,破了界王不可成仙之千古鐵律,成就至高無上的界王仙,俯視真仙。

艦成那一日,乘風破浪濟滄海,陳默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界域內萬千宗門祕史都可被他一眼看透,其中蘊有的生命傳奇,天驕夭折,梟雄沉淪等等,最後只餘下一縷泡沫,消散而去,悲情之中,卻是大道無情。

懷璧其罪,界王艦幾乎等同於仙家至寶,終惹來真仙覬覦,這纔有真仙天璇前來,一劍破王城,九劍斬陳默,擄界王艦而去的這一場大戰。

荒山頭,陳默打着拳,腦海中卻不斷回想自己上一世身死道消那一幕。

不朽金剛界王軀,在仙金鍛造的天璇劍面前猶如紙糊,瞬間被洞穿,而天璇劍中那一股寂滅之意籠罩全身,只是短短九招,便氣血衰敗,橫死長空。

陳默腦海中無數慘烈的畫面,最後定格在死亡的一刻,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似乎那可怕的寂滅劍意還在體內流淌,要絞滅自己的生機一般。

回首上世,縱橫天下,十界稱王,卻因打造界王艦,懷璧其罪,身死道消。

再臨這世,重生爲凡,神通不在,末法時代,修煉難如登天,只餘煉體,路在何方?

陳默心有波瀾,一浪高過一浪,但拳速卻一拳慢過一拳。

陳默練的拳,名爲界王拳,煉體至高祕術,可突破肉身極限,爆發出數倍甚至數十倍的戰力,比那些武破虛空的武者的殺招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練拳時拳速奇慢無比,似老人家們打的養生保健拳,毫不起眼。

打着拳,陳默心中卻思緒萬千,麾下域主,哪個不是驚才絕豔,卻真仙一劍下,死了個乾淨,身邊的絕色紅顏,同樣香消玉殞,被劍花湮沒時的無助眼神,讓人心中滴血。

直到此刻,陳默還是隱約覺得不是界王艦這一至寶招來的殺劫,而是自己已然觸碰到了界王成仙的那根紅線,有望打破千古之鐵律,這才被真仙滅殺。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界王若要成仙,仙必殺之,一個道理。

收斂心神,將那些紛亂的念頭排出腦海,陳默氣定神閒繼續打着界王拳,淬鍊着肉身。

界王拳打將出來,陳默的每一塊骨頭,每一根筋,每一片肌體,每一段氣血,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淬鍊。

界王拳這套拳法看似慢,但若用高倍攝影機觀察會驚奇的發現,每一個瞬間陳默的全身上下都在以極快的頻率震動着。

震動淬鍊,骨頭硬度,筋絡韌度,肌體強度,氣血密度都在緩緩增加,假以時日,淬鍊到極致,可媲美真龍這等傳說中的神獸,肉身如金剛,不壞亦不朽。

界王九式,每一招都截然不同,以如今陳默區區先天武者境,也就能勉強施展出前兩式。

練拳是淬鍊肉身,實戰是克敵取勝,套路完全不一樣,練到酣暢處,陳默終於悍然出拳,界王九式中的第一式,疾光電影。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界王拳第一式便能激發三倍速度,身法如電似光。

剛剛踏入先天的武者的速度一般是一秒二十米,已經快如奔馬,此刻陳默速度再提升三倍,一秒六十米,直接化作一道殘影,肉眼完全無法捕捉,形如鬼魅,隨意一拳落在四周的山石上,再堅硬的頑石也四分五裂。

倏地收拳,陳默巍然不動,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陳默感覺體內氣血一陣翻騰,不禁微微皺眉,這肉身凝練的不夠堅韌,畢竟沒有修煉道法,靈氣入體化作靈力,滋養百脈。

調息片刻後,陳默再度出拳,這一拳,赫然便是界王九式的第二式:天崩地裂。

武者搏殺,最重氣勢,陳默這招天崩地裂,漫天都是拳影,可爆發出自身力量極限的三倍,以弱勝強,就在電光火石間。

拳勁發出刺耳的破空聲,最後一擊直接落在了一塊花崗磐石上,一聲悶響過後,磐石不是四分五裂,而是化作漫天石屑及粉末。

這一拳,極消耗精氣神,陳默初入先天武者境,也有些喫不消,汗如漿不說,腳步都有些虛浮了。

“三倍速度若疊加三倍力量,疾光電影與天崩地裂這兩招齊施,只怕肉身會不堪負荷,百竅流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陳默一番內視後,得到了這一結論。

沒有再練拳,陳默盤膝而坐,藉着肉身疲倦精神睏乏這一契機,繼續嘗試通過百竅納入空中那遊離着的稀薄靈氣。

夜涼若水,月光之下,陳默的影子倒映在山頭,淡淡的白色霧靄在少年四周升騰,真氣從百竅中瀰漫而出,捕捉着四周那微末靈氣,一丁點丁點的吞噬入體,滋養百脈。

山中修煉不知歲月,陳默這一閉關就是數天,只爲那稀薄的靈氣入體最終可化作一縷靈力,在百脈中游走,滋潤肉身。

三天後下半夜,一輛磁懸浮跑車呼嘯而來,在陳默這座山頭的上空盤旋了一陣,然後降落下來,從車中走出一羣少男少女。

“鷹嘴山似乎變了點樣子啊,怎麼一地的碎石?”

“可能是風吹的吧。”

“風能把山石刮碎?”

“日曬總可以吧,石頭乾裂碎開。”

“這到解釋的通。”

“我們這社團的活動也太無聊了吧,週末本是睡懶覺的大好時光,偏偏要來這荒山頭看甚麼日出?”

“咦,那山壁下好像坐着一個人!”

“不會吧,這大半夜的,荒山頭,是人是鬼啊!”

光電筒一照,直接照在陳默的臉上,讓他再也無法入定,這三日的修煉,最後也沒有凝成一縷靈力,雖談不上功虧一簣,但也被影響了修煉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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